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人是生死之，關系絕非一般可比。

“有時候我想，若是兩家老爺不那麼出眾，或許我們兩家人到現在關系都是頂頂好的。”韓老夫人嘆息道，“然而顧家老太爺，和我們老爺都是人中龍，這仗是越打越多，是越當越大，最后我們老爺做了西北的主帥，顧家老太爺則帶兵平定了南淮之。”

“大魏的三外患，一為遼夷境，二為西北部族的野心，三為南淮士族的叛。大魏的全部兵力都在這三個關口，而韓家和顧家各占了三分之一，如此便了圣人的眼，擾了圣人的心。”

遼夷時不時地要沖破邊境來我大魏土地上燒殺搶掠，侵占土地，弄得民不聊生。

西北多部落，關系復雜，若是他們團結起來，不可謂不是一大患，大魏一來要守著這關口，二來要盡可能地挑撥他們彼此之間的關系。

南淮有很多世家大族，這些世族是當地的土皇帝，雖然南淮地區一早就歸降大魏，可百姓只認這些世家大族不認皇帝，任誰都知道那些世族不過是假降，等有機會便會反撲。最后他們等到了那個機會，趁著大魏疲于應對遼夷和西北的時候舉兵北上，最后被顧老太爺帶兵平定，絕了這個患。

韓老夫人嘆息一聲，“人都說，皇上是明君，是明主，治理天下有方，大魏這幾年雖說不上國泰民安，但里還是很安定的，百姓也都富庶了起來。可我卻知道他不是個有大量的人啊！他見我韓家與顧家做大，見那邊城百姓只知有我韓家和顧家，不知有皇上，便立刻下令將我們兩家人召回了京城！”

“名為加進爵，實為限制看管，此后若有用得著我家老爺和顧老太爺的地方，皇上依舊會派他們出去，只是我們這些家屬必須留在京城，此中用意不言而喻。”說到此韓老夫人眼眶泛紅，“若是當初我能跟著老爺一起去，至還能替老爺收個尸，何至于他埋骨他鄉啊！如今我韓家祖墳里埋的只是他的冠啊！”

韓家和顧家在京城扎之后，兩位老爺都曾幾次被派出去打仗，不同的是顧老太爺回來了，而韓家老爺卻再也沒有回來，連尸骨都沒能找回來，這了韓老夫人心中永遠的痛。

“娘，你大病初愈，莫要再想這傷心的事了，傷了子兒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韓克禮見母親傷心，忙勸道。

“是啊，爺爺在天之靈也不愿意看你一直難過的。”韓越銘也跟著說。

沐子言是個外人，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便只能沉默。

韓老夫人拭了眼淚，收了收心神，繼續同沐子言說：“回京之時我家老爺便已經猜到自己功高蓋主引來皇上的猜忌了，回京后自當小心行事，不敢與顧家有切的往來。不過尋常的禮尚往來還是有的，禮兒和萍兒間的走我們也未攔著，本來兩家人做了那麼多年鄰居，若是連正常的來往都沒了反倒惹人懷疑。”

“卻不想便是兩個孩子之間的走也惹了麻煩，太后給他倆賜了婚，皇上不好明著阻攔，心里卻是不愿意這件事的發生的，所以當時兩家的軍營里都開始有了作，我心知不妙，當時老爺已去，禮兒當家，我沒了主意，更怕老爺好不容易打下的家業在我手上毀了，那我百年之后也沒臉再去見他了。”

“卻不想，正在我憂心的時候，就傳來了你娘不見了的消息，再過了不久，京城里到都在說你娘與人私奔了，而你外祖父外祖母也未出來澄清。你娘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如何的子我自是清楚不過的，哪里是與人私奔啊，分明是為了保全兩家，做的犧牲啊！這一逃婚，兩家的婚事辦不不說，還得仇家！”

韓老夫人說到此，眼淚又下來了。

韓越銘心地為祖母拭淚水，顧韓兩家的淵源他是知道的，以前他就曾聽祖母和父親提起過，不過這些都不能與外人說道。

“所以老夫人和國公爺就將計就計，向顧家發難，與顧家為敵，制造出兩家人相互仇視，相互制衡的假象來？”沐子言問道。

韓老夫人深深地點了點頭，“其實這些年，我們與你外祖家并未流過此事，但兩家人就好像有默契一般，在不傷及對方本的況下，給對方發難。”

聽到這里，韓越銘有個問題想要問一問自己的父親，這問題他以前就想問過，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爹，那你和沐兄弟的母親……”韓越銘張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的父母一直很恩，若是當初父親是真心喜歡沐兄弟的母親，只是形勢所迫才分開的話……

“小時候萍兒于我是再好不過的好兄弟，后來長大了些，有了男之防，于我便是嫡親的妹子一般。”韓克禮回答說，這話既是回答韓越銘的，也是同沐子言說道。

韓克禮這麼一說韓越銘就放心了，然后抬頭再看向沐子言的眼神更加親切了……

自己父親與沐子言的母親同姐妹，那他和子言兄弟怎麼說也能算個表兄弟是不？

“我這把老骨頭了，本想著也該去和老爺匯合了，只是還放心不下我這個孫兒，還沒來得及看他家立業，我到了黃泉路上也不知道該怎麼同他爺爺代，幸得你妙手回春，救我一命，我激涕零，前幾日正盤算著要如何親自與你道謝，便有了昭樂公主一事，卻不想還引出了你同萍兒的關系，沒想到緣分竟是如此的巧妙，而我韓家又欠了你母子一個大人了。”韓老夫人慨道。

“老夫人不必掛懷，治病救人本是我的分之事。”沐子言道，“只是今日的局面既是兩家人做了犧牲才有的，那自是不能為了一時打破了，所以關于我為老夫人醫治一事還請老夫人同國公爺繼續保，權當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