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辛苦了！”二皇子就著宮端來的清水凈了手，請奇山先生落座，又讓宮上了茶。

“還有一件小小的意外。”奇山先生呷了口茶，道。

“哦？”二皇子端著茶盞的手一頓，揚了揚眉。

“不是什麼大事，也與我們這邊的事無關，只是下面的人一并報了，老朽想著，順道給殿下提了一。”奇山先生忙解釋。

“是嗎？先生不妨說來聽聽。”聽說與這邊的事無，二皇子蹙的眉頭舒展了，好奇的問。

“在送鄧老夫人回房的途中，華家四姑娘不知怎麼的竟然落水了，聽說跳水救人的是華家的一個侍衛，這侍衛跟華府不知還有些什麼親戚關系。”

“是嗎？華四姑娘？”二皇子若有所思。

“這四姑娘是昌寧伯世子的庶。昌寧伯還有一個嫡五姑娘，與這四姑娘相差一歲。”奇山先生見二皇子問起，知道他在關心什麼。

二皇子在外有文采斐然、禮賢下士的好名聲，在幾位皇子中名聲是最好的，也最得士林文人的推崇。他的外祖家更是當朝太師，可以說文這一塊的資源完全被二皇子給霸占了。

可有句話說得好，秀才造反，三年不。雖不至于到造反那地步，但在奪嫡的大業中，一個有心于那個位置的皇子，手中沒有點兵，這心里如何踏實？

但如今的大梁朝廷，文被二皇子壟斷，武卻被大皇子霸占。大皇子早年就帶兵北上抗敵，因武功高強，又是領兵的奇才，大大小小上百場仗下來，贏多輸，所向霹靂，在西北大營穩穩的站穩了腳跟，如今麾下三十萬大軍就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二皇子的忌憚。

京畿大營的十萬大軍是二皇子的目所在，如今的大都督因年事已高，況他老人家是頑固的保皇黨，二皇子暗中接幾次都無功而返。

不過好在他年事已高，常年休假在家。剛上位的副都督華正海還有拉攏的可能。

要拉攏這樣的人，口頭保證無濟于事，聯姻是最把穩的保障，聽說華府的適齡孩不，不過華正清的親生兒最好。而嫡當然比庶好。

果然，二皇子聽了奇山先生的話后笑了笑，這都是以后的事。

“那位四姑娘且不是要嫁給一個侍衛了？我想華正清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二皇子漫不經心的笑道。

“殿下別小看了這個人，您可能還不知道，去年三皇子不是在昌寧伯府遇刺嗎？最后那些刺客不但無功而返，反而折損了那麼些人，就是因為有這顧長歸。此人是個人才，要是殿下能招攬過來，對您是一大助力。”

“是嗎？”二皇子果然興趣，靠前幾分問道：“就是這人？”

奇山先生肯定的點點頭。

二皇子想了想，笑著擺擺手道：“不忙，我們目前最重要的是招攬華正清，聽你這麼說來，這顧長歸不就是昌寧伯府的人嘛，只要昌寧伯府站在了我們這邊，何愁他不過來。”

奇山先生想了想，也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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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平的江面上，兩艘大船緩緩而行，幾排火把照亮前行的方向，遠遠去，如同在行的火龍，在這寒冷的夜里安謐而溫暖。

華孜了額頭上細的汗水，平時從容的腳步顯得有些凌，在木板面上踩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錢二表姐！”華孜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的前面也走來幾個人，錢氏在幾個丫鬟的簇擁下往這邊走來。

“華二表弟！”錢氏也看到了華孜，忙駐足行禮，“你是來找老夫人的？快進去吧，老人家在里面呢！”

華孜點點頭，臉上的憂被收拾得干干凈凈，笑著道：“多謝表姐來看祖母，夜深了，你回去歇息吧，祖母這里沒事。”

“表弟客氣了，我只是聽到這邊有些響，過來看看老夫人睡得可好。”錢氏眸閃閃，側道：“表弟快去吧，看到老夫人無礙，我也放心了。”

“多謝！”華孜也沒跟客氣，微微點頭，大踏步越過眾人往老夫人的艙房走去。

錢氏看著他的背影，思索了片刻，笑笑，帶著自己的丫鬟婆子回去了。

“祖母--”華孜輕敲房門。

沒讓他多等，門吱呀一聲打開，平兒見到是他，忙高興的喊了聲二公子，把他迎了進去。

“回來了。”老夫人并沒有歇下，臉沉沉的坐在榻上，周都掩不住的疲。

華孜喊了聲祖母，繞過跪在屋子中央的一個人影，在下首的小杌子坐下了，一直低垂著頭的華嬋抬起頭，眼眶紅紅的，喊了聲二哥，還沒等華孜應答，又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