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玥淡道:“沒什麼,被他救了兩次,想謝一下而已。“
韓沖撓頭,本想說沒那必要,但瞧著韓玥過分清冷的側,不知為何改了口:“放心,包在哥上!”
…………
晉王府。
自那日回府,連著三天,云衍高熱不退,冷汗一層又一層,卻始終咬牙,一聲不吭。
是侍衛也是軍醫的元忠束手無策,被元福罵得狗淋頭:“我不是讓你這次去盛京,好好找太醫院商討出良方嗎?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元忠苦著一張臉道:“太醫院開的方子也是鎮痛為主,治膘不治本,那鎮痛之方有損大腦,王爺有令,若再給他服用就軍法置……“
瞧著元福發紅的眼,元忠弱弱道:“要不,試試我說的那法子?”
元福遲疑片刻,無奈一嘆:“也罷,去請吧。”
元忠說的法子是韓家,韓欽林的醫在當地造福了不百姓。
這是韓欽林第一次進晉王府。
大雪初霽,晴空萬里,連綿的亭臺樓閣鍍上一層金,貴胄森宏,闊達雍容。
他卻實在沒心思欣賞沿途景,只覺腳步沉沉。
替晉王看診,是多大的殊榮,就有多大的力。
引路的元忠瞧一眼他額頭的冷汗,說道:“王爺舊疾復發,頗為棘手,又不愿再一味鎮痛,晚輩方才斗膽請老先生一試。老先生不必有力,盡管施針,若有差池,有晚輩擔著。”
韓家醫館元忠常去,二人本就相,聞言,韓欽林如實道:“鎮痛之藥確實不易多服,怕只怕老夫醫不,耽誤王爺病。“
元忠默了默,“實不相瞞,晚輩剛從盛京回來,太醫院也沒更好的方子。“
說話間,已到晉王所居。
元福迎上來,怔怔:“這不是……原來你所言的‘神針’,便是韓姑娘的父親?“
元忠:“忘了告訴義父,韓姑娘正是韓老先生府上千金。“
韓欽林忙拱手一拜,“見笑。“
“是人就更好辦了,有勞韓先生。“
元福忙讓出路來,韓欽林卻因‘人’二字,愣了下神。
云衍仍在高熱中,迷迷糊糊睡著,清俊容一片緋紅,韓欽林掀開他再一看,整個膝關節到小又紅又腫,當即皺了眉。
“當務之急,得讓王爺消腫退熱,我這就為他施針。“
說著話,韓欽林不再顧忌,打開攜帶的藥箱,愣住。
銀針包不見了!
這套銀針專為出診準備,從不離藥箱……
恰時,云衍突然醒來,略顯迷蒙的目掃過韓欽林,落在元忠上時,已冷銳威沉。
元忠忙解釋:“韓老先生極擅銀針,卑職斗膽,正要請他為王爺施針。“
元福幫腔道:“咱家早就聽聞老先生醫高明,一手銀針可令人起死回生,王爺不妨一試。”
“可草民……忘帶銀針了,草民該死!“韓欽林這輩子都沒這般窘迫害怕過,跪地那一瞬,已經在腦子里過了遍后事。
“這……“就連元福也無語到說不出話來。
舊疾一事,晉王本就忌諱讓人知道,這下好了,還請了個不著調的大夫來……元福瞪元忠一眼,掐死他的心都有。
氣氛寂靜的可怕,元忠抿了下,“卑職這就去取。“
“不必!銀針送來了!”一道婉明澈的嗓音響起。
眾人尋聲向門口,年一襲青衫布,明眸如星,沉定從容,頗修竹風骨,卻如凝脂,秀眉似黛,十足的相……不,這分明就是名子嘛!
還眼的很,元福眼力尤其好,“你,你是,韓姑娘?”
韓玥福了福,徑直走到韓欽林跟前,先將人扶起來,方才聲細語道:“哥哥拿錯了銀針包,特吩咐我送來。”
韓欽林因太過震驚,一時忘了反應。
云衍盯了一瞬,神莫測。
韓玥大大方方看過去,淡定道:“王爺看起來溫不低,燒久了可不好,父親趕施針吧。”
云衍沒作聲,態度不明,元忠只得著頭皮道:“老先生請施針吧。”
事已至此,韓欽林別無選擇,忙凝神,下所有疑慮開始施針。
韓玥乖巧地退到一旁,看得專心。
元福看看,又看看云衍,實在是忍不住,問道:“韓姑娘為何穿這樣,咱家差點沒認出來。”
韓玥認真道:“民不確定王爺生病時,是不是也不喜子在場,故而著了男裝來。”
“……“
所以,著男裝就不是子了?
元福角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韓玥說。
可沒撒謊,對門口侍衛說是醫館小廝,里面等著銀針用,他們就派了個人送進來。當然,為了節省時間,委婉地威脅了兩句而已。
韓玥答完,佯裝鎮定,站去韓父側,“爹爹,王爺如何了?”
韓欽林咬咬牙,瞥一眼,“退后。”
“嘖,腫得可真厲害……“
罔若未聞,韓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從云衍膝關節拂向他額頭。
幾乎是同時,手腕被抓住。
韓玥下意識去推,奈何云衍手腕似鐵一般,纖的五指攥上去,分豪難撼。
四目相對,韓玥驚詫一瞬,迎著云衍凌人的眼眸,話是對韓欽林說的:“爹,這癥狀看著像是炎,腫這樣,行阻,應是有了積,要想治,怕是只有手了。“
的微型掃描儀,能驗死者傷,同樣也能驗生者痛。
掃描結果顯示,晉王現在溫高達三十九度五,膝關節已嚴重病變。
韓欽林愣住,停了手里的作。
他當然能看出晉王患的是炎,也知自己一手教出來的韓玥能看出,但說的手是?
聞言,云衍冷眸微瞇,松開韓玥,嗓音沉啞:“何意?“
韓玥站直,平靜道:“是關節襄的層結構,為一層薄而潤的結締組織,可分泌潤關節、還能為半月板、關節骨提供營養質和排泄代謝廢。炎是指因創傷,染,或其他疾病引起的病變。”
“王爺傷紅腫,皮溫度過高,還伴有輕微的淤青,應是曾經傷時還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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