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之,我那一門親戚的孩兒就是我的表妹,我和小表妹還是十六年前見過一次面的,馬齒徒增,時間真是無極了,現如今回想起來,我幾乎要忘記他究竟是什麼模樣兒了。」
「線索呢,總有一點線索的,你告訴朕,朕暗暗留心,明日給你查一查。」
「那真是太好了。」陸子游將自家那親戚曾經居住過的地方,以及那親戚很可能接的人等等都說了,還說了那親戚的姓「蘇」字兒。
肖宸宇暗暗的記住了,他本是樂於助人之人,且這陸佑在朝廷里也不可或缺,是個棟樑之才,他更是準備不餘力的去幫助一把。
肖宸宇的記憶力本就好的很,一時半會就將一切訊息都瞭然於心了,此刻看看時間,已中午了。
太升起來一竿子高低,院子裏暖融融的,有金黃的斑點在跳,麗極了。
「皇上,今日中午就在舍下隨便用點兒吃的,怎麼樣?」
「恭敬不如從命。」肖宸宇點點頭。
蘇菱悅看了看時間,已到用膳的點兒了,這才不捨的從後院出來了,找到了肖宸宇,好的是,他們這兩人也停止了聊那些朝廷里的事。
看蘇菱悅綽約多姿到來,肖宸宇一笑:「剛剛去哪兒搗了?」
「後院看了看,這宅子被陸大人改造的好極了,臣妾正準備帶您去看看呢。」蘇菱悅笑著靠近了肖宸宇,兩人親無間,快樂極了。
陸子游在近旁看到他們這樣,心疼極了,但卻無計可施,只能就那樣眼睜睜看著。
「臣妾發現了不好玩的東西,走,皇上,我們去看看。」蘇菱悅拉著肖宸宇就走。
「我們這樣闖只怕有點冒犯了,不如還是請陸大人帶路吧。」
「也好,陸佑,」蘇菱悅笑了笑:「你好好介紹介紹你這裏的設計理念,我們可都洗耳恭聽呢?」
「這也沒有什麼好的,但娘娘既要聽,臣下就說不得要信口雌黃大吹法螺了。」陸子游一臉寵若驚的表,他走前面,一邊走一邊介紹。
蘇菱悅聽了后才知,原來陸子游果真是中有丘壑之人,「要是那劉大人泉下有知自己的宅院被改造的這麼巧,真應該是開心極了。」肖宸宇笑了笑。
蘇菱悅跟著也笑了。
「對了,你們這主僕幾個人住在這兇宅里,覺可怎麼樣呢?」
「那些孤魂野鬼白天不會出現的,但到了晚上就一腦兒都來了,哈哈哈穿白的穿白,穿紅的穿紅,披頭散髮張牙舞爪,全部都到了。」最怕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而陸子游此刻分明就是如此。
蘇菱悅聽到這裏,微微笑了笑,斜睨了一下肖宸宇,「皇上,陸大人有沒有欺君?」
「朕不知道,朕從來看不到那些髒東西。」肖宸宇自傲的一笑。
「臣妾也看不到。」蘇菱悅也笑了。
一會兒后,丫頭過來說飯菜已做好了,邀請他們過去用,蘇菱悅早有了品鑒之心,從進這屋子到現在,蘇菱悅覺到不的驚喜,知這陸子游是個獨隻眼之人,只怕飲食上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就這些東西,陛下和娘娘隨便用一點。」陸子游指了指面前的東西,四菜一湯,簡單極了。
湯是蘑菇湯,裏頭有兩片薄如蟬翼的蘑菇,雪白,上有一把青青蔥可的蔥花。
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其餘的幾個菜分別是涼拌蕨菜,清蒸鱸魚,油炸松茸,梅菜扣,這讓蘇菱悅有點失落。
「皇上,娘娘,請了。」陸子游邀請他們上座,兩人落座后,小丫頭送了玉著和米飯過來,米飯是糙米飯,看起來很有野趣。
這一幕讓蘇菱悅驀地回想到了曾幾何時在皇莊里的生活,那也是一樣的糙,但在那糙里卻蘊含了一種極端的與快樂,此刻,有小丫頭送了瓷勺過來,陸子游吩咐小丫頭退下。
然後自己來伺候用膳,到底是一不茍之人,他小心翼翼的用銀針試探了后,發覺都沒有什麼問題,才用玉著夾了小菜分別送到肖宸宇和蘇菱悅面前。
他一點諂的覺都沒有,但卻能給人一種從容和快樂,一種朋友之間的尊重。
蘇菱悅看了看那其貌不揚的菜,發覺和自己做的也不相上下,頓時有了輕慢之心,但才一品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可真是好吃極了。
「怎麼樣?」
「真是想不到,看起來灰頭土臉的一道菜,竟如此別風味。」蘇菱悅向來比較刁,能從口中活的讚,那真是麟角。
肖宸宇淡淡一笑,也吃了起來,他也是好不吝嗇對沒事的讚,蘇菱悅品嘗蕨菜得到了好,繼而一口一口的吃下去,發覺這些菜品味道都不錯,吃到最後竟完全停不下來。
「喂,不要如此母蝗蟲,陸大人看了笑話。」肖宸宇看蘇菱悅這饞涎滴食指大的模樣,多有點慚愧。
「是朕沒有餵飽你嗎?」肖宸宇默哀了一下,蘇菱悅卻沒有聽出那一語雙關,不過淡淡一笑。
「皇上,這幾樣小菜的確不錯。」
「朕也知道,不然你也不會狼吞虎咽了,但朕以為,你也該有點皇家面,陸大人可真正會笑話我們呢。」
「陸大人將我們看作朋友的,哪裏有朋友會取笑朋友,吾皇多慮了。」蘇菱悅倒是很會給自己找臺階下。
「皇上娘娘嘗一嘗這個。」席間,陸子游幾乎沒有筷子,但卻頻頻的殷勤周到的伺候他們,他們兩人面對一桌子的珍饈饌也吃的洋洋自得,很快三個人就吃了一桌子的東西。
「這一碗湯,是必須要兩位嘗一嘗的。」陸子游繼續伺候,兩碗湯分別送到了蘇菱悅和肖宸宇手中,那湯好像鯽魚湯一般,濃厚雪白,看起來是膏極了,有一約約的香味飄散了過來。
蘇菱悅品嘗了一口,頓時不釋手,肖宸宇也嘗了嘗,覺得好喝極了。
「這冬菇是去年採摘過來的,我小廚房有牛骨的高湯,常年都在火焰上,這蘑菇是今天早上才買的,從早上開始就在文火燉著了,此刻味道真是妙極了。」連陸子游自己都覺味道很好,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
蘇菱悅聽了后,揚起來眉。
「你可真是個獨一無二的生活家,看起來我們也該向你學習了,我和皇上向來是忙忙碌碌,總也不得閑,真是羨慕極了你這採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
「娘娘謬讚了,倒是那一句採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很符合我的理念,不過要是娘娘和皇上喜歡,臣下願意經常邀請您二位到舍下做客。」
「哈哈哈,頻來親也疏,我們還是不要經常走的好。」吃了東西后,蘇菱悅告辭,陸子游送他們到門外,殷切的目始終追陪他們,等他們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了視線盡頭,陸子游才轉回去了。
門口站著剛剛做嚮導的小丫頭,這兩人一會面,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幾乎有點難言的嚴肅。
「那一幅畫,娘娘特特的看了?」陸子游問。
「娘娘認真看了看,奴婢將您編造的故事也還說給了娘娘,娘娘還說讓皇上幫忙找那失散多年的表妹呢。」那丫頭道。
「翠屏,記住了,從今日開始,那不是故事,那是真正發生過的事。」陸子游看了看那翠屏的丫頭,那小丫頭頓時點點頭。
兩人回到了屋子,看著桌上的狼藉,陸子游想到了剛剛歡快的蘇菱悅,原來蘇菱悅果真已忘記了自己,原來蘇菱悅和肖宸宇在一起竟是那樣適得其所。
他們兩人出雙對,毫不知道避諱任何人的目,一派同進同退相濡以沫的覺,讓他羨慕極了,同時也羨煞旁人。
陸子游枯坐了許久。
另一邊,肖宸宇和蘇菱悅已手牽手出來了,在蘇菱悅看來,攜手不過是個簡簡單單的溫作罷了,如果兩人關係親厚就該如此,但在古代人的觀念里,這都屬於晦的閨房之樂。
兩人這麼肆無忌憚的往前走,自然吸引了一群人,有個老頭兒還氣沖沖的靠近了他們,「姑娘啊,你也太傷風敗俗了啊,怎麼能手牽手走路呢,豈有此理啊。」
「我們投意合,兩相悅,又是夫妻關係,手牽手怎麼了,我們還接吻呢。」蘇菱悅笑著看了看那老夫子,那老夫子一張臉頓時蠟黃,囁嚅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卻畢竟沒有說。
「依照我說,你也該和你家娘子卿卿我我一把,人生苦短,為歡幾何?譬如朝,去日苦多呢。」蘇菱悅笑著說。
旁邊一個老太太走了出來,的握著蘇菱悅的手,「好姑娘,這個糟老頭子已一輩子這樣了,我多麼羨慕你們啊,如此肆無忌憚,真是快樂極了。」
「你們還有時間繼續發展黃昏,去吧去吧。」蘇菱悅擺擺手,於是這糟老頭子和老太太倆人「傷風敗俗」去了。
蘇菱悅是的的確確不理會眾人的目和閑言碎語,這讓肖宸宇也有點奇怪,兩人眼看就要到鋪子去了,蘇菱悅幽幽開口:「臣妾知道皇上要說什麼,不就是不喜歡,不就是怕人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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