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他們面前的形象一直是威嚴肅穆不茍言笑的,雖然臉上總能見著淺淺的笑意,但那笑從來都是疏遠的,讓人懼怕的,哪里會像此刻這般親昵慈祥地問一句“好吃嗎”。
沐沉沙扭頭看見了皇上,笑了笑,沖他點了點頭,然后拿了一塊遞給皇上,“這個好吃,你吃。”
皇上看了一眼沐沉沙遞給自己的芙蓉糕,淺笑著接過,并配合地吃了下去。
這些糕點他肯定都是吃過了,也沒有好吃不好吃一說,即便廚在變著法地給他做新鮮玩意,但他依舊覺得稀疏平常,總也沒有素蘭為他做過的那些飯菜好吃。
但這是沉沙親手遞給他的,總有一些不一樣,似乎味道也更好了一些。
“沉沙,過兩天父皇帶你去見你的兄弟姐妹們,好嗎?”皇上問。
知道暫時無法習慣昭樂這個名字,皇上便繼續沉沙以拉近兩人的距離,而且他覺得沉沙這個名字也不錯。
“兄弟姐妹們?我有很多兄弟姐妹嗎?”沐沉沙問。
“是啊,沉沙還有很多弟弟妹妹,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皇上說,“但是只有沉沙對父皇來說是特別的。”大風小說
“好啊,我喜歡弟弟妹妹,就是不知道他們喜不喜歡我了……”沐沉沙有些擔憂地說道。
“他們……”皇上心里怎麼會不清楚,要他們真心實意地喜歡沉沙這個姐姐恐怕很難,但他也不忍破壞沐沉沙純真的想法,“他們當然會喜歡沉沙,朕的沉沙這麼乖巧懂事。”
沐沉沙聞言仰臉給了皇上一個大大的笑容,“好,那我給他們準備禮!”
沐沉沙回頭問顧霜萍,“娘親,我要給弟弟妹妹們準備什麼禮好?”
皇上在場,顧霜萍不敢隨意回答,而且答應了皇上要讓皇上同沉沙絡起來,所以能讓皇上回答的問題顧霜萍盡量不答。
“父皇幫沉沙準備好不好?”皇上對沉沙說道。
“好啊!”沐沉沙想了想又問,“能不能給爺也準備一份?”
“爺?”皇上卻不解,便看向顧霜萍,“爺是誰?”
“回皇上的話,沉沙口中的‘爺’是指民婦嫁人后生的孩子,比沉沙小好些歲,但兩人從小便一塊兒,沉沙習慣這麼稱呼他。”顧霜萍同皇上解釋說。
聽顧霜萍這麼說皇上就知道沉沙口中的“爺”指的是沐子言,他當然知道沐子言和們的關系,只是一時沒和“爺”這個稱呼對上號。
“爺和娘親是我最最最重要的親人!”沐沉沙也跟著回答說。
聞言皇上有些吃味,可又想自己錯過了這孩子這麼多年,對于陪伴自己近二十年的另外兩個人更親昵也是人之常。
“可是爺不見了……”沐沉沙心低落地說道,“我想爺了……”
“哦?”皇上問,“為什麼不見了?”
沉沙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何伯伯來告訴我和娘親的時候就說爺不見了,娘親帶我來京城找爺的,可是我來了這麼久了也還沒有見到爺……”
皇上輕輕一笑,其實他已經將他可純真的昭樂這些年的事查得差不多了,顧霜萍對于自己這些年的來歷,住在何,自是不敢瞞的。
這會兒皇上自然也就知道沉沙口中的爺不見了是怎麼一回事,此刻與沉沙這般對話不過是為了與這個自己許久未見的兒有些話題罷了。
“你說的那個爺可是沐子言啊?”皇上故意問道。
“父皇,你見過爺嗎?”沉沙聽聞沐子言的名字頓時眼睛一亮。
皇上被這般看著,縱使有再多的條件也答應了,更何況只是一個沐子言。
“沉沙要見他嗎?那父皇人將他帶來見你好嗎?”皇上對沉沙說道。
“真的嗎?”沐沉沙高興地抱住了皇上,“父皇你太好了!父皇你太好了!”
被抱了的皇上楞了楞,半晌才手將人給抱住了。
就沖著這一聲父皇好,皇上覺得莫說是把一個沐子言弄到宮里頭來了,就是把靖王府給搬到宮里來也是值得的啊!
裕德驚訝不已,這兩天,皇上不知道搬了多好東西到這位昭樂公主的跟前了,昭樂公主都沒多興致,就是這聲“父皇”還是那顧家姑哄著的,估計公主還不太清楚父皇是何含義。
卻不想,只這一個個小小的要求,就哄著人主跟皇上親近,連聲稱道皇上的好。
沐沉沙抱了皇上好一會兒才松開手,然后轉對顧霜萍說,“娘親太好了,可以見到爺了呢!”
顧霜萍笑著點了點頭,卻不敢表現出過多的高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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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昭樂公主正式冊封的日子。
沐子言本以為自己今天是不會去宮里面的,但誰想到宮里直接來了人,帶著皇上的話,要跟著靖王殿下一起進宮去參加昭樂公主的冊封大典。
皇上大宴群臣,關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什麼事?
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和沉沙姐姐有關了。
這事兒……怎麼說呢?
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壞事,一切全憑皇上的態度,可皇上的態度又豈是這一個平頭小老百姓能揣測得到的?
有了上回的經歷之后,沐子言愈發覺得君心難測。
于是等沐子言見到楚梟的時候便問楚梟。
“皇上特意代要我去,會為了什麼事?”要是出什麼事未必是一個人的事,楚梟也逃不了干系,所以這事兒得問他一問。
“本王不是告訴過你,你的沉沙姐姐很得寵。”
楚梟的回答乍一聽有點答非所問,但細一想確實是回答了沐子言的問題的。
因為沉沙得寵,所以皇上因著沉沙的緣故召沐子言進宮,如此便不會是壞事。
“那我現在得以什麼份去呢?”沐子言問,自己的假太監份已經被拆穿了,這回再進宮自然不能繼續穿著太監服,以太監的份去了。
可既無職在,也無爵位傍,怎麼算這份都夠不上晚上的宮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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