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跳躍的火……”

“黑影看到我就跑……花園到二夫人的房間有三條小道，黑影選了最近的那一條……”

“我，我好像還聞到了一淡淡的香味……像是……像是人用的胭脂……”

秦管家猛地睜開眼睛，眼里閃過一驚恐。

“幽靈是人扮的，且就是張府的人。”

韓玥目淡淡掃過眾人，“各位夫人好好想想，邊有沒有可疑的丫鬟或嬤嬤。”

眾人驚愕。

人們趕抱自己的孩子，丫鬟嬤嬤個個瑟瑟發抖，本不敢抬眼，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會惹禍上。

就在這時，云衍突然飛而下，直沖人群當中，一下住其中一名丫鬟的下，迫使張。

可還是晚了一步。

那子口吐鮮，慘淡地笑了笑，慢慢閉上的眼睛里有淚水流出。

韓玥怔然。

“香草！”二夫人驚恐地喊了聲，惶恐搖頭道:“香草是我的房里的丫頭，但真不關我的事。”

有人輕哼一聲:“就說是搞的鬼吧，不然那幽靈為什麼偏偏去房里。”

“你放屁！”二夫人怒罵回去:“我早就說過香草不對勁兒，幾次想將趕走……肯定是你們中的哪個賤蹄子想要陷害于我！”

云衍黑沉著臉問二夫人:“為何覺得不對勁兒？”

事都鬧開了，二夫人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那小賤人幾次三番想勾引大公子，可惜模樣太丑，大公子本看不上。”

這時，大夫人淡淡開口:“沒有證據的事，休要胡說。”

“就是你，你一直護著香草，你究竟有何居心！”二夫人覺得委屈:“你我都已年老衰，你針對我有何意義！你要害，也是害們幾個蹄子呀！”

“你！”

大夫人氣得閉上眼睛，手里不斷捊著一串佛珠。

三夫人懷里抱著一只貓，和兩個孩子依偎在一起，沒有要參與的意思。

另外四小妾看著年歲都不大，瞄二夫人的眼神，都帶著仇視，顯然是不滿剛才的說法。

韓玥一直沉默不語，觀察著們每一個人的表，等們終于不鬧了，轉而問秦管家:“那晚，大公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秦管家道:“發現幽靈，府上一陣，大公子大抵就是那時離開的吧。”

韓玥:“大公子不住府上？”

“他……因要管糧鋪茶鋪，極住在府上。”

韓玥了眼香草的尸，“府上的下人都是你在管理嗎？”

秦管家道是。

“香草是什麼時候進的府？”

“三年前。”秦管家說:“府上每三年補及或是更換一批下人。”

“可知家里還有什麼人？”

秦管家遲疑了一下，“香草是尚香坊送來的，聽說是家里早就沒人了，是個孤兒，因而和府上直接簽的生死賣契。”

尚香坊，類似人才輸送機構。

生死賣契是終的，這大概就是不管二夫人怎麼鬧，香草都沒被趕出去的原因。

“三位夫人留下，其他人都先回去吧。”韓玥與云衍對視一眼，作出決定。

二夫人立即嚷起來:“為什麼要留下我？真和我沒關系，香草絕對不是我所指使！”

沒人理會。

待人員分批安頓好，林崇先自覺道:“下已派人去尚香坊，管事的不一會兒就到。”

韓玥眉心，“排查的事給你們，老規矩，我先和三位夫人單獨聊一聊。”

二夫人最說話，便先從二夫人聊起。

二夫人原是個舞娘，被張甲看上后，不顧家里人反對，明正娶，八人大橋抬回府做了夫人。

一個舞娘能以這樣的方式進到張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并不容易，可見當初張甲有多寵二夫人。

韓玥還沒開始問，二夫人就迫不及待道:“香草肯定是大夫人指使，那老妖婆從頭到尾都恨著我，早就不得我去死了！”

韓玥問:“為什麼？”

“恨我搶走了大公子唄……”二夫人雙眼微微一瞇，眼角魚尾紋更加明顯:“大抵是當時還懷著孩子吧，所以對我特別懷恨在心。但我是人，這種事豈是我能主宰的？再說，嫁給大公子時就該知道，以張家的家底還有大公子品，多娶幾房是肯定的。所以你說是不是腦子有病？誰都不恨就恨上我了！”

韓玥對后院這些事沒什麼興趣，人心，海底針，與恨都有千萬種理由，太正常了。

道:“香草都是怎麼勾引大公子的？”

說起這個，二夫人更加激:“總是逮到機會就往大公子邊湊，這不是勾引是什麼？”

韓玥覺得無語，又問:“看到幽靈，就有人會死，這個說法你們知道嗎？”

“知道啊！”二夫人說:“所以那晚，老爺吩咐大家都老老實實待在房里，誰也不許出來。我那屋幽靈進過，我不敢住，我跑去和三夫人一屋了。”

“這種況下，你們還讓張甲外出？”

“當然是不讓！老爺和大夫人當時就派人出去找了！”

韓玥記得張甲是在自家茶鋪的雜間所發現，當時，他并未裝在木桶里，而是在裝茶葉的箱子里。

似猜到想問什麼，二夫人快人快語道:“茶鋪和糧鋪當然找了，都說大公子沒去。晚上，好幾個伙計就睡在茶鋪，可誰都沒聽到靜。”

“當時，有人猜到死的人會是張甲嗎？”

二夫人癟了癟，沒回答。

“你覺得府上誰最想張甲死？”

這個問題過于犀利，二夫人驚愣地睜大眼睛，但反應過于刻意，所以韓玥猜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果然，二夫人慢慢表演完驚訝后，故作神地低聲音說:“我覺得是大夫人。”

“理由呢？”

“大夫人與大公子青梅竹馬，那年輕時不懂事，山盟海誓肯定沒說呀！”二夫人很懂道:“就像戲文里說的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只娶你一人什麼的……都說寧愿相信騙人的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可話哪個人不聽？尤其是像大夫人那樣一筋的人……”

“癡心一片，結果大公子不但一個接一個的往家里娶，外面風流事還不斷，惹出禍事來吧，老爺老夫人就知道指責沒管好大公子。”

二夫人嘆息:“其實也難……但哪個人不難，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