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如何？”

紅鸞一怔。

這還是趙懷遠第一次如此這般坦誠的面對自己的心。

他聲音不急不緩，好似對自己也極為厭惡。

“這樣不堪的自己，我也討厭，可那又如何？”

“為神，小師妹就該背負起護佑蒼生的責任。”

“是，我是害怕，我害怕記起一切之后心中還會有搖擺，我怕還會對你們這些魔界余孽而心存善念，可長流山一事，也并非是我所能控制，魔頭洗長流山，不是我所能控的吧？我不過是在長流山和小師妹之間優先的選擇小師妹，我沒有逃避。”

“要怪，便只能怪你們那殘暴不仁的阿修羅尊主，若不是他手段腥，也不可能讓小師妹與他之間形了如此不可越的鴻。”

紅鸞語塞。

話卻是如此。

是尊主的手，所以這一切，便已經開始進了死循環。

“可……可是……如果尊主知道云奕上神是主子的父親，他……”

“他會如何？他會心慈手嗎？紅鸞，我與那墨無心從未手，卻也是聽說了他不事跡，你覺得，以那魔尊的格，他是會輕易收手的人嗎？”

不是。

當然不是。

尊主殺伐果斷，對待仇人毫不手下留。

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計其數。

他將五界那些為首的人視為仇敵，若是有機會，他定然會將那些為首之人挫骨揚灰。

因為五界之首的那些人，與尊主有的也是仇。

現如今。

因為尊主。

云奕上神與十二上仙又殞于無妄海，他們之間的仇，已經再也無法抵消了。

或許，讓他們彼此都不知道事真相，才是最好的結果。

如此痛苦之事，能瞞一時，便是一時。

這也是紅鸞第一次被趙懷遠說服，這也是他們第一次達了共識。

趙懷遠起。

他走出房門。

只放下了一句話。

“你替小師妹按一下部，我重新去給煎藥。”

紅鸞沒有反駁。

趙懷遠走后。

紅鸞機械的重復著這一切，看著床上躺著的絕人兒，紅鸞也是一陣心疼，這才回憶起，為什麼主子在離開魔界之前的那些日子如此奇怪，臉上經常掛著的笑容是那麼的勉強，子啊的笑容之下，竟然藏著這麼多的心事。

“主子，難怪你那個時候什麼都不肯與我說。”

若是當時的紅鸞，定然是理解不了主子那時候的抉擇。

現下。

知曉這麼多利益糾葛，生死大義之后，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如此的無知。

主子當時在魔界，卻無一人能夠訴說心中苦悶，那時候的，該有多痛苦啊。

所以回了長流山之后，主子才會將這一切對著趙懷遠和盤托出。

在主子心里。

趙懷遠應該是在長流山最值得信任的人吧。

這一刻。

紅鸞甚至覺得，若是主子與趙懷遠在一起的話，說不定以趙懷遠對主子的在意程度，倒也真的能夠保主子一生無虞。

可這些……真的是主子想要的嗎？

紅鸞的思緒很。

只是局外人便都覺得此事實在是復雜得讓人難以言說了，遑論深局勢中心的主子了。

“嗯……”

一輕聲呢喃傳來。

紅鸞的思緒還未收回。

連忙低下頭，主子紅輕啟了半分，方才，應該是主子的聲音？

只是之后不管紅鸞再如何呼喚，蕪都再無半點反應。

隨后幾日。

神醫又來看了數次病。

在他的調理之下，蕪已經能夠做出簡單的蹙眉抿的神了。

最后一次施完針。

老者收起銀針。

“神醫，我主子……”

“放心，意志力很是頑強，不消數日，定會醒來，此，與我人界也有著莫大的聯系，的命，絕不會這般輕易隕落。”

后半句話。

紅鸞與趙懷遠都未琢磨。

老人已然收了針。

轉瞬的時間，便已經消失在了二人的視野之中。

冥淵域，果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奇人遍布，高人神出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