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兩次不行,三次四次再不行,幾位丫鬟都講得口干舌燥了,即使最后功的,看起來也沒丫鬟們剪得順眼,不是《福娃抱魚》圖的頭不圓,就是《喜鵲登枝》中喜鵲的不利,反正如何仔細,最后剪出來的東西都覺不對味兒。
十幾歲的姑娘們平時養得,何時遇到這樣的挫敗?時間一長,耐心就耗損了一大半,耐心沒了,興趣也沒了,再弄出來的東西還沒有剛才的好看。姑娘們都坐不住了,特別是幾個小的。
只有二姑娘三姑娘由于年紀大一些,耐心十足,平時針線活也不錯,做出來的東西還能看。還有五姑娘華好,也剪不好,不過卻把難得的倔勁兒激出來了,非要學會這項手藝不可。
四姑娘了兩下剪子,紅都懶得手,何況是這樣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最后留在桌上的就三四個人,二姑娘三姑娘五姑娘還有九姑娘華娥,大的兩人是會做,又是老夫人吩咐的,下面的妹妹們可以懶,們是長姐,卻不能。
華好是非要學會,只有華娥,是喜歡上了這個,也就數一開始最有靈,剪的東西也是有模有樣的。
姑娘們一個上午都被困在了云安堂,最后的果也不,但能用的卻不多。
老夫人掠過幾個小的,直接拿起二姑娘三姑娘和華娥剪的窗花,毫不吝嗇的夸贊了一通,不怪老夫人夸贊,三人剪的窗花確實不錯,雖然沒有平兒們的致,但初次能剪出這樣的確實不錯了。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窗花,拿起旁邊一疊大紅窗花紙上面的一副五蝠(福)捧壽看了看,笑道:“五丫頭的這副就不錯,意義也好,今年我們云安堂就這些了。”說著還翻了翻下面的幾張,有喜鵲登梅、燕穿楊柳、孔雀戲牡丹---,都是譯意好的。
老夫人這一舉,其他人倒不覺得,華娟三人卻臉不好了,們為什麼這樣積極的剪那勞什子的窗花,就是想討老夫人的好,要是自己剪的窗花被老夫人在云安堂,那也是榮耀不是?
但看看自己剪得的窗花,又看看老夫人挑的那丑丑的東西,方明白這老夫人的心都偏到胳肢窩里去了,不由得有些沮喪又有些憤然。
“是,還是老夫人的眼好,五姑娘心靈手巧,剪的窗花也很靈巧喜慶。”幾位姑娘的臉平兒幾人何嘗看不到,但們是老夫人的人,老夫人喜歡的們就喜歡,老夫人討厭的們就討厭,即使心里有些同幾位姑娘,但也只是同而已。
“平兒姐姐謬贊了,只是祖母疼我給我兩分臉面罷了,我那東西卻是不敢跟姐姐們相比的。”華好微微一笑接口道,事經一說,就變了剪出來的東西比不上姐姐們,老夫人怕愧故意給臉面罷了,這樣一來大家面上都好看許多。
對于祖母對自己從小的偏,華好是心知肚明又激萬分的,但在適當的時候也會出來平行姐妹之間的關系,畢竟大家都是嫡親的姐妹,要是因為一點小事失合也太不值當。
“就你最懂祖母的心!”老夫人嗔怪了一句,也默認了的說法。
*****
姑娘們在云安堂的這一出,并沒影響晚上的小年夜宴。掃塵祭祖過后,大家都齊聚在云安堂陪著老伯爺老夫人樂呵。
過年是國人的大節日,皇家也不例外,從今天起皇上也封筆了。書院也散館了,每天都要上朝上衙的大老爺們也輕松了下來,平時嚴肅的臉也和幾分。
夫人姑娘們陪老夫人笑嗑打諢。那邊,幾個小輩被老伯爺逮著陪同他老人家下棋,一個個愁眉苦臉,因為家里人都知道,老伯爺是個臭棋簍子,偏偏他老人家最大的好也是下棋,也喜歡逮著人跟他對弈,平時他那些老伙伴們只要提前圍棋,都離他遠遠的,害怕被他沾了上來就甩不掉了。只要跟老伯爺下過棋的人都知道,跟他下棋是一種多麼苦痛的折磨。
現在好了,孫兒們都無事在家,陪他下棋的人可不了。幾下來,一個個被得苦大仇深,臉仿佛都能滴出苦兒來,但因為是祖父,也只得舍命陪君子。
這邊,姑娘們悄悄瞥見兄長們的窘迫都掩而笑,祖父的這個癖好們也是知道的,不過好在老伯爺沒有想著要找孫陪他老人家下棋。
這邊姑娘們才在心里為自家兄長掬一把同淚的時候,不知何時,那邊的況竟然轉變了。
只見紫檀木鏤空雕花鳥五開大屏風的那一邊,一個量高大,穿著一深藍劍袖錦袍的青年跪坐在老伯爺跟前,慢悠悠的拈起一顆白子隨意的放面前的棋盤上,相對而坐的老伯爺蹙了眉頭,手中一顆黑子翻來覆去的翻轉,眼睛直直的盯著棋盤上,不知該放哪兒才能使自己這一方已顯敗勢的局面翻轉。
“這里,肯定能堵住你的攻勢!”老伯爺看到了一個妙招,興興頭的放了上去,一看不好,忙撿了上來,嘿然笑道:“我看錯了,應該放這里。”
還是不行,起不了什麼作用,又忙撿了起來,這次的借口是手,一連悔了好幾步棋,旁觀的華政他們都有些臉紅了,祖父他老人家還樂此不疲的找著各種悔棋的借口。
顧長歸也不惱,還很好脾氣的對老伯爺找的各種借口點頭贊同。
這樣一來二去,一盤棋下完,一個多時辰過去了,最后還是顧長歸險勝兩子,旁觀的人都累得不行,下棋的兩人卻毫無疲態,老伯爺盡興了心里高興神頭就足,說話中氣都足了兩分。老夫人見他哄得老伯爺如此高興,也對他慈的點頭。
顧長歸嚴肅的角勾了勾,一點都沒看出不耐和疲憊,讓華家的表弟們暗暗對他豎起大拇指,對他的佩服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一家之主高興了,下面的人沒有不歡喜的,一頓飯下來已是月上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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