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琳咬了咬，還是開口道：“母親，好兒和鈺哥兒這事----”

“這事不用說了！”老夫人手打斷了。

“為什麼？我們鈺哥兒那點配不上五丫頭了？以前不是都說得好好的嘛？”華琳瞪大眼睛不服氣的問。

老夫人看著這唯一的兒半晌，才嘆了口氣道：“不是鈺兒不好，鈺兒哪里都好，可你要知道，你大嫂本來就不贊好兒嫁這麼遠，還是我勸了幾回才勉強同意的。可現在鈺兒與那馬家丫頭出了這樣的事，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擺平了的，就如你所愿，把那馬家丫頭抬為妾室，但也是家小姐，不是幾個錢買來的奴婢，何況馬家在溧深固的，要是好丫頭嫁過來，雖然伯府比起馬家來是有些勢力，但天高水遠的。這事你就不要說了，別說我同不同意，你大嫂要是知道這些事，也是一萬個不同意的。”

老夫人的話讓華琳半晌沒有話說，好久才喏喏的問：“難到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嗎？”

“你也是做母親的人，要是你的兒還沒嫁過去，夫家就有了個旗鼓相當的妾，你能放心？”

老夫人最后這句話徹底讓華琳啞言，坐了半晌才怏怏的走了。

時荏苒，一轉眼就到了五月初，想著華敏婚期將近的事，老夫人也沒同意華琳相留下過端午的提議，執意要走。

華琳無法，只得親自把老夫人等人送出城外十里長亭。

鄧寶玲在前幾日就被鄧家來人給接走了，不過聽說在回去的途中馬車不知何故竟然翻了，摔斷了，聽說還嚴重的。華好聽了后唏噓不已，不過背過就丟到了腦后，鄧寶玲這人不是個可以多往的人。

華老夫人此次江南之行，本來只是單純的來送外孫出閣的，不想最后本要出閣的外孫了自己的孫媳，還把本來老伯爺指定許給顧長歸的華嬋定給了別人。

這讓老夫人頗多慨，慨世事無常。不過聊以寄的是，蘇懷容蘇懷鈺也跟著他們回京城了。

面上的理由是代表母親華琳去參加敏大表哥的喜宴，至于真實的目的，只有他們知道。

一群人正浩浩在道上前行的時候，突然前面傳來馬兒的嘶鳴，華好掀開窗簾一看，原來是遇到了人，不過這個人并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在下肖某，拜見老夫人！”一個姿矯健的男子跳下馬背，抱拳對著老夫人的馬車行禮。

“肖將軍好！”老夫人掀開車簾對著肖將軍微笑點頭。

“肖將軍好！”老夫人也笑著點頭。

“老夫人這是----”肖將軍了眼一溜的馬車。

“哦，是這樣的，我們已出來許久，該回去了。”老夫人笑答。

“老夫人怎麼不多留兩天？我還想著讓子請老夫人去家里坐坐呢。”肖將軍看起來是個人，話卻說得很順溜。

“多謝將軍好意，以后有機會再聚，將軍來京城也到府上來坐坐，我家里那幾個小子也是好酒之人，定把將軍招待得好的。”

“那就多謝了！倒時小子定登門拜訪幾位大人！”

“隨時歡迎！”

“那，老夫人慢走，肖某就不送了！”肖將軍側讓到一邊。

“將軍客氣！”

老夫人笑著點點頭，放下了車簾，華肖一揚手，車隊又緩緩啟。

肖將軍凌厲的目從高坐馬背上的幾人上劃過，突然在顧長歸上多停留了一瞬。

顧長歸華孜和蘇懷鈺幾人笑著向他抱了抱拳，一勒馬韁，掉轉馬頭走了。

肖將軍著幾乘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姐，是那個肖將軍！”碧輕呼。

“哪個肖將軍？你們認識？”蘇懷容好奇的靠過來問，華嬋也抬頭看了幾人一眼。

華好瞪了碧一眼，笑著解釋：“是這丫頭大驚小怪，不算認識，這是上次我們連夜從落霞寺回來時在路上遇到的那位將軍。”

“哦，就是那位嚇得你不輕的武夫？這樣的人就沒必要對他客氣。”蘇懷容聽了還掀簾朝外瞪了一眼。

“是我膽子小，人家也是在執行公務嘛？好了，不說他了，也不是什麼要的人。表妹這次去京城，定要多住段時日才好，我也可以帶你出去走走。”

“那好！”

溧水路發達，華好們來時選擇了水路，回去的時候也選擇走水路。

乘船一是比坐馬車平穩不顛簸，二嘛路途也近些。

這次加上蘇懷鈺兄妹兩還有所帶的仆從，又比來時多了一條船。

一路順風順水，才兩天功夫就到了有名的赤水鎮。

“祖母，明天就是端午了，我們不如在赤水鎮多停留幾天，聽說這里的龍舟賽非常有名，好多達貴人都慕名而來呢！”華孜對著老夫人笑道。

老夫人看了底下的孫子孫一眼，見眾人都眼的著。

“好吧，就休息一兩天，要是如此佳節都讓你們在船上過來，你們說不定該如何埋怨我呢！”老夫人笑著擺手。

“哪能呢？我們哪敢埋怨祖母呀！”華好忙抱著老夫人的手撒。

“是呀是呀，外祖母冤枉死我們了，容兒可是最喜歡外祖母的。”蘇懷容也抱著老夫人的另一只胳膊撒。

“哎呦呦，好了好了，你們倆再不放手，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們搖散了。”老夫人裝著不了的連聲呼，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老夫人，莫妍姑娘在門外求見！”平兒走過來在老夫人耳邊低聲稟道。

老夫人一愣，看了看。

那次在蘇大老夫人的壽宴上，因為莫妍的到來，解了顧長歸的圍，同樣也對外表面了已經是顧長歸的人了，這次自然跟著一起回京。

不過這位莫妍姑娘還是有分寸的，一直都沒有往老夫人跟前湊，這次突然的來訪，讓老夫人等人都有些不解。

不過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自是不能把人拒之門外。

“快請！”老夫人收了臉的訝異，笑著道。

其他人都看了過來，不知老夫人請的是誰，不過挨著老夫人坐的蘇懷容和華好兩人自是聽清了的，兩人互視了一眼。

華好心里有些別扭，上次顧長歸親自到東廂房來給解釋了，也知道了這位莫妍與顧表哥沒那種關系，但就是心里有些不得勁，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但討厭這樣的自己。

平兒很快進來了，后跟著一個穿牙白如玉云紋衫的素麗人。

“莫妍見過老夫人，見過幾位姑娘！”莫妍不卑不的對著老夫人和華好幾人行了一禮。

華老夫人笑著點點頭，華好幾人則都站了起來欠回禮，道莫妍姑娘有禮。

莫妍有側與華孜幾人見禮，幾人當然也是還禮，不過看顧長歸的眼神好像有些幽怨的覺。

“姑娘請坐！”老夫人笑著指了指一旁的繡凳。

“多謝老夫人！”莫妍笑著謝了，才側著子坐了下來。

“姑娘一路還好吧，說起來上次還多謝姑娘，不然子恒這孩子有也說不清呢，不過也是他貪玩，整天往外跑才會引起張大人的誤會。”

老夫人這話讓華好幾人都有些忍俊不，顧長歸貪玩？華好覺得這是今年聽過最驚悚的笑話了。

的目不由朝下去，卻對上了一雙含笑的深眸。華好臉一熱，忙移開目，低頭假裝研究起自己手中繡帕的花樣，臉卻是熱熱的。

顧長歸好不容易才逮到了那個容易害的小兔子，又被溜了去，心里不無憾，角微勾。

“老夫人客氣了，這都是莫妍應該做的。”莫妍一語雙關的笑著道。

的話讓屋里眾人都是一靜，氣氛有些尷尬起來。尤其是顧長歸，臉完全沉了下來，冷冷的掃過。

莫妍卻是不怵的，挑釁的向他揚揚眉，回以一個勢在必得的燦爛笑容。

顧長歸厭惡的撇開眼去，不再看，目隨之落在低頭玩著手帕的華好上。

華好低著頭，他看不清的表，不知聽到這意有所指的話是否介意。

因為看不到所以猜不著，猜不著就不知道，不知道他就又很心煩躁。

莫妍當然不會錯過他眼里的厭煩，眸黯然，順著他的目看去，看到了那個長的很漂亮的小姑娘。莫妍手指了，自從見到華好的那一刻，就覺得這位華家五姑娘對來說似乎很有威脅。

這也許是人的嫉妒心作祟，也許是因為人敏的第六。不過現在證實了的覺并沒有出錯。莫妍那麗的瞳孔一暗，閃過一厲芒。

***

赤水鎮確實很繁華，龍舟賽也很熱鬧，大家盡興的玩了一天，又補助了所需的資，第二天才揚帆起航了。m.166xs.cc

接下來的行程都沒遇到什麼大風浪，在五月十五這天終于抵達了京城。船還未進碼頭，就已經看到華府的大管家華福帶著人在岸上極目遠眺了。

“福伯！”船剛一靠岸，還沒等上甲板，華孜就一個縱步跳上案，拉著胖嘟嘟的福大管家高興的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