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這一次沉默了,仿佛被破的氣囊,剛才的怒氣瞬間松懈下來。
屋子里驟然安靜下來。
看郡主的樣子,宣明有些心疼,想要說兩句,可是卻又不知道怎麼安。
不一會兒,安平郡主抬起頭來:“已經知道到底是誰在害宇兒了?”聲音有些低啞,看得出來,安平郡主還在掙扎,心里不想相信。
宣明乖乖巧巧地搖了搖頭:“相公正要說。”
安平郡主想讓宣明先出去,可是看了一眼自家兒子的臉,心里自嘲了一下,若不是有兒媳婦,恐怕這個兒子本不會說出來。
“你說吧。”安平郡主舒緩了臉上的表。
當兒子的自然了解自己母親,明白安平郡主算是接了,封莫宇這才說道:“太后。”
“不可能!”
“什麼!”
安平郡主和宣明兩個人都出聲來,守在屋外的喬嬤嬤沒有聽到封莫宇的話,只是聽到了兩聲驚,微微蹙眉,也不知道這是又怎麼了,只能再次命人將小花廳牢牢守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莫宇,那是你曾外祖母。”安平郡主的聲音都在抖,剛才就在想能夠和皇上聯合一致的人能是誰,也最多是懷疑到皇后,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祖母。
太后平日里慈祥的面孔浮現在自己腦海中,安平郡主坐在了一旁再次安靜下來,眼神中著幾分看著自己兒子。
好似希封莫宇能收回自己的話一樣,可是看到兒子那如雕刻出來的臉龐,安平郡主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太了解封莫宇了,如果沒有確切的消息,絕對不會說。
“你發現了什麼?”再一次,安平郡主很快地接了。
看到安平郡主這樣,封莫宇角不可見地彎了彎,說的對,他早就該告訴母親的,比他想象中還要堅強。
“我上的毒已經查出來毒源了。”
封莫宇的聲音很低,卻字字打在面前兩個人的心頭。
安平郡主的角抖了抖,想到了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宣明卻眼睛一亮,如果知道毒源,解毒就更好辦了,沒有想到這輩子這麼順!
“竹葉青。”
安平郡主有些頹喪地靠在了椅背上,半天沒有說話,這一下宣明有些不解了,不知道婆母這是怎麼了?
還沒來得及問,封莫宇的聲音再次低沉地響了起來:“白竹葉青。”
安平郡主的手都在抖,隨后仿佛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太后為什麼要殺你?”
“不是想要殺我,而是希我可以一直這麼弱,毒素其實很,若是他們故意加大毒量,那麼我早就死了。如今不過就是想控制我,希我一直如此病弱,方能好好聽話。”
“你雖然從小聰慧,可是我和你父親都知道,樹大招風,從不招搖,就是太后那里,我也是不過是表現的對你極為寵,不會讓你有什麼表現。即便是皇后當年非要讓你進宮給太子當伴讀,我們也一再讓你藏拙。”
明顯安平郡主激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就是這樣,們也容不下你?肯定不是因為你的原因,你給我好好說清楚,到底為什麼!”
安平郡主狠狠一拍桌子,恨不能現在進宮和那些人好好吵一架。
可是即便任如安平郡主,也明白皇權的意義。
看似備太后的寵,可是也畢竟不過是個郡主。太后高興自然自己怎麼都好,可是太后和皇上哪天不想給自己這份面子,那麼也囂張不起來。
就如同自己那些皇叔一般,和皇上爭奪的下場,便是一個個死無葬之地。
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子,最后都淪為喪家之犬。
所以世人才說最聰明的就是父親長平郡王了。當年的幾位皇子,如今好好活下來的就只有他了。
甚至本可以當一個親王,卻只要一個郡王的封賞,也不需要任何實權,就只專心為皇家打理宗人府。反而,這麼多年過去,皇上要想再對付這個弟弟也要考量一番,不能隨隨便便一個罪名就能。
以前沒有深想,如今這一切擺在眼前,安平郡主微微瞇了瞇眼睛。
“母親,你以為的安穩太平,不過是因為有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為你遮風擋雨罷了。你能在大周如此任,也不過是因為外祖父現在的地位。而,太后和皇上就希我為第二個外祖父。”
“沒有實權,乖乖為梁家辦事兒的狗?”這話安平郡主說的很難聽了,但是他兒子的意思就是這個。
所以這些人要讓自己兒子一輩子藏拙,永不給他任何出頭的機會。
若是他聽話,那麼就能活下去,如果不能,就只有死路一條。
安平郡主怒火口燃燒。
“你外祖父是不是也知道這些?”
“知道,幫我辦事兒的人就是外祖父給我的。”
安平郡主一愣,沒有想到父親會這麼做:“為什麼?”
“如果有可能,將來外祖父希我能保住兩位表哥。”
梁思英心微微一:“你的意思,宮中那幾位連長平王府都不會放過?”
“母親不是說了麼,如果他們以后還是能繼續乖乖當狗,而且還是要對他們有用的狗,否則,誰又能保證長平王府能夠永遠存在?”
想到兩個侄兒,梁思英攏眉,倒是聽話的,可是也就剩下聽話這個優點了。
仿佛看出母親的思慮,封莫宇淡淡地說道:“聽話就夠了,如果太過耀眼,恐怕早也和我一樣的命運了。”
“還是不對,你小子沒給我說實話!你外祖父為何會來找你?皇上和太后為何又要如此防備你?防你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要用到毒來制約你,就不太對了。封莫宇,你給我老實說!”
封莫宇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因為定國公府。定國公府一直都被皇家忌憚。長公主討厭你,是因為你搶了的婚配,然而,并不是偶然,這一切都是外祖父安排的,當然也有外祖父看重父親的原因,但不僅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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