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要不要---”華孜被顧長歸扔過來的披風敲回了神，臉黑得發青，就聽到旁邊侍衛這樣期期艾艾的問。不是侍衛們不想救人，而是剛才都聽到了，落水的可是府里的姑娘，要是下水救人，別到時候把人救上來了，最后丟的是自己的小命，雖說這個世道下人的命卑賤，但誰人不惜命？

侍衛的未盡之語華孜何嘗不知？他黑著臉看了看已經看不到任何蹤跡的顧長歸，想了想道：“不用了，你們也不善水，何況表哥已經下去救人了，都注意著些，隨時幫把手！”說著頭往前湊了湊，聽聽到嘩嘩的江水，心里有些不安。

話剛說完，看了看前面不遠鬧哄哄的一團人，臉更黑了，點了幾個人匆匆過去善后去了。

顧長歸下了水，開春不久的湖水還很刺骨，但這點小事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他睜開眼費力的往剛才看到的人影劃去，可哪里有人影的蹤跡？顧長歸心里一沉，忙沉下水底四尋找，可晚上的水面都是漆黑一片，何況是水底？ωＷＷ.166xs.cc

顧長歸定了定心神，放空意識，集中力側耳聽去，萬籟寂靜的夜晚，一點點聲音都被無限放大，這也不幸中的萬幸了。只聽除了漸漸遠去的船槳拍打水面的嘩嘩聲和遠去岸邊偶爾一兩聲夜梟滲人的聲，還有不遠一起一伏虛弱的拍水聲。

顧長歸心里一喜，忙辨認方向了過去，首先到了四散開來的布料，更加確定了，一把把人摟了過來，手里的讓他知道落水之人的確是位姑娘，卻不見人有反抗的作，心里不由得一沉。

顧不得想那麼多，拉著人就往上劃，頭剛出水面，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突然一個浪花打了過來。

那些行刺鄧家的人為何會選在這個地方手，就是因為看中了這段河流端急，此時顧長歸的手里還抱著一個人事不知的人，被急流的河水一個浪花打了過來，不由得跟著水流漸漸遠去，等他費力九牛二虎之力拖著人上了一個淺灘的時候，不知已經過了多久。

他顧不得的疲累和剛才打斗中被劃破的傷口的作痛，費力的抱著懷里被護得的人往岸上走去。

要擱在平時，兩個十多歲的小姑娘的重量在他看來都是不費力的，可現在懷里的人昏迷不醒，上里三層外三層的服都被水，那重量就不是一般的重量可比，再加上顧長歸剛經過一番廝殺和一場救人的行，再好的質也有些吃不消。

今晚本來夜黑風高，但不知是風太大的緣故，此刻天上的烏云倒是散了不，雖然沒有月亮，也不似剛才那樣烏漆嘛黑什麼也看不到，此刻周圍倒是影影綽綽大概看了個模糊。

他把人放到地上，了口氣，從懷里掏出平時常帶的火折子來，還好，還能點燃。

顧長歸點燃了火折子湊近，想看看這位四姑娘到底如何了，可不想當他開糟糟的長發時，映眼簾的哪里是什麼四姑娘，而是五姑娘華好。

顧長歸一驚，他顧不得想為何落水的人從四姑娘變五姑娘的緣故，只見華好那種素白的小臉此刻竟有些發青。

他知道這是溺水的原因，想必肺里灌了不水，此刻要不趕快把水弄出來，以后華家可能就沒有五姑娘了，可要是給把水弄出來的話，勢必要冒犯的。

想到這些，歷來冷漠自持的顧大公子竟有些手腳無措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真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華好的臉漸漸發青，氣息也微弱起來。

看到這個樣子的小姑娘，顧長歸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暗道了聲得罪，扇般的大手放在的前，微微一使勁就往下按，這樣安了數十幾下，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人兒突然吐出幾口水來。

顧長歸不由一喜，繼續按了好幾下，又把翻轉過來，讓把肺里的水都吐了出來，呼吸也急促起來，心里高高吊起的心才放回了實。

華好雖然把肺里的水都吐出來了，人卻沒有馬上醒過來。

顧長歸探了探的鼻息，又了脈搏，覺脈搏跳規律才放下心。

華好昏睡著，顧長歸也有心抬頭看看周圍，只見面前的江面不是很寬，但比剛才他們出事的地方來的寬闊，周圍山巒起伏，江面上沒有半只船的影子，知道他們這是離了船隊，看看天，雖然夜深，但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日，只得原地等待華孜他們找過了了。

顧長歸抱起昏迷不醒的華好往岸邊的樹林走去，兩人上漉漉的，要是不找個避風的地方，把上的衫弄干，自己到是無妨，可懷里這滴滴的小姑娘可如何得了這樣穿著服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