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竹排的繩子斷了,竹排要散了!”
“前面好像是個急流!”
后面的人的話還說完完,竹排突然就散開了,所有人全部撲通落下了水。
林易秋一落水便被灌進了一大口混濁的江水,明明會游泳的也頓生恐懼,幸虧很快被忍冬給拉住了,“圣公主,快,羊皮袋子。”
忍冬將這個排上唯一的一個羊皮袋子系在了林易秋的胳膊上,自己則用腳打水保持浮力。
“花無極呢,你看到花無極沒?”林易秋大著。
“花將軍跟香兒在一起,他們好像被沖開了。圣公主放心吧,花將軍水好,一定會沒事的,讓卑職先帶你游到其他竹排上去。”
“花無極,香兒!”林易秋一邊大著一邊焦急地朝四面,可是到都是混濁的洪水,本沒有花無極和香兒的影子。
后面的竹排很快靠近了,忍冬將林易秋推上了竹排。
“松風,看到……花無極沒,他……跟香兒被洪水沖散了。”林易秋上的正是松風那張竹排,從大浪里爬上竹排已經耗費了林易秋不力氣,加上擔心花無極,簡直快說不出話來了。
“你別急,花無極水好,他一定沒事的。再說黑子已經下水去找了,咱們這里就數黑子的水最好,應該沒事的。”松風表面輕松地勸著林易秋,心里卻忍不住擔憂起來。出發前他明明檢查過每一個竹排,尤其是林易秋要坐的這張,確定絕對不會被洪水沖散才放心讓林易秋坐上去的,可是才出發沒多久就突然散了……
而且以花無極的水,就算是帶著香兒也不至于瞬間被洪水沖了個沒影,除非……被人暗算了。
他似是不經意地掃了那幾個扶著竹排而游的侍衛,只有三個,比之前了四個,那四人去了哪兒,被洪水沖走了還是?
這些侍衛可是從宮里出來的……
松風微微蹙眉,這些侍衛如果是孟星河授意而行的,那他們肯定知道花無極水好且武功極高,就算落水也不可能有事,除非在落水之前失去行力,在水下,功夫再好也會打折扣,尤其是如果對方肯定是四個水極好的,而花無極還有香兒這個拖累。
松風越想越心驚,但放眼去,茫茫江河面,本無跡可循,他就算想求救人也無從救起。
花無極啊花無極,希你逃過這一劫吧。
可是別說花無極,連后來下水去找人的黑子也不見了蹤影。
松風著江面默默祈禱。而他的旁邊,林易秋安靜得像不存在一樣,一聲不吭。松風想安,卻又找不到什麼話,而且他們也還沒有完全險,松風還不確定那些做手腳的人是沖著花無極一人來的還是包括林易秋,所以半點不敢大意。
竹排在江河上漂了大半日,終于看到縣城的影子了。
這個縣城的位置比較高,又是依山而建的,所以只淹了低位的一些房屋,而附近的其他幾個位置低的村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竹排在一個貌似街道的空一個個靠岸。
“清點人數,看看了多人!”松風讓每個排子上的負責人清點人數,自己則拉著林易秋到了相對僻靜的一邊。
“易秋,你聽我說,一直沒發現花無極和香兒,他們怕是兇多吉了,你得打起神來,我們還要去找齊大人,現在明的暗的危機重重,可不是為哪一個人傷心的時候。”松風此時慶幸林易秋已經失憶了,這樣聽到這個消息應該不至于太過傷心。
可是林易秋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樣,眼神有些迷離地著江面。
“易秋,你聽到我說的沒?花無極可能不在了,但你得振作起來。”
松風皺著眉又說了一次,可是林易秋的眼睛似乎地盯著江面,還是沒有聽到他說話。
松風心里一,難道林易秋想起來了,傷心得失了神志?
“是他……是他。”林易秋突然指著江面某高興地起來,“花無極還沒有死,還有黑子和香兒!”說完,高興得捧著臉哭了起來。
松風猛地扭頭著江面,江里漂浮著的三個小黑點正是花無極、黑子和香兒,他們抱著一浮木朝岸邊游了過來。
“花無極真沒有死!”
“花將軍沒死!”
村民們歡呼了起來。
松風卻警惕地掃了一眼忍冬和他一起的那些侍衛,發現除了忍冬,其他幾個侍衛的眼神都變了,有失敗后的嘆息,也有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狠戾。
果然是!
松風撐著竹排過去,將疲力竭的三人接了過來。
重獲新生的香兒見了林易秋卻撲進的懷里哭了起來,因為沒發現娘。已經不是三歲的孩子了,這個時候沒發現母親便知道是什麼回事了,母親掉進了河里,卻沒有這麼幸運被花無極救起。
花無極被黑子扶著下了竹排,林易秋將香兒給一個村民,然后朝他們走過去,因為發現花無極傷了。
“三爺的傷了。”黑子皺著眉道。
“沒事,皮外傷而已。大概是在水里撞到了石尖。”花無極臉蒼白卻努力出了一笑容。
林易秋立即查看了一下,傷口并不是像花無極說的石尖的撞擊傷,而是整齊的刀傷,傷口并不是很深,而且避開了管神經,應該是匕首刺傷的。但在水里浸泡的時間過長,導致失過多。
“傷口雖然不致命,但還是得馬上理。”林易秋朝黑子道,“快扶他坐下來。”
等花無極坐下,林易秋將他上的傷口的管撕破,暴了傷口。
“我要用烈酒先清洗一遍,你忍著。”知道他定不會怕疼,但還是這樣說,因為心疼。
當烈酒淋到傷口,花無極眉頭都沒皺一下,林易秋卻手微微有些發抖。
“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居然怕我傷?”花無極揚眉一笑。
“誰怕?你……”林易秋原本想說些什麼賭氣的話,可是發現噎著說不出話來,眼淚就那樣無聲地落在了花無極冰冷而蒼白的大上。
剛才的傷沒讓花無極覺得疼,可這滾燙的眼淚卻灼得他心疼,“別哭了,我不是沒事麼?”
“幸虧是沒事。”抹了把眼淚收起酒瓶,又拿出另一個藥瓶往傷口上灑下白的藥。
隨帶的簡單手械雖然沒被大水沖走,但被水污染了,暫時用不了,傷口現在已經不出了,只要傷口沒合好,活之后還是會繼續出的。
上已經沒有干凈的白布可以用,只能讓他的傷口暫時這樣用藥簡單覆蓋著。
等理好這一切,松風也走了過來,“人太多了,我將竹排給了街上的一家客棧老板,那老板答應讓村民暫時住進他的那個空置的后院,還提供食水。”
林易秋點頭,“嗯,這個辦法好。那你留下來照看那些村民,我跟花無極去縣衙找縣令。”
“不,讓黑子留下來,松風跟我們去縣衙。”花無極道。
林易秋了花無極一眼,明白了,松風上有孟月歌的公主令牌,必要時候可以拿出來嚇縣令,在北落公主與皇子的地位并沒有太大差別,公主令和皇子令一樣有調普通地方員做事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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