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蕪想不通。
一向溫和的爹爹怎麼出了一趟門回來就變得這麼兇。
以前都是頂上三五句,爹爹才會拾起鞭子來揍。
今日不過才一句,爹爹就將揍得這麼慘,平時都是撒個服個,爹爹就會心疼的抱著認錯。
這次是將蕪打得跳腳,任憑說些什麼也無濟于事。
直到嬈寐上仙到了,爹爹的氣都還沒有消。
蕪躲在嬈寐上仙的懷里,這時其他上仙也趕來了四五位。
他們看到蕪滿的傷痕,心疼之溢于言表。
“阿蕪,怎麼樣了?”
蕪低著頭,咬著不愿說話。
“云奕上仙,阿蕪還是個孩子,你就不能好好與說,你這才從妖坊回來第一天,怎麼就對小丫頭了鞭子?”
長珩上仙也站了出來,指責云奕下手太重。
云奕將鞭子一扔。
“蕪都一千三百歲了,可如今,卻連凰最基本的飛翔都不會,長珩上仙,你可知如今人界又被分了多板塊?鬼市里的惡鬼四逃竄,它們將人界圈地為牢,將他們當所謂的藥人培養,專門用來供他們吸取元靈。”
“凰一族向來以守護蒼生為己任,若是蕪再這般無用下去,只怕遠古上神預言的那場大劫,我們誰都躲不過去。”
上仙們接連沉默了。
蕪不知道,為什麼一提起那個預言,他們就總是出這樣一副神來。
“蕪是未來的星娘娘,星羅棋布,是唯一能夠制衡魔域鬼市妖坊之人,可是你們看……”
上仙們將目投向蕪。
而后接連搖了搖頭。
也不知預言是不是有誤。
蕪這小丫頭在修煉功法之法沒有半點天賦,就連長流山里功法最末等的小廝都抵不上。
“再等等吧,凰需要浴火方能重生,蕪的筋骨還需洗滌。”
“可時間來不及了。”
“我有一個能夠快速洗滌凰筋骨的方法,不過……要諸位狠得下心來。”
蕪想湊上去再聽一聽他們說什麼。
可隨著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就被隔絕在書芳閣外了。
蕪甩了甩袖,其實剛剛雖然阿父看起來很兇,可打的時候還是收了不力,大多數都是在嚇唬,所以倒也不是有多疼。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剛才阿父看自己的眼神,蕪便低下頭,眼淚就忍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心低落,蕪往下石階慢慢走去。
還好現在已經是傍晚。
四周都沒有什麼師兄姐了,所以蕪哭得這麼狼狽,也沒有幾個人能看到。
抬起袖子,胡的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掉。
爬上一棵大樹,躺在枝干上,過樹葉看著那悉悉索索撒下地面的清冷月。
“阿娘,你究竟長什麼樣子?你為什麼從來不出現?你要是還在的話,能不能告訴阿蕪,阿蕪真的是這世上最差勁的凰嗎?”
小丫頭看著夜空。
因為母親的名字里也帶了一個“月”字,所以對夜空中的這明月也是格外喜歡。
每次有什麼心事,都會對著明月訴說。
說完了。
睡一覺。
第二天依舊還是長流山最愚笨,也是最漂亮的小師妹。
可今晚。
小丫頭明顯是被傷了心。
低頭,頷首。
眼神都變得小心翼翼,聲音也多了一委屈。
“阿娘,其實阿蕪也不想這麼無用,阿蕪也有用心的練功,可不管我怎麼修煉,我就是什麼手訣和法陣都使不出來,他們都說我是凰,是萬年才能一見的珍貴凰,說我就該天賦異稟,可怎麼辦?我好像真的很沒用,十歲之前,我沒日沒夜的修煉,上仙他們都鼓勵我,可私下里我聽師兄師姐們都說過,我這麼努力,卻連凡人都不如,可能我就是一個未開竅的頑石,哪里是什麼凰?”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我付出比他們千倍百倍的努力,一切都還是無濟于事,我看著他們嘲笑我的目,覺得傷,索就什麼都不學了,這樣,他們就不該笑我是頑石了。”
“可我還是錯了。”
“今晚爹爹好像很是生氣。”
“阿娘,為什麼我要是凰?為什麼我就要擔著拯救蒼生的大任?為什麼我就不能只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兒?”
如果只是一個尋常人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等著看笑話了吧?
“小師妹,你要是真的不想讓幾位上仙失的話,或許有一個方法可行。”
樹下。
突然傳來了一道清朗的聲音。
蕪低頭。
便看到了二師兄容昊仰著頭,對著樹上的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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