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平吧，不需拘謹，朕不過是聽說皇后辦了花宴，過來看看。”皇上道，聽起來十分隨和的樣子。

眾人見狀稍稍放松了一些。

皇上一轉，見還有兩個人跪在地上，垂著頭，也看不見臉。

“這兩人怎麼回事？”皇上問皇后。

“回皇上的話，這兩人今日犯了些事，本宮正要置呢。”皇后答道。

“哦？這什麼人啊，怎麼在皇后辦的宴上犯了事，真是好大的膽子。”皇上道。

“回皇上的話，這人是顧霜萍和的兒。”皇后答道。

皇上微微一愣，看似驚訝地說道：“哦？回來了啊，兒都這般大了。”

聽皇上的話，好似他并不知曉顧霜萍回京城的事一般。

但這事兒連皇后都知道了，皇上豈會真的不知？更別說騎比賽的時候顧霜萍已經公開過面了。

“方才皇后所言可是真的？”皇上問道。

不等顧霜萍回答，皇后便已經先發制人，“皇上，臣妾方才已經審問過了，此事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不會有假。”

“既是皇后親自審理，想來也不會有錯。”皇上淺笑著點點頭。

皇后聞言一笑，心里是歡喜的，于眾人面前皇上這麼說，便是給足了面子。

兩個太監上前來，將顧霜萍和沐沉沙拖拽走。

沐沉沙見有人要欺負自己母親，再也顧不得母親叮囑的話，猛地抬頭起，要與上前來的太監做抗爭。

皇上本是淺笑著的臉在看清楚沐沉沙的臉之后猛然一變。

“真是反了！”皇后見沐沉沙反抗，怒道，“其他人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把人拿下！”

“住手！”皇后話音剛落，卻被皇上一聲喝止了！

接著，一個箭步上前，皇上一把扣住沐沉沙，“素蘭！素蘭！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沐沉沙被皇帝給嚇到了，驚慌地看向顧霜萍。

被嚇到的豈止是是沐沉沙，所有人都被嚇到了，包括皇后，也包括顧霜萍。

皇上什麼時候這般失態過？

顧霜萍記憶中的皇上是威嚴的，冷漠的，深沉的，難以揣測的。

而此刻，皇上竟然紅了眼，眼睛里頭分明還有淚水！

帝王的眼淚！為帝王的他竟然也有眼淚！

除了太后過世的時候，眾人還沒有在其他時候見過皇上落淚！

皇后更是楞住了，與皇上二十多年的夫妻，從未見過什麼事能令皇上驚慌失措的，可是眼前，這個男人摟著一個小姑娘聲音抖地喊著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字……

素蘭……

“娘親……”沐沉沙被人抱著，求助地看著顧霜萍。

若是平日里，有人對有奇怪的作，早把人打趴下了。

可是今天不一樣，沐沉沙知道眼前的人不可以打，剛才推了一下那個的，和娘親就跪了好半天了。

顧霜萍這會兒也還沒有回過神來。

“娘親……”沐沉沙又喊了一聲。

聽聞這一聲“娘親”，皇上的震了震，然后緩緩地松開了被他抱著的人……

他的思緒開始冷靜了下來，然后端詳著面前的這張臉，這張無數次出現在他腦海里的臉龐……

“不是，你不是素蘭，素蘭若是活著也不該這般年輕了……”皇上喃喃道，接著又一個念頭跳了他的腦海，“你不是素蘭，你是昭樂！”

“沒錯，你是昭樂！你一定是昭樂！”皇上興地說道。

說著皇上又仔仔細細地看了沐沉沙好一會兒，是了，是了，是昭樂，是昭樂沒錯。

這容貌與的母親一模一樣，但這量卻是隨了他的，比母親要高些！

他失去昭樂的時候昭樂已經三歲了，模樣已經有些長開了，與母親的容貌幾乎一般無二，是小版的素蘭。

眾人一頭霧水，一會兒素蘭，一會兒昭樂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大家滿心的疑，可沒人敢問，這是皇上啊，皇上的事他們即便是再好奇也不能問啊！

皇上的手輕輕地過沐沉沙的臉，一點一點，極細致，極溫，像是著這世界上最為珍貴的珍寶！

天哪，這個傻到底是誰，為什麼皇上見了如此失態？

皇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從來都沒有見過皇上這麼溫的模樣！皇上平日里雖然看著很溫和的樣子，但是悉他的人都知道，那種溫和從未達他心底，他對誰都是那樣罷了！

皇上這樣失態，大家看在眼里，困在心里，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打擾他……

“你走開！”沐沉沙終于忍無可忍，手去推開了皇上。

沐沉沙力氣很大，好在皇上也是個練家子，被沐沉沙這一推只往后踉蹌了幾步便立刻站定了。

但只是這樣大家就已經被嚇了個半死，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

這是皇上啊！居然敢推皇上！

這都足夠治死罪了啊！

然而，皇上站定之后，臉上并無半分惱怒，依舊一臉溫和……是真的溫和，從眼里到心里滿滿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同顧霜萍的這個傻兒到底是什麼關系？

皇上定了定心神，半晌，目才轉到顧霜萍的上，問：“是你的兒？”

顧霜萍不知道皇上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喚你娘親，你是的親娘嗎？回答朕，不得有半點瞞！”皇上的聲音里著一急切，而他看向顧霜萍的眼神鋒利得好像一把劍，不容許顧霜萍逃，更不許顧霜萍說半句假話。

顧霜萍知道，此時此刻，不該再有所瞞，不提沉沙與自己的真實關系只是不希旁人用異樣的目看待沉沙，如今皇上問及此事，卻不像是僅僅為著拆穿與沉沙的關系的……

“回皇上的話，沉沙確非我親生。”顧霜萍回答說，“皇上，沉沙還小，不懂事，若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皇上，皇上請降罪于民婦，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