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沐子言，你母親所言可是事實？你原先并不知道自己同衛國公府的關系。”皇上又轉而問沐子言。

“回皇上的話，草民確實不知。”沐子言答道。

這是事實，也是最近才剛剛知道自己的外祖父竟然是衛國公。

沐子言現在心砰砰跳，外祖在朝中一直都是中立的，如今與靖王這般復雜的關系……這關系若是只代表個人還好，不小心將外祖父一家都牽扯進來的話，難免不會招來有心之人的懷疑。

正當沐子言覺得皇上這是要問罪的時候，皇上又說：“起來吧，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朕不過是詢問一番。”

“謝皇上。”沐子言起了。

“你也起來吧。”皇上又對顧霜萍說道。

“只是如此，朕也不好讓你繼續留在老三的邊了。”皇上突然說道。

嗯？

所以皇上到底還是介意這層關系的是嗎，和靖王走得太近會連帶著影響衛國公府同靖王的關系，從而進一步影響到朝政？

“你母親只有你這一個兒子，男子立于天地當以孝為先，然后才是忠義。”皇上不不慢地說道，聽著就好像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輩同晚輩說著掏心窩子的話一般。

這理由也說得過去，畢竟百事孝為先，沒有什麼事能大得過孝去的。

顧霜萍卻是驚訝不已，自己本就想以此為借口，求皇上給自己做主來著，當然過程肯定會比較難看。

可因著出了沉沙的事，就給耽擱了，也沒提過，卻不想皇上竟然主提起了！

沐子言一時間五味雜陳，若真能安然無恙順順當當地離了靖王府，當真是求之不得的。

可有些事來得太過于容易之后反倒讓人心生恐懼。

沐子言心想這事是不是母親主提的，皇上因著種種考慮答應了母親。

沐子言心下郁悶得啊，每次面對皇上就得死很多腦細胞，傷半天的神，他每說一句話就得反復琢磨好一會兒，真心累啊！

所以真的一點都不想攪合到皇家的事里頭去啊，想想就心累！

可是現在，沐子言覺得自己已然泥足深陷！

沉沙姐姐是皇上的親生兒，自己與外祖家的關系也跟著曝，與這京城，與這朝堂的關系當真的斬不斷了啊！

“因你與你母親救昭樂公主有功，朕一向是賞罰分明的，這次自然也不能虧待了你們沐家。”皇上又說。

“草民惶恐，草民不過一介草藥商人，能與公主殿下相識實乃三生有幸之事，不敢求任何獎賞。”沐子言道。

“朕意已決，從此刻起，朕封你為信義伯。，賜良田千傾。”皇上道。

信義伯？

伯……伯爵？

這……沒有聽錯吧？

“皇上，草民于社稷無功于百姓無用，怎得起此等爵位加，皇上三思！”沐子言道。

顧霜萍也忙跪了下來，“皇上垂民婦激涕零，可是此舉萬萬不可啊！”

于禮不合啊！

沐子言什麼功勛都沒有的一個人，怎麼可以被封做伯爵呢？這簡直是荒謬啊！

“你母子二人救了朕的公主，便是于社稷有功，怎可說不起呢？朕說得起便是得起。”皇上悠悠然說道。

在皇家，孕育子嗣便是功勞，于皇家傳承有功便可得到賞賜，包括妃嬪的晉升，甚至妃嬪娘家的榮寵都與此息息相關。

皇后的父親或者兄弟可以因為皇后娘娘的份而被封做侯爵，有時候得寵的地位高的妃嬪的娘家也能封爵的待遇。

如此說來，沐家因著救了公主的事被封了爵位也不算是荒天下之大謬。

可到底是沒有先例的事，皇上這麼做了之后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反響……

此刻沐子言和母親顧霜萍能說的話已經說了，再推辭就是們不識趣了，這是皇上旨意容不得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找理由。

“謝皇上恩典。”沐子言一臉憂傷地領賞。

“沐子言，從此刻起，你便是信義伯了，不可再客居于靖王府，至于宅邸……”

說到此，皇上看了一眼旁的裕德，裕德忙接話說：“回皇上，先前皇上賞賜給信義伯的那宅子便是不錯，命戶部的人再擴建修繕一番，用來做伯爺的府邸剛剛好，就是修繕擴建需要一些時日。不如先讓伯爵爺回衛國公府暫住些日子，等伯府修繕妥當了之后再搬過去。”

“如此也好，你與你外祖一家還不曾走過，正好趁著這個時間與他們多親近親近。”皇上道。

沐子言忙道是。

皇上這是不給自己一逗留靖王府的機會，必須立刻馬上和靖王府斷得干干凈凈的。

不一會兒皇后過來，臉上掛著笑，“臣妾參見皇上。”

“皇后怎麼過來了？”皇上淺笑著問。

“啟稟皇上，臣妾過來是有個不之請。臣妾的那個侄兒近日得了怪病，遍求醫藥不得好。”

“楊相公子的事朕也聽說了，你是為了此事來的？”

“正是，臣妾聽聞沐公子出杏林世家，家傳醫學博大深，其父沐易衡素有神醫之名，所治疑難雜癥不計其數。”皇后道，“臣妾這侄兒的病病的奇怪，既然其他大夫束手無策，不如讓沐公子試上一試，興許沐公子有解救之法，能救臣妾這侄兒于水火。”

“沐子言，既然皇后娘娘對你的醫頗有信心，你可愿意一試？”皇上問。

“承蒙皇上皇后娘娘厚，臣不敢推辭，愿意一試。”沐子言道。

要是拒絕的話也太不給帝后面子了。

“皇上，臣妾不是不信任沐公子的醫，只是怕沐公子醫治不盡心。”皇后又道，“臣妾想讓沐子言立個軍令狀，若是他能醫得好，臣妾重重有賞，若是醫不好，亦或是害了人命，自當要罰。”

皇后早已經從楊相爺那里得知楊旭的病是沐子言搞的鬼，他做的手腳他一定知道怎麼弄好，為了防止這沐子言故意不盡心醫治，甚至反過來害了楊旭的命，皇后要沐子言先在前立個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