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十分疑地立春，又看向蘇玉畹。

蘇玉畹的臉上仍然帶著那一抹笑，向立春道：“你放心，如果他不是真心，我是不會答應他的。即便他是一個比較能干的掌柜，但你我同姐妹，我怎麼又會枉顧你的幸福，拿你去籠絡屬下呢？”

谷雨和夏至這才明白立春的意思，兩人的臉便有些凝重。

立春是蘇玉畹面前的第一用力大丫鬟，如果那雷利程存有往上爬的心思，求娶于是十分有利的手段。有了立春在一旁為他說話，那雷利程想得到什麼樣的位置，不是輕而易舉的嗎？以后兩人了親，即便雷利程做事有所不利，看在立春的面上，蘇玉畹也不會對他太過嚴罰，他就等于在了一個只贏不輸的位置上。ωＷＷ.166xs.cc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人的心機太過深沉，對立春并不是真心。一旦蘇玉畹不再看顧立春的面子，在家中會過什麼樣的日子，雷利程會如何對，那就真說不清楚了。

而立春即便明白這一點，仍向蘇玉畹請求答應這門親事，這也是立春為自家姑娘著想，想用自己的來為姑娘籠絡雷利程。這份忠心，實是令人容。

立春聽了蘇玉畹的話，卻搖了搖頭：“姑娘，奴婢在這麼個位置上，得您信任，那麼以后來求娶奴婢的人，很不報著這樣心思的。既如此，那還不如將奴婢許給一個像雷利程這樣能力強、能為姑娘開疆擴土的，這于姑娘和奴婢而言，都是不錯的選擇。”

蘇玉畹仍然搖頭：“總能遇上個對你有的。”說著角一勾，“莫不是你不想呆在我邊，想早點嫁出去？”

“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立春饒是沉穩，被蘇玉畹這話一兌，也失去了平常的淡然。待要辨明心跡，就聽蘇玉畹道：“既如此，這事就先放下。”

立春只得閉了。

頭腦清醒，對自己的婚姻也沒有多憧憬。像家姑娘這樣容貌出眾，聰明絕頂又有家世的嫡，仍然對婚姻不抱任何幻想，先前就想找個像孫儒杰那樣的人嫁了，又何況是呢？容貌平平，還是個丫頭，主子能為打算，為挑一個管事做丈夫，再讓以管事媳婦的份回來伺候，已是最好的結局了，還能有什麼想法？不過既然姑娘說先放下，那就先放下吧。那雷利程是個能鉆營的，既然他提了這門親，想來不會那麼容易放棄，且看他有沒有本事讓姑娘松口吧。

因著立春這個事，在場的幾個丫鬟都思忖起自己的婚事來。尤其是谷雨，不要重視審視黃家，還得審視對霜降有意的阿九，免得妹妹所托非人。

“好了，你們也別想太多。你們是我的丫鬟，各個方面都那麼優秀，有人喜歡也是正常之事，不要跟那驚弓之鳥似的。剛才那話也不過是給你們提個醒兒，免得被沖暈了頭腦，嫁一個不是真心求娶你們的人。”

大家都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這時霜降也回來了，稟道：“那派去的人還沒回來，回來后會立刻向姑娘稟報。”

蘇玉畹點了點頭，對谷雨道：“黃公子年紀也不小了，想來老太太也急著抱孫子。如果差不多，你就答應了吧。我先讓母親認你做義，再給你準備嫁妝。”

谷雨卻跪了下去：“姑娘，我已跟黃公子說好了，姑娘不嫁，奴婢就不嫁。他也愿意等奴婢。”

蘇玉畹蹙眉：“你可想好了，我的婚事，不會太順利，即便是出了孝也不可能馬上就能親。到時候如果黃家有變，你豈不后悔？你還是好好考慮，再答復我吧。”

谷雨搖頭，態度堅決：“奴婢主意已定，再不更改。如果他家有變，那就說明我跟黃公子有緣無份，奴婢只會慶幸，不會在意。”

蘇玉畹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這種終大事，即便是主子，也不好為們做主。也同意谷雨的說法，如果連十多個月黃文勝都不能等，那只能說明他對谷雨的誼不深，即便倉促了親，往后也會很快厭倦，另尋新歡的，不如婚前就考驗一番，亮眼睛看清楚。

孫家退了親，蘇玉畹頓時一輕。茶園一大堆事，在家里也坐不住，站起來道：“大家都換服，我們去茶園。”又看了夏至一眼，“夏至在家看賬，不用跟著去了。”

夏至管著蘇家大房所有的賬目，也甚是忙碌，蘇玉畹出門的時候且不怎麼帶出去。夏至也沒甚意見，點頭答應了。

半個時辰后，蘇玉畹領著立春等人出現在了桂林村的茶園。馬掌柜就在此，聽聞過來，連忙迎了出來。

蘇玉畹下了車，問道：“可靠的炒茶工，如今尋出了多？”

“咱們松蘿山上原有的炒茶工，連帶他們的徒弟一共二十二個。這一年來他們被分派各個茶園，將松蘿茶的制法傳授出來，又教出了四五十人。這四五十人，原就是我們篩選出來的，為人還算老實，品行還算端正。但這些人跟了師父練了一年，有些頭腦不大靈活，炒出來的茶總是差一些；有的則在學習的過程中出了些不好的品，被師傅們一一上報了上來。現如今還剩了三十五人可用。”

馬掌柜說到這里，嘆了口氣：“二十二加三十五，也有五十七個人。我算了算，分派到各茶園，每個茶園也只能有幾個人。這樣著實忙不過來。為了這事，我日夜難眠，不知如何是好，正要找姑娘你想想辦法呢。唉，季節不等人，這明前茶也就十來天的功夫，要是炒茶工不夠，耽誤了時辰，那損失就大了。”

他試著問蘇玉畹：“要不，把那被剔除的十幾個也補進來？這樣雖然還是差著數目，但好歹能彌補一些。這些師傅再辛苦點，日以繼夜，或許能應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