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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楚懷安的一句話,整個房間陷死一樣的沉寂,只剩下炭火燃燒偶爾發出的噼啪脆響。
老太太的臉沉得厲害,蘇良行更是哽得臉發青。
五年前蘇梨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名聲盡毀,讓蘇家淪爲整個京都的笑柄。
這五年爲什麼會杳無音信,老太太和蘇良行心裡比誰都清楚。
蘇梨爲什麼突然帶著孩子回來,老太太和蘇良行還沒想明白。
孩子還小,不能跟著遭罪,然而要如何置蘇梨卻是他們說了算。
一個毀了名聲又死了夫君的庶,料想也翻不起什麼浪來,可他們沒想到,蘇梨回到蘇府還不到一天,楚懷安就追上門來要人了。
大家都知道逍遙侯是個沒有實權,空有名頭的爵位,可到底品階擺在那兒,楚懷安既然開了口,蘇良行也不能一句話給回絕了。
“侯爺,這逆命裡帶煞,上又帶著孝,您親自要人,怕是會沾惹晦氣,若是您還在爲五年前的事氣惱,老臣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蘇良行略微思忖了一番,委婉的拒絕。
他這話說得算是非常心,既避免了楚懷安沾染晦氣,又斬釘截鐵的承諾會幫他出一口惡氣,相當大義凜然了。
然而楚懷安卻並不領,只興致盎然的把玩著的玉佩道:“蘇大人可能不清楚,本侯的心眼兒小得很,不僅有仇必報,還很討厭有人越俎代庖,門外那人,今日你若是不想給也無妨,本侯連夜進宮請一道旨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請旨?
聽見這兩個字蘇良行的眉頭狠狠了兩下。
蘇梨這次回京雖然出人意料,卻並沒有幾個人知道,蘇家要人不知鬼不覺的理這件事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若是楚懷安真的請了道旨到蘇府來要人,無異於昭告天下蘇梨了寡婦,帶了個孩子回來,不僅如此,還跟逍遙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想清其中的厲害,蘇良行頭涌上一陣腥甜,卻不敢發作,只能咬著牙服:“侯爺說的哪裡話,這逆當年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侯爺,如今回來了,自當給侯爺置!”
得到自己滿意的回覆,楚懷安彎了眉眼,眉梢染上笑意,他起撣撣襬,啞著嗓子誇讚:“蘇大人果然是明白人!”
說完,大步朝門外走去。
站在門口的丫鬟早早地幫他掀起門簾,刺骨的冷風捲著雪花刮進來,遇到一室熱氣頓時化作一片水霧。
霧氣迷了眼,將跪在門外的弱影籠上一層淡淡的水,像鏡花水月一般,可看卻不可得。
莫名的,楚懷安想起五年前這人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
別人都說蘇家三小姐天生反骨投錯了胎,若爲男兒,定是鐵骨錚錚,流流汗不流淚的主。
卻沒人知道哭起來的時候,鼻尖紅撲撲的,一眼瀲灩水,似妖魅人心魄。
想到這裡,楚懷安嚨有些發,結上下滾了兩下,才驅散回憶朝蘇梨走去。
雪下得很大,地上已有一層薄薄的積雪,蘇梨臉慘白,像雪人一樣跪在地上一不。
楚懷安走到面前蹲下,等終於將渙散的目聚焦在他臉上,才一字一句的宣佈:“蘇梨,你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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