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言從韓克禮的眼神中覺察出了對方的想法，這倒沒什麼奇怪的，自己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個有本事的人。

好看的皮囊在某些場合里能事，但在某些場合下卻是壞事的。

比如沐子言的這副皮囊，一看就像是個致的小花瓶，好看但不經用！

“伯父，既是越銘兄的一番心意，你不如全了他，讓我去看一看老夫人，若是我要用藥亦或者施針必會先與各位經驗富的太醫商量，再詢問您的意見，如此您覺得如此可行嗎？”沐子言對韓克禮說道。

韓克禮會反對自己去給老夫人看診無非是因為怕自己醫不到家反給人治壞了，老夫人如今這況，可是經不起任何差錯的！

韓克禮聽沐子言這麼說，便不多看了他兩眼，然后點了點頭，“也好，那就勞煩小兄弟了。”

韓越銘聞言一喜，忙拉著沐子言往老夫人的房間里去。

沐子言到了老夫人的床前，宮里來的兩位太醫也在，因著老夫人還未清醒，病尚未穩定，兩人還不能離去。

沐子言進門之時，兩人正在商談著什麼，想來是在斟酌給老夫人的用藥。

他們見沐子言進門，后還跟著定國公，便也不多問，只是看著。

床上的老人家昏迷不醒，臉蒼白無，沐子言探了老夫人的脈息……

“恕我直言，老夫人這不是一般的中風，而是腦出，此時腦有淤，淤不清，老夫人就難恢復意識。”沐子言道。

說著沐子言看了一眼房的兩位老太醫。

兩位老太醫一位姓徐，一位姓張，都是太醫院資歷頗高的太醫，這會兒聽到沐子言所言，都一致點了頭。

徐太醫道：“這位小兄弟說的一點不差，老夫正和張太醫商量如何清除老夫人腦的淤。”

雖是是個年輕的小兄弟，但就憑他方才準確地說出了老夫人的病因，便可知他也是個醫了得的大夫，兩位太醫便也高看了他幾分。

“用藥清除腦淤速度較慢，老夫人現在的狀況……”未必拖得了這麼長時間！

徐太醫和張太醫都出了為難之，沐子言所說正在他們為難的地方。

“什麼意思？”韓越銘聽到沐子言和兩位太醫的對話，頓時焦急了起來，“沐兄弟，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會醒過來嗎？”

“銘兒莫急，讓太醫和沐公子說。”韓克禮本是不想讓沐子言手老夫人的病的，可聽他剛才所言，確實有幾分本事，不能因著人年紀小而輕看了。

“不知這位小公子可有什麼好的辦法？”徐太醫問沐子言。

“我想用針灸之法化去老夫人腦的淤。”沐子言直言不諱。

“針灸？！”徐太醫、張太醫聞言不約而同地出了驚訝的神，然后十分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然后由徐太醫開口對沐子言說：“針灸之法確實是一個好法子，只是……在頭上施針，化去淤是十分高難度的事，只有手法和醫都極其高超之人才能做到，老夫至今還未能遇到有此能耐之人……”

沐子言想說，這針能施。

但是……

沐子言看向韓克禮和韓越銘，說能行，但是也得他們相信才行。

要不然誰敢把自己至親之人的命托到一個毫無可信度的陌生人的手上？

“沐公子是否可以施這針。”韓克禮主問道。

韓克禮是從沐子言看自己的眼神中分析出來的。

“我說我可以，國公爺未必信。”沐子言答道，“即便我以自己的命做賭注，我這微不足道的人的命也無法等同于老夫人的命。”

確實如此。

事關母親的命，韓克禮不可能如此草率地答應一個毫無說服力的陌生人。

“那再加上本王的命如何？”

外頭傳來了楚梟的聲音，接著就見到楚梟走了進來。

“參見靖王殿下。”屋的男人們向靖王行禮。

“都免禮吧，在老夫人的病床前沒有君臣。”楚梟道。

韓克禮、徐太醫、張太醫：“謝王爺。”

見到楚梟沐子言有些奇怪，怎麼他也跟著來了？

仔細一想，定國公府的老夫人病重，靖王殿下過來關心關心也無可厚非。

楚梟當然不是為探老夫人而來，只是因為沐子言來了，所以他也過來了。

“王爺，您方才所說是何意思？”韓克禮問道，他分明聽見剛才靖王說要算上他的命……

“本王要為沐子言作保，不知道夠不夠？”楚梟說。

沐子言心道，他跑出來給自己作保干嘛？誰要他作保了？哼，他就不怕自己是個庸醫，到時候沒把人治好的話，定國公雖然不能要了他命，但他的面子里子可就都丟干凈了！

“王爺，您這是……”韓克禮困地看著靖王……

“本王相信沐子言的醫。”楚梟說道。

沐子言無賴也好，卑鄙也罷，醫卻是鐵打的一般真實，對此楚梟是有切會的。

既然沐子言說自己能治，那他便信他能治！

“我也贊同讓沐兄弟試一試。”韓越銘也站出來說道，“還是說你們有更好的辦法？”

后面這話是問徐太醫和張太醫的。

兩位老太醫垂頭……

“我問你們，讓你們給治病，治好的把握有幾分？”韓越銘，“坦白說！不能有半分瞞！”

“回世子的話，治愈的把握……小于一……”徐太醫回答說，“老臣不敢有半分瞞，老夫人年事已高，這病來得又急又兇……即便是用藥，能將淤化去的可能也不足兩，而且用時長，老夫人不一定能夠熬到……”

不足一……

聽到至親的活下去的可能還不到一，韓越銘堂堂七尺男兒的眼淚又一次決了堤。

韓克禮比韓越銘要斂得多，此刻眼眶也有些潤。Μ.166xs.cc

沐子言見這父子兩人這般，有些容，知道這父子兩人都是至至之人。與韓越銘相識不說，母親與韓伯父又是青梅竹馬。

這老夫人的病，于于理都該盡心救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