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沛彥的熱關心下,柳落櫻的臉越發蒼白,頭痛裂的早早離席回屋。
和之前一樣,前腳剛進院子,后腳便有人送來一大碗參湯。
“柳小姐,王爺說您子不好,應多喝參湯,他從藥商那里收了很多人參,讓您不用節省,若是沒了,他再差人去買。”
“告訴王爺,小子激不盡,但子虛不補,人參還是留給需要的人吧。”
迎春著侍衛離開,困不已:“小姐,奴婢覺得王爺好的,對您也是真的上心,您為何還要一直拒絕呢?若您嫁了王府,柳家也會跟著到惠澤,何樂而不為呢?”
“上心?傻迎春,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你能確定他會一直對我好嗎?”
柳落櫻苦笑搖頭,將參湯推給:“迎春,你喝吧,我胃不舒服。”
“小姐,奴婢不懂什麼表面不表面的,只知道,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越是有錢有權,家中的妻妾就越多。奴婢以為,若所有男人都是如此,那還不如找個地位高的。起碼就算他對我不好,也可以高人一頭。就像大小姐一樣,起碼在外還是侯爵夫人,無人......敢給臉。”
小丫鬟越說,聲音越小,最后對上柳落櫻沉的眼眸后,嚇得連忙閉上。
抱夏和拂冬意識到氣氛不對,擔憂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小姐。
沉默許久,柳落櫻的臉才稍有緩解,氣息卻仍然沉重,一言不發的轉向主屋走去。
“你呀,真是個大!”
拂冬氣鼓鼓的看向迎春,即使擺出再兇狠的表,也是拿沒有辦法。
“好了,大家心里都有個數,小姐對咱們雖好,但畢竟是主子和仆人,有些話,就算是爛在肚子里,也不能說出來,懂嗎?”
“是,抱夏姐。”
抱夏拿了一碟子糕點,敲響主屋房門,“小姐,奴婢給您拿了櫻桃煎。”
“我累了,你們吃吧。”
柳落櫻聲音低沉,并沒有開門,抱夏只能垂頭喪氣的轉離開。
夜深,霆翻窗進屋,就見燭火下,端坐在案前,卻雙眼無神的著悅的火苗,不知在想什麼。
“櫻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今日有人欺負你?”
柳落櫻回神,瞇著眼睛:二表哥,你怎麼回來了?”
“哦,我這不是回來向你匯報況嘛。”霆輕車路的坐到對面,見眼角淚水未干,心下不由一痛,厲道:“櫻兒,可是燕王欺負你了?”
“沒有,櫻兒只是看書太過神,被里面的故事所而已。”柳落櫻胡將臉上的淚水去,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笑著看向霆。
這要如何說出?
總不能說,想起了前世家人慘死的事吧。
有些,只能爛在肚子里,一輩子都不能讓人知道。誠如的重生,對林沛彥的恨意,還有在冷宮中的漫漫長夜……
霆蹙眉,看向手中的藥方典籍,心知說謊了,那醫書里,哪有什麼人至深的故事?
不過他并沒有詢問,而是拿起一本書,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翻開第一頁,安靜的品讀起來。
兩人默契的誰也沒有說話,各自看著手中的書,一個神的閱讀,一個思緒早已飛到遙遠的關外。
柳落櫻沒有下逐客令,也沒有詢問他今天出去的結果,只是在疲倦后,和霆一起將地鋪鋪好,再各自鉆進被窩中。
外面響起二更天的打更聲,兩人都沒有睡著。
不知不覺間,挨到了天亮,柳落櫻頂著黑眼圈,幽幽從床上坐起,靠在一旁的柱子,看著霆的睡。
“櫻兒,你這樣一直盯著我看,我會害的。”霆睜開眼,側撐著頭,含笑看向柳落櫻,“小丫頭,你皺著眉頭的樣子,好丑哦。”
“啊?丑嗎?”
原本還在發呆的,頓時來了神,快步走到銅鏡前,見自己眼圈烏青,一副無打采的模樣,連忙用手拍了拍臉頰。
噗!
霆豁然笑出聲,轉而盤而坐,認真的問道:“櫻兒,你還是不愿告訴表哥,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柳落櫻抿了抿干的角,不知為何,看到他那雙深邃的墨眸,便有些松,有了一吐為快的想法。
猶豫片刻,盤坐到霆的對面,抱著手臂,嚴肅的問道:“二表哥,若你姐夫是個見異思遷,喜歡尋花問柳的敗類,日后還會害死你最親的長姐,你會如何做?”
昨天迎春的一句無心之言,再次讓柳落櫻想起柳卿卿的境,一閉上眼睛,就是懸梁自盡的畫面,攪得徹夜難眠。
現在說出來,便將所有的希,都放在霆的上,希他能想到應對之策。
可年只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楊安常年在關外,你是如何知曉他尋花問柳的事呢?”
一時間,柳落櫻啞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霆的眼睛,太過晶亮,與他對視,就像心被看一般。
就在柳落櫻以為心底的被察時,年淡然一笑,擺手道:“不用這麼張,我只是隨口問問。至于你所說的事,我以為,連你這個笨丫頭都發現了,沒道理朝夕相的妻子會不知道。大表姐恐怕心里比你還清楚,只是不愿面對而已,是聰明人,只要給一些時間,遲早會想通,自己離開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多日被這個溫難題困擾的柳落櫻恍然大悟,激的一把握住霆:“二表哥,你真是太聰明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呀。”
年臉頰微微泛起紅暈,目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雙弱無骨的小手,心口如燃起一團火焰,逐漸向全擴散開。
“......你不是沒有想到,只是當局者迷,就和大表姐一樣,在侯爵府的泥潭里,看不到外面的天朗氣清。”
若你清醒的話,也許就能想起那晚在崖上的事了,傻丫頭。
霆在心里輕嘆一聲,看著柳落櫻走的手,只覺心里空的,仿若失去了一塊。
“對!我要讓阿姐看清楚現實,這樣才會離開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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