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宮披紅掛彩,一片喜慶。
楚千玄著一襲金黃的龍袍,龍袍上繡著的九條五爪金龍顯得尊貴而威儀,他的步伐均勻,每一步都堅定沉著,在文武百的注視下,一步步登上高位。
他轉過來,在金龍寶座上坐下之后,底下文武百紛紛磕頭跪拜:“恭迎新皇登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卿平。”
“謝皇上。”眾人齊聲應了句,便從地上站了起。
楚千玄面容沉著,渾上下充斥著一王者之氣,讓人不容小覷。
新皇登基,普天同慶,楚千玄宣布,減免半年賦稅,大赦天下。
除去犯了殺頭重罪的,其余的犯人全都被無罪釋放。
楚墨寒站在牢房里,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犯人,一個接一個的放了出去。
他便看向一旁的獄卒,問道:“他們這是要去何?”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這些人全都可以回去了。”獄卒答道。
楚墨寒挑了挑眉,“既是大赦天下,為何我卻還要被關在此?”
“你自己犯了什麼罪,自己不知道?皇上不殺你,就已經算是仁慈了,還想離開,真是白日做夢。”獄卒啐了他一口,就轉走了出去。
楚墨寒看著獄卒遠去的背影,手握拳重重的砸在一旁的木門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奈何天牢早已人去樓空,安靜的有些詭異。
偌大的牢房里,突然間,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跟楚千玄斗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到最后,竟還是輸給了他。
他不甘心,也不想認輸。奈何自己卻沒有任何的能力去跟楚千玄抗衡,只能選擇認命了。
這時,牢房外出現了一道亮,一道纖長的影朝他徐徐走來。
定睛一看,映眼簾的竟是楚千玄俊無儔的面容。他著金黃的龍袍,頭戴紫金冠,渾上下都在散發著一種皇者之氣,讓人不容小覷。
“楚千玄,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楚墨寒怒視著楚千玄的雙眸,語氣中帶著淡漠和疏離。
楚千玄毫不以為意,淡道:“朕來此,并非是為了來看你笑話,而是想知會你一聲,朕現在已經是大楚王朝的主,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也該徹底幻滅了。想必,你也已經知道,萬貴妃給父皇殉葬的消息了。”
“沒錯,我什麼都知道了,那又能如何呢?要不是因為你,我母妃也不會死,我也不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楚墨寒,事已至此,你竟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要不是因為你覬覦皇位,意圖弒君取而代之,萬貴妃也不會冒險,對父皇暗下殺手,造這一切慘劇發生的人就是你。”
“不……不是我,我不過是想要爭取原本就屬于我的東西,我何錯之有?我是你的兄長,就算父皇退位,皇位也理應由我來繼承,而不是到你的手上。”
“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原本就是屬于你的。你要想擁有,就要付出加倍的努力,而你什麼也沒有做,卻幻想著能夠坐其,難道,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楚千玄,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登基為帝,大赦天下,卻唯獨不放我離開,你是害怕我東山再起,卷土重來,還是擔心我會為你的絆腳石?”
“楚墨寒,對我而言,你本不足為懼。還有,不放你走,是父皇的愿,朕不過是按照父皇的意思,將你關押在此罷了。從今往后,你就安心住在天牢里,直到老死為止。朕不會對你怎麼樣,也不會殺你,只會任由你自己在這里自生自滅。”說完這句話后,楚千玄就轉離開了天牢。
楚墨寒看著楚千玄遠去的背影,咆哮了幾聲之后,就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的心被痛苦和悔恨所侵占,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偏執,也就不會還是唯一疼自己的母妃了。
這麼想著,楚墨寒突然站了起,干眼角的淚水之后,就一頭撞到了墻壁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瞬間鮮橫流,轟然倒地。
……
楚千玄剛回到書房不久,天牢里的獄卒就傳來消息,說楚墨寒已經自盡亡了。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楚千玄陷了漫長的沉默。
沒想到,楚墨寒終究還是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斂去心底的思緒,他便吩咐,讓人將楚墨寒的尸抬了出來,讓他風葬。
雖說到死的時候,楚墨寒的份都還是個罪人。
同為手足,他還是愿意給楚墨寒最后一次面,讓他葬皇陵。
是夜。
理完朝中政務之后,楚千玄便從書房出來,直接去了白燕飛所住的儲秀宮。
楚千玄登基為帝之后,白燕飛便被冊封為皇后,掌管后宮。
他剛走進去,白燕飛就迎了出來,微微福:“臣妾參見陛下。”
“飛兒無需多禮。”楚千玄將白燕飛扶起后,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察覺到楚千玄眸底的異樣,白燕飛不問出聲來:“陛下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模樣,可是出什麼事了?”
“飛兒,朕今日去天牢見了楚墨寒,不曾想,朕剛走不久,他就自盡亡了。”
“什麼?楚墨寒自盡了?”
“沒錯,朕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覺得很震驚。畢竟,像他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會輕易結束自己的命。”
“陛下,人生在世,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相應的代價。也許,這對楚墨寒來說,反而是一種解。畢竟,一輩子待在暗無天日的牢房里,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如此說來,飛兒也贊同他的做法了?”
“這種事,本就沒有什麼贊不贊同的,是非曲直,是早死還是茍活,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飛兒所言也不無道理,也許,是朕這段時間太累了,所以想得也比較多。”
“陛下,臣妾知道您剛登大寶,需要理的事有很多。但也不能因為理朝中政事,而把自己的給累垮了。”
“飛兒放心,朕有分寸。”話落,楚千玄出大手,包裹著白燕飛的小手。
四目相對,盡顯深。
隨著夜漸深,楚千玄便在白燕飛的寢殿里歇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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