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親之宴結束。

趙懷遠為長流山的大弟子，他的確擔起了作為大弟子的主要責任，將所有賓客都安排迎送走之后，他才回到摘星苑。

今日一疲憊。

讓久來獨的他到十分不適。

這些都沒什麼，尚能應付，讓趙懷遠尤為不安的是那紅子的話。

走進摘星苑，還未坐下，就看到容昊已然坐在石桌之前等著他了。

“大師兄，今日來晚了，好像沒能趕上和你與小師妹的定親喜酒，所以我便自作主張的帶了好酒到你這院子里來與你喝一杯，你不介意吧？”

趙懷遠不喜飲酒。

長流山大部分的弟子也都知道。

就連前幾年小師妹從其它師兄那里贏來的百里香，千里醉，他都極。

可今日。

趙懷遠雙手將袍理順，而后坐了下來，甚至沒用容昊手，他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容昊舉起杯，可趙懷遠此時已然仰頭將酒喝下。

大師兄的心極差，容昊也看出來了。

容昊放下酒杯。

“大師兄是因為今日的事？”

“你不是沒到現場，怎麼會知道？”

容昊臉上閃過一慌，而后迅速的回歸鎮定。

“我來的時候聽到門里的不弟子都在討論，也就聽了幾句，大師兄，以你如今的能力，不該介意一個子的詛咒。”

趙懷遠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了石桌之上。

他臉上已然浮現了幾分怒意，趙懷遠回頭看向容昊，他盯著容昊，一瞬不瞬。

“你可知說了什麼？詛咒我與小師妹永世都不會幸福，師弟，是圣，是上古圣族的圣，們的詛咒，是可以直通天道的，若是蒼天知，那我與小師妹之間，便再無可能了，我不能輸，也不能放手，你知道嗎？”

趙懷遠很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不知是今日實在是氣極。

還是容昊帶來的酒勁道實在太大，總而言之，今晚的趙懷遠，臉比以往沉了不。

容昊的了。

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

只是不停的給趙懷遠將酒杯蓄滿。

以前很多時候，容昊其實都很嫉妒趙懷遠，就連長流山的不弟子都覺得他對大師兄趙懷遠不滿，可這些，大多都是表象，是容昊故意表現出來給眾人看到的表象。

容昊其實不討厭趙懷遠，甚至，他還曾一度的將趙懷遠當自己的信仰。

很多年之前。

趙懷遠是長流山收的第一位弟子，而容昊是第二位，他被師尊和上仙們帶到長流山的時候，大師兄才是十幾歲的年，他長如玉，氣質翩翩，渾溫潤如水。

那時的容昊是何等的桀驁不馴，他對邊的大多事都心存抵制。

師尊將容昊送上山之后便下山去點化其他弟子了，所以大多數的時間，容昊都是與趙懷遠在一起。

可他不喜與木訥溫潤的大師兄在一起。

所以多次對大師兄惡言相向，可大師兄從來不在意，在他最為孤獨可怕的幾年，是趙懷遠拯救了他，是他讓容昊知道，原來有朋友可以信賴，是一件如此愉快而好的事。

打心底里。

容昊對趙懷遠是心存敬意的。

所以每次上山下山，他首先要來的都是摘星苑。

而趙懷遠對容昊也算是特別的，他知道，雖然這個師弟在許多人眼里有些特立獨行，桀驁不堪，可他對自己，倒是真的沒有話說。

因為他不喜下山，總是被師尊們留在山上教導著每次門的新弟子。

得知此事的容昊每次回來之后，總是會帶許多的話本子回來，那些話本子記載的大多都是山下的趣事，趙懷遠閑來無聊的時候，也會翻閱幾篇看看。

“師弟，我今日差點生了心魔。”

“魔？”容昊的手猛然一頓。

大師兄如此品高潔的人，怎麼可能？

想到方才大師兄說的話，容昊片刻之間又全然理解了。

那是因為他了怒，了殺心，且是對流淌著人類脈的上古圣族了殺心。

也是。

這世上只怕沒有幾個人能知道大師兄小師妹究竟有多深，那般詛咒的話聽在大師兄耳里，定比天雷還要貫耳。

“大師兄，其實魔，也沒有那麼糟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絕不會魔，小師妹乃上古神族凰一族，我若為魔，這一輩子，只怕都不可能在上我，我這一生，無論如何也不會站在小師妹的對立面。”

“師兄，你的道心，已經了。”

短短幾個字。

激的趙懷遠卻慢慢的冷靜下來。

他的道心，已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