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如此，手上的茶盞狠狠的放在幾上，在安靜的房間里發出啪的一聲，顯得突兀而又強勢。

華孜到華嬋抖了抖，他抬頭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暗嘆一聲，開口道：“祖母消消氣，五妹妹定會沒事的，您還不相信顧表哥的實力嗎？”

老夫人努力了心頭的怒火，狠狠灌了兩大口茶，才覺心里不那麼堵得慌，問道：“還沒點消息嗎？”

華孜也是憂心忡忡，但還是努力安道：“人手都撒出去了，不過這是在江上，又黑燈瞎火的，不太好找，不過祖母放心，應當是無事的，剛才那段河流有些湍急，可能是被沖到下游了。”

老夫人按了按跳的眉心，平復了半晌的緒，目才放到一直安靜如同不存在的華嬋上。

“你們姐妹好好的送鄧老夫人回去，為何五丫頭會無緣無故掉江里？”

自被‘請’進來就沒得到老夫人一個眼的華嬋聽老夫人突然發問，即使早就做好了心里準備，的心還是不由得一，但此刻不是害怕的時候，使勁掐了把掌心，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那勁道、那響聲，可以想象的膝蓋此刻肯定淤青了。

華孜嚅，但在老夫人嚴厲如刀鋒的目下，不忍的別開了目。

“回祖母，孫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孫跟五妹妹一道送鄧老夫人和鄧姑娘回去，本來都好好，突然聽到有人落水了，又聽說是五妹妹，孫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華嬋一臉茫然，沒有半點心虛惶恐，只有擔憂。

老夫人定定的著的臉，又問：“那個丫鬟為什麼說是你落水了？那是你的丫鬟吧。”

華嬋側頭看了眼瑟在角落里的丫鬟，聽到老夫人的話，抖了抖，華嬋點點頭：“確實是孫跟前的小丫鬟，但孫也不知為何這樣說，你為何說落水的是我？”最后一句是問那小丫鬟的。

小丫鬟差點要哭了，著聲小心翼翼的回道：“奴，奴婢還以為落水的是我們姑娘，一著急就喊了出來。請老夫人責罰，請姑娘責罰。”說著砰砰磕起頭，只把頭磕得砰砰著響，讓人聽著都舉得痛。

老夫人蹙了蹙眉，平兒才開口呵斥繼續磕下去，小丫頭嚇得抬起頭，額頭果然一片淤青。

老夫人看了眼低頭不語的華嬋，有沉聲問：“那麼多人，你如何知道落水的就是你們姑娘？”

小丫頭哭聲一頓，看了華嬋一眼，喏喏的道：“我們姑娘出了門走的是靠外邊，況且我們姑娘穿的是桃繡花披風。”

聽了小丫頭的解釋，屋里靜了靜，大家才想起今晚華好穿的是件水紅披風，在這燈火灰暗的夜晚，看走眼也是有的。

“你不是走在外面嗎？為何你五妹妹走著靠里邊會掉進水里。”老夫人問華嬋。

華嬋惶恐的磕了個頭，小聲的回道：“請祖母責罰，本來孫是走在外面的，不過孫害怕，就又走在里面了，都是孫的不是，害五妹妹落水了，請祖母責罰。”華嬋惶惶然的請罪。

的請罪讓老夫人一噎，半晌不知該說什麼好，總不能說不能因為害怕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走吧，驅邪避兇是人的本能。

半晌，老夫人無力的擺擺手，“你回去吧，不過在找到你五妹妹前你也好好待在屋里別出來了。”

華嬋眸一暗，忙垂下眼瞼，沒人看清眼底的緒，低低道了聲是，在燕舞的攙扶下退出去了。

“祖母---”看到華嬋有些落寞的背影，華孜有些不忍。

老夫人擺擺手，嘆了口氣道：“這事不是那麼簡單，其他的我也不想說了，你去吧，盯點，讓人趕快找到他們，希別出什麼事才好---”

華孜也不知該如何安才好，只得恭敬的應是。

這邊廂老夫人為了找心的孫把一船的人搞得人仰馬翻，顧長歸這里也蹙了眉頭。

“五表妹把服烘干再穿吧，當心著涼，我去外面轉轉。”說著就起往外走去。

剛才他們找到了一個不大的小山，顧長歸見華好還昏迷著，不由得有些心急，把人放到一看起來干燥的草堆上，就匆匆出去拾了好些干柴回來。

火倒是越燒越旺了，可看著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又束手無策起來，要是個男人，他要麼懶得管，要麼過去把他服拔下了烘烤，可對方是個滴滴的大家閨秀，還有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小姨妹，今天他下水救人已經逾越了，怎還能做使名節有損的事，即使是在為了的健康著想也不行。

正當顧長歸眉頭越擰越，快要變一個川字的時候，那邊蜷一團的華好微微了，嬰嚀一聲慢慢睜開了眼，那雙平時波瀲滟的桃花眼此刻云里霧照，溢滿無辜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