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請”大概是要稍微些的。

若是別的世家公子劉恒還有些顧慮，就算是王府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可這人是定國公世子劉恒也就沒給人太客氣，知道這人和王爺關系好，就是因為好，才能鬧，才沒有顧慮。

于是劉恒干脆上來把韓越銘扛在了肩膀上，扛了出去，很好地實踐了楚梟說的“請”。

韓越銘這一走，就剩下楚梟和沐子言兩人四目相對了。

“楚梟你有完沒完啊！你跟我面前胡扯也就算了，你當著其他人的面也這麼說，你就不怕事鬧出來了？”

虧的今天在場的人韓越銘，如果是別的什麼人，從此刻起不出一天的時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楚梟是個斷袖之癖，而沐子言就是他的相好的。

“鬧出來又如何？”楚梟一臉的平靜。

他是真的不擔心。

不擔心？

呵，也是。

他既然不在乎外面的人說他不舉，又怎麼會在意別人說他是個斷袖？

沐子言被楚梟的話噎了一下，腦海里只剩下一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流言蜚語只對在意的人起作用，卻對不在意的人毫無殺傷力。

偏偏楚梟就是這麼一個不在乎自己的名聲的奇葩。

“你不要臉我要啊！你要毀名聲為什麼要拉上我！”要不是打不過，真想要撲上去把楚梟按地下揍一頓！“你把自己的名聲毀了，不管是不舉還是斷袖，大家都覺得你最多只能當一個位高權重的王爺，卻決不能做皇上的，如此宮里的那幾個都能對你放心了是不是？”

楚梟沉了臉。

沐子言說的沒錯，楚梟確實有意毀了自己的名聲，確實有意做一些讓某些人放心的舉來。

但是他卻沒有打算拿沐子言當自己的掩護。

他要急流勇退，多的是方法，不一定非得是斷袖，不一定非得把沐子言拉下水。

“如果本王說本王只是喜歡你，你信嗎？”楚梟凝眸看著沐子言，注意著他臉上的每一個表。

“省省吧！”沐子言嗤笑一聲，毫不猶豫地給了回答，“你又多討厭我多討厭和斷袖我還不知道嗎？”

打死沐子言都不信楚梟突然轉了子，不僅不討厭斷袖了，還看上了沐子言！

某些話是楚梟自己親口說的，有些事也是楚梟自己做的，如今沐子言不信他喜歡他那是他一手促的，輕易信了他才奇怪啊！

楚梟看著沐子言，沐子言被他看得，總覺得他下一秒鐘就要發，上前來將自己狂揍一頓。

要揍就揍，誰怕誰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被他折騰了那麼多回還不許有點脾氣啦？！

沐子言等著楚梟大發雷霆，結果等了半天，他也沒有作，就只是這麼看了一陣，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在沐子言被看得渾難的時候楚梟一個扭頭走掉了。

沐子言見人走沒影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覺得自己憋屈，他這一箭雙雕的法子盤算得可真好啊，一邊折騰，給名聲弄沒了，一邊借著這事兒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回頭他再把如花眷那麼一娶，孩子那麼一生，斷袖之名不攻自破，而沐子言卻永遠地被釘在了恥辱柱上，任人唾罵！

阿誠見楚梟走了才敢出來，“爺，是靖王殿下又給您氣了？”

方才阿誠站的遠遠的，只看到沐子言和楚梟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了，卻沒聽見兩人之間說了些什麼。

“他要是哪天不給我氣了才是奇了！”

“是阿誠沒用，沒辦好老爺們代的事，才害的爺在這里苦。”阿誠道。

“都說不干你的事了。”沐子言說，“韓世子送了不好東西來，你幫我整整，有藥用的歸一，沒藥用的值錢貨你給我拿到外頭去換現銀兌銀票。”

沐子言最近“賄”得了不好東西，但這些東西都太笨重，不好帶，沐子言想著以后要逃走這些東西要是帶不走不就是太虧了麼？若是兌換了銀票就方便多了，到時候要是能帶出去一些也是好的。

沐子言出沒自由，阿誠卻能出去，王府的人也不攔著。

楚梟的意思大概是只要沐子言不跑，跑掉一個兩個無關要的小廝他無所謂。

但阿誠是個忠心的，雖然在王府遭了罪，但謹記著顧家的，阿誠是顧家軍營里的人，跟著顧家幾位老爺出生死過，對顧家忠心耿耿，自然也對沐子言這個顧家的表爺言聽計從。

沐子言吩咐他的事他就好好去辦，沒生過逃走不回的心思，沐子言有什麼需要出門去辦的事都讓阿誠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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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靖王殿下出了西苑，臉卻一直不太好，金總管見了，也不知道怎麼寬。

其實他約覺察到了自己主子對沐子言的那份心思不純，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上心到這份上，還說沒個別的心思的，金總管是不信的。

雖然知道，卻也不說什麼，也幫著主子想法子，出點子。

他經歷過那麼多，還比尋常人了命子，看世事與尋常人自是不太一樣的。

若真是個能說真心話的人，是男是都無所謂，斷袖龍又何妨？總好過孤苦伶仃這一輩子。

金總管也不多說，只跟著楚梟回了前頭。

“王爺，這幾日在王府外頭抓著些人，是沖著西苑里頭的人去的。”待楚梟回了書房，金總管便同楚梟匯報說。

“瑞王？穆王？顧家？還是皇上？”楚梟問道。

“都死了，不好查，”來的是死士，逮住人就都死了，“但應當不是顧家的，來人怕是因著沐公子壞了他們陷害打王爺的事記恨上了。”

沐子言回京這麼些日子，除了在楚梟的命令下開罪過薛陸兩家也就上一回的事得罪了幕后之人。

要說薛陸兩家，是萬萬沒有這能耐來找沐子言麻煩的，所以只有可能是和皇家有牽連的這些人……

“屬下覺得是穆王的可能要大些。”金總管又說，“穆王這人看著溫文爾雅，其實心眼不比瑞王大多，顧家小姐的事讓他面掃地，他對王爺懷恨在心，故而在背后做了那事想王爺遭罪，結果又讓沐公子給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