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心只當蕪是想回暗海了。

他沉思了一番便道：“也是，你出來的時間太長了，你阿姐應該也會擔心你，你想家是正常的，阿蕪，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我和你一起回去。”

看著男子那般熾烈的目。

蕪只覺得心累。

在魔界待了那麼多年，認為萬皆可，可在得知了阿影便是所謂的魔界至尊之后，蕪的心便越發的往下沉重得厲害了，從昨天到現在，統共說的話，也不過就事剛剛那幾句。

“阿蕪，只要你不討厭我，你想做什麼都隨你好不好？只要你不討厭我……”

蕪垂首。

看向自己的靴子。

“阿蕪……”

“我不討厭你。”蕪抬頭，神認真，討厭的，是墨無心這個份，從來都不曾真正的討厭過阿影。

蕪知道。

在魔界，只有阿影肯為拋出生死，為可以豁出一切，這般真誠的付出，怎麼會討厭他？

可是……

他不懂。

自己亦不能說。

不敢賭，若是阿影知道了自己的份，不敢去賭自己在墨無心心里的重量。

若他是阿影，是以前那個不記得一切的阿影，定會將一切都和盤托出，必贏。

可是……現在的他不僅僅是阿影，他還是墨無心，是魔界尊主。

蕪不能賭，也不敢賭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是否勝過當初五界聯手誅殺他父母及他的仇恨，賭輸了，那便是五界覆滅，所有生靈都要與一同覆滅。

可以死。

可蒼生無辜。

“阿蕪，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

又是這句話。

“可是，你現在不需要我了，墨無心，你現在為魔域至尊，又有阿修羅之力，我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妖，你放過我，好嗎？”

隨著蕪最后幾個字落下。

墨無心看向。

雙眸眼底潤神之中滿是掙扎。

他心底猛然一痛。

和自己在一起，這麼痛苦嗎？

為什麼？

在出荒莽之地前，他們不是好好的嗎？

為什麼在得知他份之后，阿蕪看他的眼神除了懼怕之外，便只有著濃濃的疏離？

“放過你？阿蕪……哈哈哈哈哈……你讓我放過你？”

許是因為心中的怒火一下騰得太高。

墨無心沒有注意手下輕重。

他拽起蕪的手腕，眼神偏執而猩紅，墨無心的笑聲讓人格外心疼，那般年的他，此時聲音飽含滄桑，幾近抖。

“你讓我放過你？”

“阿蕪，我是對你做了什麼天地不容的事了嗎？”

“我們就像以前一樣好好的不行嗎？”

“我都允諾過你，我們之間一切從常，不會有所變化，你為何就是這般抗拒我，還是因為，你像其他世人一般痛恨我，覺得我生來不詳，克死父母，為天下“魔種”，你也與他們一樣，是不是？”

年戾氣極重，手上的力氣也隨之變大。

蕪只是抬眸看向他。

什麼都不說。

可就是這樣的眼神，更是讓墨無心心寒。

“阿蕪，我求求你，求求你和我說說話好不好？你告訴我，我究竟是哪里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