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白日風在香，今天的天氣分外和煦，暖暖的太高高的掛在天上俯視下面的一切，江面上也同樣風平浪靜。

華好半瞇著眼懶懶的靠坐在欄桿旁，金黃的暖暖的照在上，船航行帶起的陣陣清風竟讓也不覺腥膻了，分外清爽宜人。

沿途兩岸時而楊柳依依，時而峰巒迭起，蒼勁翠綠。

此時的，把平時教養嬤嬤三申五令的規矩禮儀都拋到了腦后，只想得浮生半日閑，就這樣曬著溫暖的太，伴著清風，在這如詩如畫的旅行中一直走下去，致使天荒地老。

可好的愿總會被不識相的人打擾，一道清冷如玉的聲音在后幽幽響起。

“五妹妹真是好興致，一個人竟跑到這里來賞景？”

華好睜開眼，穿淺黃煙云蝴蝶的華嬋手持象牙柄團扇，聘聘婷婷的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睨著。即使穿著淺黃這樣溫暖俏的，華嬋都有本事穿出清冷出塵的氣質來。

華好暗嘆了口氣，站直了子，喊了聲四姐，就沒有話了。

“五妹妹在看什麼？”華嬋輕移蓮步走過來，離華好兩步，俯首看著船底下翻滾的白浪淡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今天的太特別舒服，來這里曬曬而已。”華好笑笑，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想知道，說給又何妨。

華嬋一愕，看了角含笑的華好一眼，只見如玉的臉蛋在太底下像渡了層金，晃得人眼睛生疼。

華嬋瞳孔一，心底有不舒服的氣泛起，但想到了什麼，又消弭無蹤，反而有種無法述說的興。

“確實不錯--”華嬋抬手遮眼仰頭上，雖然三月的很是溫和，但卻不是人眼能夠直視的，不過華嬋卻不覺得難。

姐妹倆一個仰頭天，一個低頭看水，一時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周圍靜悄悄的，只余耳畔微風掀起帆布沙沙的聲音和槳打江水嘩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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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船行得慢，天黑前靠不了岸，要下半夜才能到下一個渡口，你們自己警醒一些。”用膳的時候，老夫人數著碗里的米粒給兩個孫如此說。

“是！”兩人對視一眼，皆點頭。

老夫人吃不慣海味，昨天買的果蔬已經用完了，今天還沒靠岸的機會，所以飯桌上都是以海鮮為主，老夫人了兩口米飯，實在無甚胃口，就丟開了碗，端起旁邊的香茗品了起來。

華好兩人見祖母都放下碗筷了，匆匆用了半碗也放了箸，祖孫三人喝著消食茶，隨意聊些沿途看到的景和昨天在長平鎮見到的一些民俗風。

“老夫人，您看孫侄給您帶什麼來了？”一個爽利的笑聲在門外響起，隨著丫鬟的請安聲，錢氏親自提著一個果籃走了進來。

自從上次兩船相撞以致錢氏夫妻過來道歉，攀談認了華老夫人這個一表三千里的表姨祖母，夫妻倆也不急著尋醫了，三層樓的大商船不急不緩的跟著他們的船行駛，錢姐夫黃大公子想方設法的接近華孜顧長歸兩人，而錢氏則經常過來陪同老夫人閑話家常，說些各地風俗趣聞。

老夫人在船上也無趣，樂得有人陪同。一來二去錢氏過來這邊就悉起來了，說話都隨意許多。

“哦？拿過來我瞧瞧，你這潑猴今天又給我老婆子帶什麼好東西了。”老夫人笑罵，看得出來心很是不錯。

“老夫人請看！”錢氏屈一禮，把手中的果籃提到老夫人跟前，掀開蓋在上面的一層絨布，里面半籃子拳頭大小、黃燦燦的果子了出來，一果香味彌漫在幾人鼻端。

“黃果？”老夫人看了笑容滿面的錢氏一眼，有些驚喜，笑道：“你有心了。”

華好微微一笑，華嬋頗有深意的看了錢氏一眼，可不是有心嗎？才短短一天的功夫，這錢氏就打聽出老夫人喜食黃果的喜好了。

這種果子長在廣南一帶，屬于熱帶水果，北方可沒有這種東西，何況如今的季節可不是黃果的時候。

這錢氏夫婦在途中不但打聽出了老夫人的喜好，更是弄來了這東西，可不是有心兩字能概況得了的，從另一方面更現出了這黃家門路和財力的不凡來。

“小小意思，哪當得了老夫人這句贊？”錢氏笑著謙虛，不過臉上卻有小小的得。雖然由勛貴世家的貴嫁商戶，算是低嫁中的低嫁了，可架不住黃家有錢呀，也只是小小的庶，對于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的。

老夫人笑著點點頭，吩咐丫鬟把果子拿下去洗凈切了。

“這幾天一路來都在船上，聞這海腥味也是夠了，難得你們錢表姐尋來這樣的好東西，大家都嘗嘗，換換味兒。”老夫人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孫憐的道。

“是，多謝錢表姐。”兩人笑著應了，又對著錢氏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