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作張兄的男子面怔怔,不敢置信地看著骰子上的數字,面上帶著后知后覺的害怕。
“出老千!一定是你們這群挨千刀的出老千了!”
旁邊一千兩了小的富商覷著莊家手下的三個骰子,摟著旁邊的人,笑語道:“一千兩打了水漂。但為了萍兒今日盡興,也算不得什麼。”
也有人收到了不銀錢,湊夠了前去趕考的路費,就此收手,心滿意足地收著銀錢離開。
領著明楹與傅懷硯的小廝瞧著他們對著這邊注視許久,連忙殷勤道:“公子與姑娘不知曉呢,這是咱們千金臺賭得最大的,排場也大,不比雙陸那些還需廢些腦子,有些技巧,這個啊,就是命。”
“命好的,就此飛黃騰達的有,命不好的,就此窮困潦倒的也不在數。”
小廝對著明楹與傅懷硯點頭哈腰,“但是小的瞧著兩位,就知曉這兩位必然是個富貴命,賭了這個,想來也是貴上加貴,貴不可言吶。”
商戶最聽的就是諸如此類的吉祥話,即便是原本沒什麼賭的心思,這個時候也難免想著花點小錢消遣一把。
博-彩這種事,一旦開了頭,就是是食髓知味。
難以收手。
傅懷硯隨手把玩了自己手中的檀珠手持,看著往來的人神各異,低眼看著明楹問道:“賭麼?”
既然是來了賭場,自然是要賭一兩把來試試的,明楹知曉他們現在來這里是要引起高的注意,雙陸和弈棋畢竟只是幾個人之間的博弈,自然沒有這賭大小的陣仗大。
點了點頭。
傅懷硯手中的手持隨意的劃過。
這里往來都是賭徒,大多都是帶著為人所見的狂熱,他反倒有點兒置事外的淡漠,卻又因為面上的似笑非笑,帶著些紈绔子弟獨有的對于聲犬馬的倦怠。
傅懷硯低眼問明楹,“賭大賭小?”
反正也只是隨意地賭一把,明楹并沒有什麼猶豫,“賭小吧。”
傅懷硯并沒有急著應聲,只是慢條斯理地把玩著自己手中的佛陀檀珠,周上下都是置十丈紅卻又超其中的意味。
明楹見他好似在思忖什麼,躊躇了一會,想著傅懷硯方才或許是沒聽清,只能輕聲喚他道:“……夫君?”
傅懷硯在此時倏然抬眼,與對視。
明亮的賭坊之中,往來嘈雜聲眾多,他的下頷線條清晰而流暢,此時稍微一笑,恰如上京街頭鮮怒馬的五陵年郎。
居然是在詐。
傅懷硯手指在賭桌之上很輕地叩了一下,川柏悄然出現,將銀票遞到傅懷硯的手中。
他抬手將銀票放在賭桌之上,瘦削的手指在銀票上了一下,然后輕描淡寫地開口。
“一萬兩,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