「另外,縉兒還有一個禮要送給祖母。」
顧縉說著,把手裏的布偶老虎往松氏上一丟。
松氏不明所以,待看清是個什麼東西之後嚇得一聲尖:「啊,髒東西啊,髒東西,快丟出去!」
「祖母在怕什麼?」顧縉笑著道:「不過是一個布偶罷了,小老虎這麼可,還在元瑯的床前與他一起玩耍過,這東西元瑯很喜歡,祖母不想一下嗎?」
顧縉瘋了不,明知這東西裏頭包的是得過天花的乞丐上扯下來的擺,他想傳給自己?
松氏嚇得臉蒼白,敢肯定,顧縉一定是故意這麼做的,一定是!
顧縉像是沒看的的害怕似的,不但走過去將布偶老虎拿回手裏,還將放到老夫人就寢的床上,放在睡覺的位置,用被子細心的蓋了,就像伺候老夫人睡覺似的。
看他這作,老夫人一個驚。
顧縉溫聲道:「祖母一向慈小輩,元瑯病了這些天也沒能來給您這位曾祖母請安,這個布偶老虎,就當元瑯送給您的禮,讓它陪著您吧。」
「對了,孫兒已經吩咐了大廚房,這幾日都會給你送湯過來,祖母不是諒世子妃辛苦麼?孫兒覺得祖母也辛苦的,孫兒的妻兒福氣不淺,這幾日都托您的福,得您『特殊』照料,孫兒怎好不孝敬一二。」
李嬤嬤在一旁看得冷汗涔涔,顧縉一個冷眼過去,脖子一,本不敢再有其他作。
做完這些,顧縉看著松氏臉蒼白,笑得愈發冰冷:「祖母可知,我顧縉最痛恨什麼?」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顧縉,松氏竟不自覺的牙齒打,張了張卻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縉也沒指回答,殘酷一笑:「我最痛恨的是有些人,手段骯髒卻不敢往我上使,非要累及無辜的人,用某些私的辦法將人命玩弄鼓掌。祖母不是一向奉信神靈麼?您說這樣的人,做了那麼多壞事,死了會不會下地獄?」
松氏心頭猛地一跳,只覺周遭一片寒涼。
「不過……那種人會不會下地獄我不知道,羅氏的首我卻是要還給祖母的,畢竟聽了誰的吩咐才會死的那般凄慘,祖母心裏有數。若想要報仇,也該讓找真正的兇手去才對。」
外頭果真停著一副草席。
「啊!」松氏看到那玩意,渾一抖,只覺羅氏的靈魂在自己側飄過,質問自己為何不去救他,頓時一陣驚恐。
「這次的事我就不予追究了,畢竟您還是我名義上的祖母呢,但是若有下次……」顧縉冷笑著握咯咯作響的拳頭,從裏吐出幾個字:「誰敢再對我邊的人下手,我便讓他骨無存!」
「轟」的一聲驚雷,照亮顧縉冰冷得可怕的容,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松氏毫不懷疑他這句話說的有多堅決。
松氏抖得愈發厲害了,一個不小心,間竟猛然流出一熱流來,伴著陣陣惡臭,在空氣中尤為刺目,竟是嚇尿了。
松氏又又窘,卻不敢說話,目惡狠狠的盯著顧縉,像是要吃人。
顧縉直面的目,眼中沒有毫退讓,反而充斥著才狼虎豹的危險,瞇了瞇眼,道:「祖母,外頭景如此之好,您這個老夫人千萬得自珍重,孫兒還指您,能多幾年清福呢。」
說完這句似是而非的話,顧縉這才甩袖退下。
他一走,松氏嚇得一,又又惱的緒變了怒不可恕,凄厲大喊:「不肖子孫,不肖子孫,你為何不去死!」
同在清荷院,顧縉來過的事自然傳景國公顧非言的耳中。
顧非言是個浪子,但對老夫人這個繼母還是很不錯的,眼見顧縉一副來找麻煩的模樣,他能不著急麼?
只是還未走到院中,就聽到老夫人那句凄厲的大「不肖子孫,不肖子孫,你為何不去死!」又見顧縉冷著臉從裏頭出來,以為顧縉又惹了老夫人不快了,於是立刻將他攔在路上。
「懷瑾,你這是做什麼?老夫人終歸是你的祖母,你就不能對好些麼?」
顧非言還想著諄諄教導這個長子,他能聽進自己幾分勸告。
「對好些?」顧縉忍不住輕諷:「也配麼?」
「你這是什麼話。」顧非言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你為何總是戾氣這麼重?好歹那是你祖母,你就不能給些面子麼,不想著息事寧人便算了,你還直接鬧上門,這不是誠心讓人難堪麼。」
難堪,難堪的是誰?
顧縉目薄涼的看著景國公,扯了扯皮卻沒有笑容:「那爹以為,此事該當如何?害我娘親還不夠,現在又來害我的兒子害我的夫人,你卻要讓我對好些,請問父親大人,什麼對好些?」
顧非言說得理所應當:「你那個世子妃,出低下本來就配不上你,出點事有什麼要的?還有那個庶子,不過是個庶子而已,日後你總有自己的嫡子,何必為他廢那麼多心神呢?聽爹的,家和萬事興,就不要為這些小事來吵嚷了。」
「小事?」顧縉都被氣笑了,知道景國公拎不清,沒想到他竟糊塗到這步田地,涉及兩條人命,還是他的妻兒,在他這個親爹眼裏,竟然是小事?
「不然呢,長有序,尊老。咱們景國公府雖是鐘鳴鼎食之家,也萬萬沒有忤逆長輩的道理,今日這番做法若傳出去,你可知皇上都能以孝道來給你降罪!」
「所以,就因為這孝字,我連給自己妻兒討公道都不能?」
「我說了,謝氏出低微配不上你,若有事讓你母親再給你娶一房就是了,父親幫你看著,保管給你找個真正的金枝玉葉,咱們景國公府這家世,就算尚公主也沒什麼配不上的。」
說完,顧非言像是對自己的主意很滿意,眼睛都有些發亮:「還有那個庶子,若是你真要尚公主的話,也是個障礙啊,沒了就沒了吧……」
饒是顧縉再冷也被這番言論深深刺傷,咬牙嘶吼:「在父親眼裏,妻兒都可以沒了再有是嗎?那什麼人是最重要的,是松氏那個老殷婆?」
「真是可笑,為了你的孝字,你連自己的妻子也可以拋棄,當初若非有心設局而你中計,母親怎會難產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