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辰，你說我這一生欠你啥啊？”

“我是不是當初就不該救你啊？”

“我救了你，也是真心的喜歡上了你，你回頭將我拋棄了，后來還怪我另嫁他人。”

“可是東方辰，我不想怨你的，我只想我們兩個能各自安好，你當初給我吃的藥丸有問題吧？我師傅說了，它會一步一步的侵蝕我的記憶，讓我忘記一切。”

“東方辰，我究竟是哪里招惹了你呢？你要這樣對我。”

云錦姝雙眼含淚。

此時說出這話。

就像是一垂死之際，重病之人所留下的言和質問。

看著東方辰將頭越低越深。

他里一直喃喃的說著“對不起”三字。

云錦姝心頭舒暢了許多。

怎麼不恨東方辰？

都恨死他了。

如果可以的話，云錦姝真想將頭上的簪拔下，直接往東方辰的心口去。

只是如今腹中有著和阿鶩的孩子，還不能死，得帶著孩子的命去見阿鶩。

“東方辰，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啊？就當是我最后求你了。”

“小錦，你說，只要我能做的，哪怕你要我這條命，我也可以給你。”

云錦姝慘然一笑。

扮演好病人該有的姿態。

“我要你這條命做什麼呢？東方辰，你既然到了漠北，你便好好的治理好漠北吧，其實你不必和阿鶩爭的，你自一，自有芒，我相信，漠北會是你大展拳腳的地方，你可以為這里所有人的。”

“小錦，對不起……對不起，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信我，我……”

不信。

可沒有辦法啊。

“東方辰，這嫁很漂亮，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在我死后，也可以穿著這嫁殮啊？”

東方辰不停點頭。

云錦姝看向窗口的地方。

故作傷的道：“碧海藍天，面朝大海，若我能有一艘輕舟，四環花而生，讓我隨波逐流，與這天地山河為伴，那該多好啊。”

云錦姝的意識慢慢的變得模糊。

臨行之際。

握住了東方辰的手。

“不要將我葬在那四四方方的棺材里，我不喜黑，如果可以，便將我放置于輕舟之上，順流而下，我還沒有看過大好河山，還沒走過千山萬水，死后，你便全我這一心愿吧。”

云錦姝的目沒有焦距。

隨后的手緩緩垂下，再無力氣。

紅鸞姐妹在船艙外，聽到船艙傳來了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與青鸞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便見到東方辰抱著云錦姝哭得悲慟不已。

“爺……夫人……”

東方辰雙眼空。

云錦姝的溫在慢慢的下降。

他出手探上云錦姝的鼻息。

不到任何氣息。

這一刻。

東方辰整個人就像是失了依靠一般，癱坐在地上。

“爺，節哀。”

東方辰抬頭。

雙眸沒有任何。

他緩緩道：“紅鸞，你在這好生的看著錦兒，之前與我說過，最喜歡你陪著了，我去給造一艘輕舟，你幫我看著，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可好？”

這是他目前能為小錦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人在大悲大喜之后。

心境便會變得澄凈無比。

至目前的東方辰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