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淺月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姜悅吭聲,抬頭不安的道:“,奴婢敢對天發誓絕沒有一句假話……”
姜悅擺擺手,相信劉淺月沒撒謊,可這也只能說明,劉淺月如實的描述了自已所見到的那一部分,那麼劉淺月沒見到的部分呢?
姜悅想了好一會兒,吩咐劉淺月道:“去把袁公子請進來,我有幾句話想問問他。”
袁寶一直在門外跪著,憑秦楠怎麼嚷嚷也沒起,反倒安秦楠道:“是我對不起你,跪一會也讓表嫂消消氣!你不用擔心,我膝蓋上套著棉套子呢,不疼。你乖一點,別再喊了,小心把嗓子喊壞了。”
“你啥時候套的棉套子?”秦楠探脖往他膝蓋瞅了一眼,長袍下擺堆疊,本啥都看不出來,卻放心了眉開眼笑的道:“還是寶哥哥聰明。”
袁寶笑了笑,又沖抬春凳那倆婆子客氣的道:“能不能麻煩兩位媽媽把阿楠往樹蔭下挪一挪?太上來了,我怕曬的頭暈。”
婆子能說不能嗎,別看這位爺跪著呢,那也是貴客。
倆婆子剛把秦楠抬起來,劉淺月就出來請袁寶進去。
秦楠立刻道:“我也去!”
劉淺月為難的道:“只說請袁公子進去說幾句話,沒說請楠姑娘。”
秦楠不服氣的道:“表嫂要跟寶哥哥說啥?是不是還想打他?不行,我非進去不可!不讓我進去,寶哥哥你也不去!你回去跟表嫂說,就說我說的,和寶哥哥孤男寡的在一起說話不合適,哼!”
劉淺月,“……”
“阿楠!”袁寶輕輕住秦楠,“表嫂肯定是要問我叔父捉拿路將軍的事兒,你進去聽著也無聊,在這兒等我好不好?屋里太悶了對你也不好,寶寶也會不舒服的。”
“我管他舒不舒服?”秦楠恨恨的道:“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跳不起來,屁上挨了一箭。”
“是、都是他惹的禍,那你呆在外面放著新鮮空氣不聞,半天才一下憋著他好不好?”
“這個……還是算了,把他憋死了怎麼辦?”秦楠一下子猶豫了。
袁寶笑了,從袖袋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零食荷包遞給,“你乖乖的在這兒吃東西,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秦楠那腦子瞬間被零兒塞滿,哪還記著自已剛才喚了什麼,抓了兩顆甘草梅子邊往里塞邊哼哼道:“那你快去快回,我還等著吃卷和海鮮粥呢。”
“我記著呢!”袁寶笑著點頭,回手把頰邊的碎發抿到耳后,這才咬牙撐著地面往起站。
跪了這麼半天,膝蓋早跪的沒知覺了,剛往起一站,臉就是一白,額角細細的已全是冷汗。
劉淺月回頭看著興高彩烈吃零的秦楠,暗暗嘆了口氣。這些天日夜不停的騎馬趕路,袁公子兩條早就磨爛了,這又跪了這麼半天,傷上加傷,也只有楠姑娘這種一筋的人才會信他套了什麼棉套子,不疼之類的話。
進屋之后,袁寶俯要對姜悅行禮。
姜悅神冷淡的攔住他,“袁公子不必客氣,我請您進來只想問您幾句話,還請您如實回答。”
袁寶點頭,“路夫人請問,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問你,耶律元的人把你打暈了扔到秦楠床上,當時,袁慎知不知?你知不知?”
袁寶微微繃角,靜了片刻道:“我知道路夫人的意思,沒錯,雖然布局算計阿楠的人是耶律元,但如果沒有我叔父順水推舟甚至是默許,耶律元也沒法事,至不可能那麼容易的把我打暈扔到阿楠床上。”
姜悅咬了咬牙,強迫自已住火。袁慎缺德是袁慎的事兒,起碼袁寶這會兒還算誠肯,有什麼說什麼。
“不瞞路夫人,我叔父是想利用這件事,把壽昌伯綁到他這邊,可我敢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過傷害阿楠的念頭,如果我事先知道或者當時哪怕有一清醒,我也不會那樣對阿楠。我對阿楠是真心的,認識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親娶妻,認識這后我從來沒想過娶別人。”
姜悅冷笑,“你這話是拿我當傻子騙嗎?秦楠就是一個沒開竅的大孩子,你喜歡什麼?”還有一句沒好說出口的是,你是拿當人還拿當男人?還是一舉兩得?
袁寶搖頭,“不是我喜歡阿楠什麼,而且你們所有人對阿楠的虧待讓我覺的心疼。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只想要一些最簡單的快樂。就這麼一點兒要求,你們都不肯滿足。就像一棵樹想由著子隨便的長幾樹枝,你們偏要把扭你們喜歡的樣子。你們這樣對太不公平,也太殘忍。
我這輩子也不想做什麼了不起的大人,只想陪著四閑逛,看看花溜溜鳥。天晴的時候去山里打個獵,下雨的時候去瓦子里聽個曲兒,不用勞心費力的去爭什麼,這輩子就夠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如果您一定要個我喜歡的理由,喜歡吃東西,而我恰好喜歡做。看著我做出來的東西,不論是什麼被高高興興的吃,我就覺得很滿足,想一輩子做給吃、寵著縱著、讓每天都高高興興的,可以嗎?”
姜悅心里一,可以!當然可以!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豈止是可以,簡直就是這世上最珍貴最純粹的了!
然而,看著袁寶平靜的面容,姜悅不知為什麼突然想起太子在四海茶館哄騙濃瀟的景。
咬了咬牙,轉進室拿出一顆烏黑的藥丸,放到袁寶面前。
“如果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是真的一心一意對秦楠好,而不是摻雜什麼不可告人的目地,你就把這顆斷腸丹吃了,每隔半年我會給你一份解藥,保你沒有命之憂,否則……”
姜悅冷笑一聲,沒再往下說。然而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了,真和謊言,只能取其一!
要麼服毒證明對秦楠的,要麼承認自已撒謊說出接近秦楠的真實目地!
袁寶拿起藥丸,神平靜的看了看,又很淡然的放了回去。
“這藥,我是不會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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