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畜生已經瘋了,送去牢,別讓他死了,我要他生不如死!之恩出家的事,暫時不許對外提及。還有你!"太師一邊安排,一邊看著龐熠,像是盤算著什麼似的。
“眼下遼國蠢蠢,高儷有一公主,有意尋駙馬。我與皇上商議過,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紀,又是我大宋的將軍,若能與高儷聯姻,遼國必然不敢進犯。”太師的口氣緩和了許多,試探的對龐熠說道。
龐熠愣了一下,皺了皺眉。抬起頭與太師對視:“父親,若是這樣,何不將高儷公主送去宮中,讓皇上納為妃子。我只是一個將軍,怕是不足以相配,更何況,遼若有意進犯,孩兒愿請命沙場一戰!有多,我殺多!”龐熠的眼神殺氣十足,他不是惜命的人。若是聯姻與打仗只能二選一,他寧可拼死一搏。
“荒謬!西夏戰事才將將平息,國庫能讓你折騰幾次!一旦開戰,民不聊生!我與皇上商議過了,高儷區區一個公主,嫁宮封妃豈不是太抬舉了。但是你不同,若我龐家與高儷有聯姻,連皇上,都要更加忌憚我們幾分。這件事,沒有什麼好商量的!”太師語氣霸道,毫不給龐熠辯駁的機會。
龐熠還想爭辯兩句,卻對上了太師狠辣的眼。
“之恩一人去白馬寺,為父不放心,你既近日閑來無事。不如護送前去,將一切安頓好。為父還要去準備,下月高儷公主來宋之事。屆時,大遼,西夏、皆有王室一同前來。你務必要趕回來,為父方才說的事,不能出任何岔子。”太師早就將一切安頓好,只不過是吩咐龐熠照做便是。
龐熠怎麼想的,本不重要。
“父親我我還不想親。”龐熠鼓足勇氣,與太師對視。可看到他的眼,自己就敗下陣來。
“由不得你,明日就吧。費揚,方才我說的牢之事。你去辦。”太師扔下這句話,便起往外走去。
走到龐熠側,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道:“聽聞,你邊多了一個會探案驗尸的婢?如今何在?”
龐熠愣了一下,顯然自己的一舉一。都逃不過父親的眼睛。只是秋心的事,他并不打算如實說。于是佯裝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便是我從泗水縣外的客棧救起的野丫頭。不過是能說會道些罷了。怕擾了父親清凈,特意讓住在外面去了。”
“哦?你若喜歡,留在側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太師刻意停頓了一下,看著龐熠繼續說道:“卑賤之人,始終不能逾越了地位,一朝爬上床想要我龐家,趁早斷了這個念想。安心等著做你的高儷駙馬吧!”說完,用力拍了拍龐熠的肩膀。信步出了門。
而龐熠的手,早已的泛起了青筋。后槽牙咬的咯吱作響,終于等太師走遠了,他才像是發了一樣,一錘砸在了桌子上,將桌子竟然砸裂出一條裂來
“主子”費揚看著龐熠窩火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才好。
第二日,費揚早早備好了馬車,之恩換上一襲素,頭發被刀割的零零散散,未施半點黛,面憔悴。整個人像是了一層皮一樣,在青柳的陪伴下,上了馬車。
龐熠與費揚騎在兩匹高頭大馬上,準備出發。
“恩兒你當真沒有什麼要與為父再知會的麼?”太師站在馬車前,后的侍衛一層一層,圍得水泄不通。他干枯的手,開馬車的窗簾,看著之恩一臉淡漠的樣子。心里難極了。
之恩聽到太師的話,并未轉過去。而是閉上了眼,自事發至今。龐之恩,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看依舊一言不發,太師只好放行。轉過去,背對著龐熠揮了揮手說道:“去吧。都去吧”
龐熠看了眼頭發花白的太師,雙腳用力一蹬“駕!”的一聲,率領著隊伍,往城外走去。
“那個人,還沒有面?”直至龐熠不見了蹤影,太師才一臉郁的問著邊的侍衛。
侍衛戰戰兢兢看著太師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日是費揚將那人送走的,接著就找不到了。要不屬下們再跟跟。說不定他們會在哪匯合。”
龐太師皺了皺眉,看著龐熠離去的方向,搖了搖頭說道:“罷了!一個丫鬟而已,諒他們也掀不起什麼波瀾來。”
“是。”侍衛這才松了口氣,這要是太師追究起來。自己怕是幾個腦袋都不夠的。
出了城走了半晌,終于到了一個茶攤。秋心和春藤早早就被龐熠安排的侍衛接到了此。
秋心不知為何,龐熠藏著不愿意讓見到太師。但太師的樣子,自己也實在看著害怕。不見就不見吧。只是不知,接下來,又要跟著龐熠去哪里。
“在這里休息一會吧。”龐熠對駕車的隊伍喊道。老早就看到秋心急切的朝著自己的方向眺。
“將軍!我在這!”一看龐熠來了,秋心連忙揮著手。深怕他看不到自己。
龐熠打量了一眼秋心,又換上了男裝。不過這服看起來一眼便認出是南月的服,龐熠不由的皺起了眉。
“為什麼又穿男裝?”龐熠冷冷的問道。
“哎呀,這不是聽說要去別的地方嗎,一路上總歸方便些。對了將軍,府尹的事,如何理了,我們要去哪啊?當時說把春藤放下,眼下該怎麼辦?”秋心一連將自己心積的問題問了出來。
龐熠心里煩躁急了,可聽見秋心嘰嘰喳喳的。反倒好了許多。耐著子說道:“我們去白龍寺。家姐要去那修行。”
“你是說夫人?要出家?”秋心一驚,看向馬車的方向。青柳正巧掀起門簾給之恩送水。
只是一眼,看到之恩的窘態,秋心不由的屏住了呼吸。龐熠的臉有些難看,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府尹呢?”秋心追問。
龐熠皺了皺眉,知道秋心嫉惡如仇,看到消息一定私底下氣炸了。于是抬起頭看了眼春藤說道:“你去找費揚,跟在之恩側伺候。我與秋心有話要說。”
“是大人我”春藤吞吞吐吐像是有話要說一樣。
龐熠一眼看穿了的心思說道:“不送你走,你就和秋心作伴吧。去吧。”
一聽這話,春藤的眼睛都亮了許多。興高采烈的沖龐熠行了禮,連忙去找費揚了。
“家姐一怒之下將那畜生刺了一刀,父親下令將他關起來。想必以后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了。他會用后半輩子去懺悔所做的惡。”龐熠喝了口水。雙手局促的在杯子上敲著。
“可是,既然這樣,為何不能公布罪行呢?”秋心不解的問道。
龐熠的眼神閃過一悲涼,看著秋心清澈的眼。許久說不出話來。
“我們先將家姐送去白龍寺。你有些話,你就爛在肚子吧。秋心,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龐家,更是介乎黑白之間的存在。我也好,家姐也好。很多事,不由己。如今,也算是他罪有應得了。你已經做的很多了。"龐熠看著秋心,眼里的緒復雜。不知為何,他面對,竟然有幾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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