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能怎麼樣呢?」肖宸宇氣餒極了,沮喪極了,本來準備第二天就和這家人道別,但也是運氣不好,第二日蘇菱悅才剛剛起來就發現肖宸宇在發燒。
一開始僅僅是低燒罷了,但肖宸宇堅持要離開,才剛剛上路,低燒就變了高燒,無可奈何之下蘇菱悅只能回來求助,還是那好心的樵夫幫助蘇菱悅將肖宸宇給帶回來的。
回到了農家后,蘇菱悅道:「現在知道厲害了,多為病來如山倒,你且不要著急,慢慢兒的休息休息。」
「我知道了。」肖宸宇服從蘇菱悅的一切安排,蘇菱悅倒是很快就融到了他們的生活里,白天就幫這家人做事,清明前後,種瓜種豆,農家要做的事竟也不。
至於那子,還要養蠶做紡織,蘇菱悅忙裏空過來看看肖宸宇,肖宸宇已退燒了,但看起來況依舊不怎麼好。
好的是,蘇菱悅本就是醫,在周邊找到了草藥,煎熬了后,伺候肖宸宇吃。
這群人在這裏生活了世世代代,但他們鮮留意邊的一草一木,竟不知道某些草藥可以解毒,某一些可以幫助傷口癒合,蘇菱悅看他們懵懂,將這些草藥和藥都寫在了紙張上。
這群人肅然起敬,幸虧他們可以認識字兒。
到第三天,肖宸宇和蘇菱悅已和這家人很悉了,他們這一提出來要遠行,倒是他們捨不得,要送一送他們。
兩人繼續往前走,掐指一算,帝后已消失了一個禮拜了,這七天裏,朝廷究竟怎麼樣的呢?
事實上,朝廷一點都沒,並非是朝廷不,而是有英明睿智的太後娘娘在把持,肖宸宇和蘇菱悅第二日沒有回來,當即有人奏報了此事給淑妃。
淑妃向來起來的早,才五更天就起來忙碌了,聽了這消息后立即找人去外面的打聽,很快,謝喻就到了,說昨天下午這倆人就離開了。
但奇怪極了,「你跟我走,我們到懿壽宮去。」淑妃知事鬧大了,指不定是他們遇到了什麼危險,立即帶著謝喻到了懿壽宮。
太後娘娘聽了后,微微慍怒,「昨日就看他們回來了?但昨日他們並沒有回來,義診本是好事,卻怎麼就弄了這模樣兒?」
一會兒后,乾坤殿那邊逐漸了,老太監福過來找太後娘娘商量,太後娘娘當機立斷:「立即去宣佈,皇上染了風寒,需要休息,今日朝堂會議取消。」
這不失為一個拯救危局最好的辦法了,太後娘娘這麼一說,福生立即去宣佈,取消了朝堂會議,這也是讓人詫異的。
肖宸宇時常託病也要理朝廷的事,今日怎麼說取消就取消了,按照福生的話,「皇上昨日義診去了,因外面很是忙碌,皇上回來的太晚了,又要批閱你諸位的奏疏,到底累到了,散了吧。」
眾人知這老太監是乾坤殿的首席大總管,說一不二,有人頭接耳去了,有人準備看看肖宸宇,更有甚者已湊近了福生,「可找了醫在瞧病嗎?可究竟怎麼樣呢?」
「此事就不勞您費心,陳大人!」福生冷哼了一聲,態度很輕蔑,那陳大人也不敢得罪福生,訕笑著離開了。
等眾人全部都走了,福生這才到了懿壽宮,懿壽宮,已集結了一群龍尉,太後娘娘掃視了一下眾人,這群龍尉平日裏都不會啟,而一旦啟了他們,說明朝廷出了大事。
「諸位也都知發生了什麼,這消息還請諸位守口如瓶,去吧。」龍尉是特殊訓練過的,沒有必要,他們就不會開口。
用蘇菱悅時代的職務來理解,這龍尉就是特種兵,他們擁有鷹隼一般的銳利眼,狐貍一般的敏捷速度,獵豹一般的觀察力和發力,厲害到不可思議。
眼看著眾人去了,淑妃這才詳細的問問謝喻,據謝喻說,肖宸宇和蘇菱悅非但沒有淹留就離開,而且是下午酉時前後就回來的,可見是路上發生了意外。
太後娘娘向來不喜歡蘇菱悅,今次因義診一事,讓肖宸宇失,況可真是糟糕極了,對蘇菱悅的仇恨更上一層樓,但這老婦人畢竟若觀火,知道自己更不能了陣腳。
對淑妃擺擺手,「你們都退下,此事天知地知,在座的諸位知,一旦泄給其餘人,就不要怪哀家心狠手辣了。」
太後娘娘的警告是輕描淡寫的,是和風細雨的,但正因如此人,讓人更有力。
「妾是不敢說的。」淑妃行了個禮,慢吞吞離開,擔心肖宸宇,擔心蘇菱悅,但實際上更擔心自己。
一旦說話,自己必死無疑,亡齒寒,皮之不存將焉附?安平也會遇險,所以,回去后依舊還是例行公事料理三宮六院的事,一概不去理論這些。
至於謝喻,他擔心極了,懇求太後娘娘發鋪子裏的人,太後娘娘先後召見了謝明哲、白澤和大兄小妹,眾人都濟濟一堂,聊過了問題后,眾人都鄭重其事的宣佈並不敢外泄機,太後娘娘這才滿意了,同意眾人尋找。
無論是誰,一旦有什麼線索當即彙報。
但到下午,無論是龍尉還是外面那一群人都沒有線索,這可奇了怪了。
到夜幕降臨,福生著急壞了,簡直是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自己也出宮去尋找,但太後娘娘那邊的嬤嬤眉壽卻到了,「娘娘找大總管過去聊呢。」
眉壽冷冰冰的,向來如此,福生跟著眉壽到了太後娘娘這邊,太後娘娘剛剛禮佛完畢,眉壽送了錦帕和銅盆過去,銅盆里浸泡著杜若和梔子花,太後娘娘將那雙保養得宜的纖纖素手浸泡在裏頭,洗濯過後,握著錦帕認認真真拭了。
拭完畢,面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回頭看了看福生,福生略微一躑躅,已跪在了太後娘娘面前。
「娘娘!事已至此,可怎麼辦呢?」
「福生,外面有人心,現如今哀家仰仗你理這深宮院一事,哀家向來是看好你的,但今日看你神,似乎這前大總管一職,你做的不怎麼樣呢。」
太後娘娘這句話可厲害了去了,福生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開了鍋,「還請娘娘指點迷津,以後怎麼樣,可還要有個章程啊。」
太後娘娘銳利的眼看向福生,「龍尉已出出尋找了,這些事是你該擔心的嗎?你只需偽裝好宮這一套就好,明日依舊還說皇上生病,至於後天,如果皇上回來就萬事大吉,如果還沒有回來,哀家會找人假扮皇帝。」
「是,是。」福生磕頭如搗蒜。
「再不然,」太後娘娘苦惱的神慢吞吞道:「就只能垂簾聽政了。」
福生聽到這裏,心神一凜,當年朱新山一脈的逆反之事頓時躍腦海,他惶遽極了,膽戰心驚。太後娘娘看福生如此,知福生已胡思想,語聲依舊鎮定,和悅道:「你大可放心,皇上一定會逢兇化吉,去吧。」
福生從懿壽宮中出來,只覺兩戰戰,似乎從鬼門關撿了一條命似的,那種懼怕真是難以言喻。
他站在一棵樹下,思慮了許久,終於將太後娘娘的意思融會貫通了,這垂簾聽政是不得已而為之,並非醞釀已久的謀,當他想明白此節,終於不再張。
但額顱上的汗水還是撲簌簌的滾落了下來,過了許久,那種惶之終於逐漸消失了,福生往前走,才剛剛邁步出去,就被人嚇了一跳。
背後有人冷不丁「呔」的一聲,福生驚跳了起來,當即回眸,目嚴厲而冷峻,這個節骨眼上誰竟還這麼玩兒自己?他回目一看,發覺惡作劇的竟是琉璃。
「公主?」福生眼神意外,琉璃卻輕鬆的笑了笑,「抱歉了,嚇到了您,本打算到懿壽宮去呢,聽說皇上上不好,可怎麼樣呢?能不能過去看看?」
其實,福生也明白,已不是「能不能」的問題了,而是琉璃一定過去探看過了,卻被拒之門外,聽到這裏,福生道:「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略有點頭疼腦熱罷了,諒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放心好了。」
聽到這裏,琉璃更覺況古怪,宮裏哪裏有什麼消息能真正守口如瓶,儘管這消息已嚴防死守了,但能怎麼樣呢?畢竟還是泄了,琉璃先是去了蘇菱悅那邊,蘇菱悅就不在,接著去乾坤殿,頓時被拒之門外。
此刻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並且敏銳而直觀的猜測到了,十有八九蘇菱悅和肖宸宇就不在皇宮裏,難不是他們出了意外嗎?
接著琉璃準備來看看太後娘娘,因看到太後娘娘這裏似乎也肅穆的很,料定皇城裏是出了什麼事。
但不管帝京有什麼風雲變幻,勢必不會滿城風雨烏煙瘴氣,反而是安靜到任何人都覺不到,當琉璃嚇了一下福生后,這老持重的宦竟果真吃了一驚,一切發展到這裏,琉璃頓時明白況。
發生了一件舉足輕重的事,並且連太後娘娘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