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

燈火通明。

金碧輝煌。

大殿之外，無數守衛將其環了一圈又一圈，不遠，亦有弓箭手準備。

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敢出聲。

東方辰站在大殿之中，天或晚，他眼底中的謀算掩飾得極深。

離鶩上的鐵甲還未來得及換下，鐵甲生冷，利刃冰寒，卻也制不住此時他熊熊的怒火。

“東方辰，你方才說了什麼？”

東方辰從暗之中走出。

他神認真，目篤定，看向離鶩的眼神竟毫不懼。

東方辰面如土，再度啟：“離王，你極其聰明，卻太過自傲，你知道我所說的都是實話，也是真相，可你卻不敢面對，也不愿面對，這三年，你遠在五郡十三關，殺盡了皇帝留在你邊所監視你的所有暗衛士兵，你練兵，不想讓五郡十三關的消息傳出半點到京。”

“可王爺，你在封鎖五郡十三關所有消息的同時，也斬斷了京一切的聯系，所以你自然不知，這三年來，小錦都經歷了些什麼。”

離鶩握拳頭。

骨節在空中咔咔作響。

他不是故意封鎖五郡十三關的消息，更不是故意斬斷與京錦兒的聯系，他這般做，皆是不得已。

五郡十三關如何兇險，他已親自會過，好幾次他都命攸關，命懸一線，離鶩只是害怕自己的遭遇傳回王府會讓錦兒擔心，也怕京中皇帝知道他了重傷之后會更加想要置他于死地。

諸多考量，他才封鎖了一切消息。

“錦兒手極好，你休想誆騙本王，就算你與手，都不一定能占上風。”

東方辰神微寒。

他直接道：“離王可能不知道，小錦為了替你治病，將全置換大半，后雖然被我找人所救了回來，可是力盡失，等同廢人，別說彎刀，后來的就連長纓槍也舉不住一會兒手臂便酸痛難忍，離王爺，小錦極其看重自己的武功力，你可知在失去力之后，過得有多無助？”

離鶩雙眸更是暗寒冷了幾分。

“東方辰，本王不會相信你。”

“王爺不相信我沒關系，王爺總該相信離王府的下人吧？他們婦孺老，還有那些家丁可都是與王爺您一起長大的，我會騙你，他們當不會騙你。”

離鶩對著后之人點點頭。

一個時辰后。

金侯寧帶著許多人趕到了皇宮。

“王爺，出事了，皇上他……薨了！”

離鶩并未有過多的表，此事雖然來得突然，可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看到金侯寧之后道：“將王府里的人，罷了，本王自己過去，東方辰，你也跟來。”

就算到了現在。

離鶩也是不信的。

他們回到王府的時候，金侯寧已經將皇帝送往皇宮，并且讓當朝宰輔先宮理皇帝后事了。

離鶩見到了王府的那些下人。

他們一見到離鶩，便立馬跪了一地，其中一小丫頭淚流滿面，哭得尤為悲慟。

離鶩認識那個小丫頭，那是錦兒的丫頭汐月。

“王爺此時，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離鶩眸寒冷。

他盯著王府門口。

一刻鐘左右，一子跟在金侯寧后，匆匆的從正門里走來，是【繡閣】的閣主霓裳。

“霓裳見過主子。”

離鶩閉上了雙眸。

“王妃呢？”

霓裳上半個完全的匍匐趴在了地上。

“王爺，王妃自從年前進了皇城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我們也再未見過王妃。”

“王妃的力……”

見霓裳的子抖的像個篩子，離鶩睜開了雙眸，語氣更寒了幾分。

“錦兒手極佳，皇帝能耐何？只要想走，衛軍又能耐何？”

霓裳的子越發抖得厲害了。

“說。”

“王妃力盡失，進了皇城，就再也沒出來，主子，屬下所說，句句屬實啊。”

離鶩的心涼了一半。

“錦兒是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力盡失的？”為何在送他出城的時候未說，后派人送了糧食到五郡給將士們寒的時候也未曾提起，明明說在京中一切都好，讓他照顧好自己，盼他早日歸家，為何？

“在那日送別王爺回府之后，王妃其實就已經知道了。”

離鶩此時瘋了般的站了起來。

所以最后見過錦兒的人就是皇帝離陌。

可如今離陌已死，他所給的線索就是庫房鑰匙，離陌不愧生于帝王之家，臨死之際，竟都還用他自的死下了一盤大棋。

死無對證。

無可查看。

一旁的丫鬟瑟瑟發抖。

離鶩看到汐月，慢慢走到面前，小丫頭更是被其嚇得一下癱在了地上。

“本王記得你，你是錦兒的丫頭？”

“回王爺，是奴婢。”

汐月連忙跪在了地上。

不敢抬頭。

“你告訴本王，王妃在京中這幾年，過得究竟如何？本王要聽實話。”

汐月將頭埋得更低了。

哪里敢說謊話。

“王爺，自您離京之后，圣上因為惱怒你推遲上任封地，便遷怒與王府，罰了王府，也就是王爺您三年俸祿，自你走后，王妃為了維持王府生計，便變賣了王府中許多值錢的件，還游走與市井之中，還在開春之時在城外買下了許多良田，親自雇了許多農民一同耕種，為了鼓舞王府上下，王妃還親自手耕田，播種除草，什麼活都干，王妃能下床之后，有好幾次夜里，奴婢曾的在夜晚看到王妃起床，手里握著一雙彎刀，在月下不停揮舞，可……”

“可王妃的手使不上勁，握不住彎刀，每每堅持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彎刀便會手而出，王妃整整堅持了一月有余，后又一次被手中的彎刀險些劃破脖頸方才停下，那時候奴婢被嚇壞了，沖上前握住王妃的手，王妃那個時候，渾都在抖，可最后見奴婢張得一直落淚，反而笑出聲來安奴婢，說以后都不會再做這般危險的事了。”

“也是從那次起，奴婢就沒有再見過王妃將彎刀帶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