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章離得太遠，難以控，但沈仲謙和沈章則還在的掌控之中。

即便沈如今離掌控，可早已經被自己給養廢了，應該也構不什麼威脅。

而沈老將軍這個老不死的，病得不清，想來也沒多日子了。

雖說暫時離了這公主府，信中的寶藏再難有機會尋找線索，但若沈老將軍死了，這宅子還得回到手里。

想到這里，王姨娘稍稍安下了心。

既然沈跟撕破了臉，也實在不想再裝下去，

更何況，這死丫頭如今敢騎到頭上來撒野！

一想到方才自己一番表演全然被沈看在眼里，王姨娘就怒火中燒。

這麼多年，在這府里養尊優，個個都捧著，誰見了都恭恭敬敬喊一聲“二夫人”，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氣了。

“大小姐莫非忘了，你那早死的娘留給你的東西，可都隨你陪嫁去了靖安侯府。”

“如今一不小心了的添妝，就是我，也不知該如何拿回來。”

沈見眼神逐漸傲慢起來，不由得砸了砸。

“我還當王姨娘是個能忍的呢，怎的這麼快就出了狐貍尾？”

“以前恭恭敬敬喊我娘夫人，如今卻這般態度卑劣。”

“果然不愧是個姨娘，沒臉沒皮地給人做外室，仗著肚子里的二兩，卑躬屈膝的了將軍府。”

“裝善良裝了這麼些年，怎麼，被喊了十幾年的二夫人，如今還真當自個兒是個主子了？”

說罷，沈也不理會王姨娘眼中的殺意，抬手指著一眾下人。

“你們大多都是沈家的家生子，祖宗當年都是跟著我們沈家出生死的家仆。”

“可如今呢？你們看看，你們都干了些什麼！”

“吃著沈府的飯，拿著沈府的月錢，卻不把我這個沈家的嫡小姐當主子，幫著一個妾室捧殺沈家的嫡子，養廢嫡，你們對得起你們的祖宗，對得起沈家嗎？”

一眾管事被罵得愧低頭。

王姨娘瞧著沈耍威風，輕嗤一聲。

“大小姐真是不一般了，不但教訓起我來，還教訓起這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了。”

“他們不過也是聽令行事，你何苦為難他們，有什麼火沖我撒就行了。”

“誰我是下賤的妾室呢，活該一輩子被你瞧不起。”

沈笑了。

“姨娘，你現在這般模樣，可比方才又哭又賣慘可多了。”

“我可沒沖他們撒火，我是實實在在地罵他們。千萬別誤會我了，我可不會為了一幫吃里外，助紂為的人上火。”

“咱把話說回來，我娘的嫁妝，我要分毫不差地要回來，如果你不想我鬧到恭王那，最好讓沈給我乖乖送回來。”

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姨娘，語氣里卻著威脅。

王姨娘心驚。

恭王爺是干什麼的，心里清楚。

若是恭王爺注意到......

難道，沈知道了什麼？

不聲地掃了眼沈，卻看不出深淺，不由得后脊發涼。

這沈......究竟是怎麼回事！

“瞧大小姐說的，既然您發話了，自然沒有不還的道理。”

“只是這事兒還得等回府才好吩咐，大小姐恐怕還得等兩日。”

說著，掃了一眼地上的婆子。

“如今夜已深，大小姐又折騰了一晚，如果沒其他吩咐，我就先理這幾個婆子了。”

見借口要走，沈笑瞇瞇抱怨道。

“我還等著有人給我打盆熱水呢，可憐我這大小姐，當的可真的凄慘，連個熱水都得自己來要。”

“一事不煩二主，不如......就勞煩姨娘了吧！”

王姨娘眼睛睜大，萬萬沒有想到，沈竟然得寸進尺。

“你......”

“我什麼？”

“好好好，我這就給大小姐端水！”

王姨娘強忍怒火，口起起伏伏，

沈抱臂，笑著看。

王姨娘深吸一口，挽了袖子進了燒火房，片刻用銅盆端出來一盆溫水。

“勞駕姨娘送我屋里去。”

“......”

王姨娘沉默著，似蟄伏起來的猛，收斂戾氣，一步步走向沈的屋子。

沈跟在后，仔細觀察的步態呼吸。

漸漸的眼神瞇了起來。

后，青霓和秋荼兩人戰戰兢兢，一路都在不停地咽口水，捂著心口直念經。

等進了屋，王姨娘將盆放到木架上，轉過面無表地問道。

“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沒了，出去的時候記得幫我關上門。”

王姨娘袖子里的小拇指了，鷙地看了沈一眼，轉離開。

待出了院子，秋荼才癱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你闖大禍了！”

“咱們快點收拾東西逃走吧！”

沈噗嗤一笑，瞧著沒了的臉問道。

“為什麼要逃，這里可是我家?”

“可......可您竟然使喚二夫人端水......”

不等說完，青霓就扯住了的肩袖，使勁使眼。

“無妨，以后王姨娘，不許再喊二夫人了，算哪門子的夫人？”

“這......”

王姨娘畢竟在這府中作威作福數十年，青霓和秋荼一時也改不過來。

“我娘的死，與有莫大的關系，你們以前不知曉，我也不怪你們，但是既然你們都承了我娘的恩，就不該把當好人。”

沈說著，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今日看似魯莽，實則是在試探王姨娘。

借著侯府的事，同王姨娘撕破臉皮，再用琢磨不的態度，讓王姨娘花心思調查自己

自己本就是沈，無論怎麼查都無懈可擊。

但王姨娘不同。

怕。

所以沈抬出恭王嚇唬。

一來要回嫁妝；二來行。

只要王姨娘起來，就會出更多的馬腳。

趁著現下這人還在自己的眼皮子下，沈得盡快清的路數，

比如在府中是否還有任務，和府外是否有聯系，怎麼傳遞消息。

沈老爺子沒能掣肘，把好好的一個將軍府徹底玩廢了。

沈卻不會任由胡來！

沈仲謙那種貨，是死是活，才不管，但不許王姨娘把沈老爺子給連累了。

如今分了家，只怕叔伯旁系對王姨娘來說，作用已經廢了。

而沈尋了個借口，又將府里的下人一腦全都廢了，自然沈老爺子邊也就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