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賤丫頭,竟然想要搶我的家鑰匙,做夢!”
安氏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快步回三房的院子。
“老爺呢?”
“回夫人的話,老爺陪左夫人出去了。”
“那個浪蹄子!這個家,遲早要被掏空!”
安氏恨得咬牙切齒,雙眼通紅的一甩袖,走去柳雪瑩的房間,向兒抱怨自己的不易。
在這個家中,現在也唯有和自己的兒說些心話了。
夜深,柳辰摟著小翠,酒足飯飽,略帶醉意的回到家中,沒有詢問安氏,徑直向西廂房走去。
可早已在房等了一整天的正房夫人,如何能忍下去?
用力推開房門,拽著柳辰,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怎麼就嫁給你這個窩囊廢了?家里都快要沒錢吃飯了,你居然還帶著那小妖,到的揮霍,你是要我們娘倆死嗎?”
“你說什麼呢?”柳辰瞇著醉眼,見小翠站在門口,害怕他家這潑婦會手,便揮了揮手,聲道:“翠兒,你先回去,早些休息。”
“是,老爺。”
安氏見狀,更是氣不打一來,將賬簿全都摔到地上,大吼道:“你自己看看吧,咱們三房的賬簿就剩下五十兩銀子了。你還要給那小妖買首飾,帶去酒樓下館子,這院子的人以后要怎麼活?”
“什麼?五十兩?不可能吧。”男人瞬間酒意散去,拿起賬簿仔細打量起來。
看到這些日子的花銷,還有最后的結余,不由愣在原地。
柳雪瑩這時一素裝,抱著首飾盒,可憐道:“父親,母親,你們莫要吵了。若是因為銀子的事,雪瑩愿意將所有首飾拿出來變賣。只求你能夠和往日一樣恩幸福。”
“哼,你看看你,哪里像個做父親的樣子?就算我之前騙了你,可我一直都是在為咱們這一家子籌劃,如今,你卻為了一個小妖不管我們母的死活。與其這樣,你還不如給我一紙休書,讓我帶著雪瑩回娘家去,也好過跟著你,連飯都吃不上要好。”
安氏哭的傷心,摟著柳雪瑩。
母相擁在一起泣不聲,讓柳辰心中頓時浮出幾分負罪。
他低頭看向賬簿,沉默片刻,猶豫道:“不如我們先向大房借一些銀子,等回了京城再說。”
“哼,向大房借銀子?你以為我沒有去?我今天豁出去老臉,去那柳落櫻的院子里,想要和借些兒銀子,可你知道人家父倆說的什麼嗎?”
柳辰皺眉,下意識認為自己剛正不阿的大哥,絕對不會做出背地里說人壞話的事來,冷聲道:“你可莫要挑唆我和大哥的。”
“好啊,現在你大哥要收了我的管家鑰匙,你也不信我的話!這柳家既然已經沒我的容之了,我還留在這里做什麼?雪瑩,走,咱們去找你外公去。”
安氏作勢,就拉著柳雪瑩向屋走去,將首飾服拿出來,要收拾東西離開。
柳辰雖然對小翠說著自己不怕安家,實際上卻不然。
好歹那也是京中大戶,若他真和安氏鬧掰了,只靠一個沒有背景的小丫鬟,他在柳家,就更是抬不起頭了。
想著,他便將語氣放和下來,好聲好氣的勸道:“你這是做什麼?我又沒說不信你。只不過,櫻兒就是個小丫頭罷了,你放心好了,大哥是不可能將管家鑰匙給的!”
“怎麼不可能,如今人家靠刺繡,每日都能賺個幾百兩銀子,手上已經攢有幾萬兩了。你大哥也是親口許諾,說等回了京城,就要讓那丫頭來管家。哼,到時候,這柳府還有咱們三房立足的地方嗎?”
“幾萬兩!這......這麼多!”
柳辰倒了一口涼氣,滿臉不可思議。
柳雪瑩趁機在一旁吹風道:“父親,你有所不知,姐姐現在可是珍寶閣的大東,之前說的一條手帕一百兩,早已變了分紅,與那胡老板月底算賬分錢。父親可還記得姐姐生辰宴上,家大表哥送去的那塊扇面?”
“記得。”
“兒聽說,家大表哥當初買的時候,花了三百兩銀子,姐姐分得了二百兩,而后又改了一下繡面,掛在珍寶閣,以五百兩的高價,被一番商買走。這一來一回,姐姐可不就是有七百兩賬了?”
柳雪瑩見他滿面震驚,又傷的嘆息道:“如今呀,姐姐才是咱們柳家的依仗,誰不想要結呢?就連二伯母給二伯父寫信,都是對姐姐的夸贊,兒實在是自愧不如啊。”
柳辰沉默,突然充滿挫敗。
連自家的侄都有如此經驗的經商頭腦,可他卻還是個坐吃山空的主兒。
三個兄弟間,他難道是個無能廢?
不,絕對不是!
良久后,他渾充滿干勁,握拳頭,堅定的發誓:“你們將心放在肚子里,我絕對不會讓你們肚子的。我們柳家,自古就有著優秀的經商頭腦,我自然也不會遜。不過就是做生意,我一定會發財的。”
柳辰竹在的走出東廂房,坐在書房,籌劃了一夜。
可算來算去,他手上的這點銀子本不夠做生意,最終還是將注意打到了柳落櫻的上。
早膳時,他笑盈盈的走進偏院,和侄套近乎,想要從手上借些銀子。
“櫻兒,你這里的伙食當真是好啊,三伯父厚著臉皮,來和你討一碗粥,可好?”
“三伯父,你這麼說可就折煞櫻兒了,都是一家人,您若喜歡,櫻兒每日讓人都給你送去就是了。”
柳落櫻雖然詫異三伯父會來自己的院子,但也還是恭恭敬敬的將他請進來,并為其盛滿熱粥。
“櫻兒,三伯父聽聞你......”
“三弟,你也來櫻兒這里了?正好,我讓人從外面買了一些雪菜,配上這粥,最是可口下飯了。”
柳辰后面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姍姍來遲的柳辰贛打斷。
他一轉,就見二房的徐氏帶著小兒子,也笑盈盈的走進來。
看來,今日必是借不到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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