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堂和梅香閣因為大皇子賜下的禮發愁，但有人則眼紅羨慕不已。

“娘，你說那小賤人是如何攀上大皇子這棵高枝的，還給賞了那麼多好東西。”華如憤憤不平的絞著手中的帕子，嫉妒得臉都快要扭曲了。

四房有錢，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李氏嫁進伯府十幾年，哪里沒有幾顆釘子？何況這不是什麼的事兒。

剛才一聽說了宮里有東西賞賜下來，華如就帶著小丫鬟悄悄的溜過去看了，看到那一匣匣金閃閃的珠釵，那輕薄如的滴翠紗，聽說這種紗是江南新出的品種，專門進貢皇室的，有錢都難買得到。

當時就想著，要是祖母分給四房一匹，那就要全占了，做一條子。還沒等想好要做什麼樣的款式時，突然一個晴天霹靂砸了下來，這些都沒有的份，都是大皇子送給華嬋一個人的。Μ.166xs.cc

憑什麼？憑什麼？華嬋一個庶，這些好東西憑什麼都是一個人的？又是什麼時候認識了大皇子那樣尊貴的人的？一個個問題像一顆顆大石頭砸在華如的腦門上，砸得暈頭轉向，砸的妒火中燒，忍不住哭著跑回屏翠院，撲在李氏的懷里哭鬧了半天。

同樣是哭，華如可沒華嬋那麼好哄，不是李氏，還有屏翠院的丫鬟全都圍過來哄勸了半天才把華如的眼淚給哄收住了。

剛才李氏被兒突如其來的一出哭得心肝都要碎了，現在哄勸好了，過華如的丫鬟銀枝咬牙切齒半天才問明了事的原委。

事并不如李氏想的那樣，是有人給兒氣，而是因為這樣一件事。也沒了辦法，只得陪著兒咒罵了一通華嬋出出氣兒，現在聽兒這麼一問，也蹙了眉頭。

“這事娘也不知。”上房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讓自以為消息很是靈通的李氏也不著頭腦，“那四丫頭不是說要許給二房那一位侄兒的嗎？這樣一來----”且不是大皇子和顧長歸相爭了？那一窮二白的顧長歸能爭得過？傻子都能看得出了，可李氏卻希顧長歸那小子能爭氣些，別讓自己未婚妻做了別人的妾才好。可現在李氏忘記了，華嬋還不算是顧長歸的未婚妻。

“也許就是不想嫁給什麼都沒有的顧表哥，才想著攀上大皇子。”華如冷笑道，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一拍手道：“難到是昨天？怪不得呢，昨天那麼人，把我們甩開，去找大皇子了。我就說嘛，哪有好好的人會走散的？最后又被人好好的送了回來，一定就是這樣。”華如說的斬釘切鐵又憤恨不已，暗悔昨天自己怎麼就不跟了？這樣一來，自己不是也在大皇子跟前了臉？

雖然屏翠院都是李氏的心腹，但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的，這不，五房母倆的對話不久就傳到了蕭寒院，雖然不全面，但以顧氏的聰明和對李氏母的了解，也猜出大概的意思。

“你四嬸是商戶出生，也沒讀過多書，眼皮子就淺薄得多，你六姐姐也被教得不樣子。因他們是庶出，你祖母也就隨任放流了。”顧氏憐的理著兒鬢間的頭發，以四房的事兒教。

“四房雖是庶出，但同樣是祖父的子嗣，要是六姐姐出了丑，連累的也是華府的臉面，祖母怎麼會讓這樣的事發生？”華不解的問著母親。

剛才聽小丫鬟來稟報四房發生的事，對這位姐姐的做派實在厭惡得，說起來府里這幾個房頭，四房是最有錢的了，由此而及，在姐妹當中，六姐姐妝匣里的首飾比們都多，都新。現在不過是因為沒有得到幾件東西就在外面哭著跑回去，還在院子里鬧了起來，真正是小家子氣。

顧氏見兒這樣，一由一笑，解釋道：“不怪你六姐姐，雖然的首飾不，但那些怎能跟賜的相提并論？”主要的是大皇子，哪個不懷春？遑論那是有可能問鼎天下的男子，不過最后一句話只在心里過，沒有說出來讓兒聽到，免得尷尬。尷尬是小事，要是因此有了些什麼想法就不好了。

***

即使心里不愿看到那些東西，但華嬋還是很愿意把它們送給姐妹們的，吩咐燕舞按照姐妹們的喜好挑挑揀揀出來，每人都送了好些東西。

其他人就罷了，華如盯著眼前酸枝木描金托盤里的金釵布料，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不知該惱怒還是該歡喜。

過了元宵，府里的男人們都陸續忙碌起來，上朝的上朝，上學的上學，四老爺五老爺也開始了十天半月不歸家的日子。

不是男人們，幾位夫人也忙碌得很，因為二姑娘出閣的日子就在二月二這天。

一大早華好就被起，穿了厚實的群襖，碧翻出還沒來得及收在箱籠的狐裘。

華好接過碧妖遞過來的掐琺瑯花蝶紋海棠式手爐，笑道：“都開春了，沒必要穿得這樣厚實吧。”

“老人們都說倒春寒倒春寒，這不，昨晚又下了場小雪，比寒冬臘月還要冷上幾分，姑娘可不能大意了。”碧瑤不贊同的搖搖頭，仔細的給批上，又理了理披散在肩窩的發。

“是嗎？昨晚又下雪了？怪不我覺得今天天氣亮堂，還以為是出太了呢。”華好看了窗外一眼，在站定的角度看不到什麼，只從窗紙映出的亮較為亮堂。

“可不，不過昨晚的雪不大，下人已經把庭院打掃得干干凈凈，姑娘一路過去也沾不到什麼泥漬。”兩個大丫鬟邊服侍主子穿上隔水的木屐，邊扶著人往外走去。

華好蹙著的眉尖卻沒有松開，看著地上那層薄薄的雪，在剛升起的太照下，化一灘灘泥水，嘆了口氣道：“二姐姐的這個親日子---，我聽嬤嬤們說，這一天新娘都是不能吃東西喝水的，這樣又冷又的一天下來，可如何得了？”

扶著緩步而行的碧瑤不由噗嗤笑出聲了，道：“姑娘不必為二姑娘擔憂，我們老家都有一個習俗，說是親這天要是下雨，那是最最好的了，這有滋有潤，小夫妻的日子定然越過越紅火滋潤。今天雖然沒有下雨，不過這雪一融化且不是水嗎？”說著，主仆走過一顆樹下，上面的薄雪在暖的照下，化幾滴雪水，剛巧落到幾人的頭上，一片冰涼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