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言用眼角的余瞄了楚梟兩眼，想著他這個親經歷過鐵馬金戈十面埋伏的人在聽到這樣的曲子的時候心可會產生些共鳴，可會對這曲子的演奏者多看兩眼？

然而沐子言看到的是一個面無表的男人，楚梟的表還不如瑞王的來得富，從頭到尾從眼神到面部表沒有一的松。

難不他真的不通音律？明明應該是他最有的曲子，怎地好像啥都沒聽懂的樣子？

半晌，曲子演奏完了，瑞王再次鳴掌稱贊。

“三弟，你覺得輕靈姑娘的這首《十面埋伏》怎麼樣？”瑞王忙問楚梟。

“吵。”楚梟回了一個字。

啥？

吵？

呃……

瑞王頓時滿臉尷尬……

他曉得自己的三弟不太懂音律，可沒想到會不懂到這個份上……

輕靈姑娘也是一臉尷尬，來聽自己聽曲的，哪一個不是夸獎自己的，怎的今天就上一個音癡，一點兒都不通音律？

沐子言也差點信了楚梟是個音癡了，可分明不是的才對，這人……

“你覺得怎麼樣？”楚梟忽然問沐子言。

“嗯……我覺得不錯啊，輕靈姑娘雖然沒有親臨過戰場，卻將那種被大軍包圍之時的危急表現得很到位啊。”沐子言回答說。

“哦？原來方才那曲子說的是被大軍圍困的事兒嗎？”楚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這麼鬧，還以為是趕早市呢。”

呃……

王爺您夠了啊！

趕早市是什麼鬼。

“哈哈哈……”瑞王忙用笑聲來化解尷尬，“三弟真是有意思，不過你說得也有些道理！”

這些年，總有人拿他的才學和穆王的做對比，對比的結果就是他這個當哥哥才學遠不如他的這個四弟弟，還有人評價他是個莽夫。

如今他看還有誰說他是個莽夫，論莽夫，他這個三弟才是個不折不扣的莽夫，這般只懂武功，不通四書五經音律，也只能做個帶兵的將軍，這帝王位如何與他有干？

看來母妃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父皇估計也是看出來了，所以想讓他做個為大魏盡忠的將士，做他的左膀右臂！

這麼想著，瑞王看楚梟是越看越順眼了起來。

沒威脅，又對自己有用，這樣的人可不是越看越順眼麼？

“不知三位公子還想聽些什麼？”輕靈又問道。

瑞王這回改問沐子言了，“你想聽點什麼？”

沐子言淺淺一笑，“今日輕靈姑娘子不是很舒坦，彈了兩曲已經累著人家了，不如讓先歇一會兒吧。”

沐子言說完，輕靈一愣，看向沐子言。

瑞王納悶，“不舒服不是清鳶閣的人為了拒絕客人的說辭嗎？”

“輕靈姑娘的子今兒個確實有些不適，”沐子言很肯定地說道，然后起，走到了輕靈姑娘的跟前，“姑娘去床上躺著吧，讓丫鬟給弄些紅糖姜茶，手指莫要再沾涼了，這子要好好護著。”

“公子……”沐子言如此一說，輕靈的臉便紅了。

兒家每個月都有那麼些不舒坦的時候，本是兒家的私事，此刻被人這麼說出來，輕靈得恨不能將頭埋到地下去。

“行了，去歇著吧。”沐子言憐香惜玉，不忍心這樣個妙人兒苦撐著罪。

“多謝公子。”輕靈忙道謝，小臉紅撲撲的，更不敢正眼看沐子言。

瑞王依舊不解，“那個，怎麼回事啊？輕靈姑娘真不舒服啊？”

“王爺您也是做父親的人了，該知道這子每月會有那麼幾天不是很舒服……”沐子言說。

“晦氣！”沐子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瑞王給打斷了，一聽沐子言說是人的那事，瑞王立刻嫌惡了起來，“你別說這個，真晦氣！早知道這樣該找別人的。”

呃……

沐子言知道男子忌諱提子的那事，卻不想瑞王反應這麼大。

而且剛才明明對人家姑娘還一副很喜歡的樣子，一聽說這個，就恨不能掉頭就走……

沐子言再轉頭看楚梟，楚梟倒是沒什麼反應，像是在聽他們說，又像是沒在聽。

“三弟，要不我們換個地方？”瑞王問楚梟。

“無妨，這里風景不錯。”楚梟道，聽起來沒有打算挪地方的意思，“來人。”

輕靈姑娘雖然去歇著了，可其他小丫鬟還在旁邊候著。

“大人有何吩咐。”丫鬟小心翼翼地問道。

“再去找個姑娘來。”楚梟說，“聽說桑婕姑娘的琴藝也不錯，去將來。”

喲？主找姑娘了？不錯啊！

“陪兄長。”楚梟補充。

呃……白高興了。

“再準備一間清凈的屋子，不要有人打擾。”楚梟繼續說。

呃……這是要干嘛？

“是，奴婢知道了。”

清鳶閣找一清凈的屋子容易，在輕靈雅居旁邊就有。

不一會兒，人就給安排妥當了。

“兄長，為弟有些乏了，去旁邊屋子小憩一會兒，讓小沐子伺候就，你在此再聽會兒曲。”楚梟說。

“好，好，你去吧，好好休息。”瑞王道，新過來的姑娘模樣甚好，雖然琴藝可能沒有輕靈姑娘的好，但是架不住這人好看啊！

于是楚梟便帶著沐子言往旁邊的屋子去了。

沐子言沒法不跟著一起去，臨走前還多看了一眼那剛領過來的姑娘一眼……

見過這姑娘……上次來的時候……就是這姑娘跟楚梟匯報來著……

楚梟進了旁邊的小屋，不大的一間房，外頭綠蔭環繞甚是雅致。

一進門，沐子言立馬收起了好臉，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楚梟。

“剛才那姑娘是你的人。”沐子言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而非詢問。

楚梟說，“是又如何。”

楚梟往那榻上一趟，然后指了指自己邊的位置，“過來。”

“你干嘛？”

是瘋了才離他這麼近！

“瑞王就在旁邊，你現在跑出去是想讓他知道嗎？”楚梟道。

沐子言：“……”

沐子言：“你……你……你不會是為了這個才答應瑞王和他一起……”

楚梟：“不然本王為什麼要浪費這個時間？”讓自己的眼線去陪瑞王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額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