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所料,這些做了記號的外來商賈都是安家的人,而幾封連起來一看就會發現,在蘅州竟然開設了二十三家鋪面。
糧鋪、油鋪、雜貨鋪甚至還有個馬場,這些鋪子都不是什麼有大利可圖的,可全部都是日常必須的。
蘇梨看得心驚,面上卻是毫不顯,默默記下這些鋪子在城中的位置。
安家雖然滅了,但這些商賈看上去和安家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趙寒灼自然不可能到這裡來把他們抓走,這些鋪子應該都還在正常開門做生意。
如果這些人都對安家忠心耿耿,也事先知道胡人要攻城的計劃,那他們極有可能會想辦法給胡人的大軍囤一些糧草,畢竟十萬大軍一天需要的儲糧都是非常驚人的。
這注定是一場攻堅戰,忽可多就算有自信能攻破邊城,一旦戰線拉長,優勢也會變劣勢。
他敢這樣不管不顧的攻過來,一定是有什麼給了他這樣的底氣。
但如今看來,這底氣其實是一把雙刃劍。
思及此,蘇梨合上文書,一臉悠然的看著那州府:“陛下已識破胡人與安家勾結的計謀,今日我們爲何會來,州府大人應該心知肚明吧?”
那州府渾都被冷汗浸溼,手腳發涼,脖子上的匕首又沒一寸,他甚至能清晰地覺到有涌了出來。
他瘋狂的眨眼睛,示意蘇梨他有話要說,但蘇梨並沒有理會,繼續道:“我不知道胡人和安家給你許了什麼好,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對皇室有什麼不滿,實話實說,今日我們來是取你狗命的!”
勾結外人,投敵叛國,害生靈塗炭,說是狗命都是對狗的侮辱!
蘇梨暗暗罵了一句,兩手撐在桌案上,微微傾,居高臨下的悲憫的看著他:“你死了,屋裡這麼多證據還在,我們想知道的事很快就能查到,但我記得你好像還有剛滿一週歲的雙生子,大人雖然罪孽深重,但這兩個稚子卻是無辜的,大人覺得我說得對嗎?”
州府連連點頭,一灘泥,若不是有暗衛抓著他,他只怕早就跌到椅子下面去。
見時機差不多了,蘇梨給暗衛遞了個眼,暗衛擡手,喀吧一聲幫州府把下安了回去。
州府小心翼翼的下,確定真的不痛了這才鬆了口氣,下一刻,蘇梨把那沓文書丟到州府面前:“文書上面這二十三家店鋪最近還在正常做生意嗎?他們有沒有運什麼東西出城?都運到什麼地方?”
蘇梨直白的問,州府面詫異,似乎沒想到蘇梨一來就問這個問題,他拿起文書看了看,又聽蘇梨道:“出城會拿通關文牒,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州府面一白,也不裝模作樣看那些文書了,試圖爲自己辯解:“些的確都是安家來信特別關照讓照顧一下的商賈,但他們做的都是小本生意,我就是從中撈點油水,也沒做別的。”
“我問你撈沒撈油水了?”蘇梨冷聲問,見州府還有些想瞞,再度開口:“州府大人似乎不大能理解我的話,那我換個問法。”
蘇梨放鬆靠在桌案上,等了一會兒,兩個暗衛抱著一對雙生子進來。
這兩個孩子隨了州府的樣子,生得白白胖胖,小臉嘟嘟的,睡得香噴噴,被抱進來也沒有哭。
見著孩子,州府下意識的想站起來,這一,脖子又是一陣刺痛,當即倒吸著冷氣不敢來,隻眼的看著蘇梨。
“這些做生意的鋪子隔三差五的就會運東西出城,下……下確實不知道姑娘問的是什麼啊!”
州府話裡帶了哭腔,無助且無辜,蘇梨點點頭,轉而問道:“上次在地下城發現胡人和安家餘孽的蹤跡,侯爺讓州府大人負責剿殺,大人剿殺完了嗎?”
蘇梨眸清冽,直勾勾的盯著州府,看得他垂眸不敢和蘇梨對視爲止。
“歹人狡……狡黠,下已盡力剿殺,但不知還……還有沒有殘黨。”州府結結的說,底氣不足。
爲這麼多年,他也算見過一些大場面了,說話做事總是留一步退路,這會兒也沒有輕易把話說死。
“有沒有殘黨,州府大人不是應該很清楚嗎?”蘇梨反駁,臉上出一清淺的笑:“我方纔想問大人的就是這些殘黨近日有沒有與二十三家商賈勾結,往城外運什麼東西,比如運點馬料米糧什麼的去邊關!”
這話已經問得十分直白了,州府臉上的不控制的痙攣抖起來,表扭曲,像是被嚇得不輕。
蘇梨沒繼續追問,看向其中一個暗衛懷裡的孩子,撥了撥孩子的臉蛋。
孩子睡得很香甜,不諳世事,蘇梨其實並不想用這樣的審問方式,可事態嚴重,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對這兩個孩子有什麼惻之心。
對不起!
蘇梨在心裡說了一句,在那孩子胳膊上擰了一下,孩子被擾了覺,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然後哭了起來。
雙生子之間是有心靈應的,一個孩子哭了,另一個孩子也跟著嚎啕大哭。
原本還安安靜靜的書房,立刻被兩個孩子的哭嚎佔據,聽得人心裡發慌。
那州府更是眼皮直跳,許是這些年做了不虧心事,他膝下一直無子,直到去年才喜得二子,他視這兩個孩子如眼珠子,平日生怕孩子磕著著,此時聽見孩子的哭聲,當然猶如剜心,痛得不行。
聽了一會兒,州府終於熬不住了,低聲開口:“這二十三家鋪子在去邊關的路上沿途各有一家分號,分號倉庫都囤著不糧食,使臣團進京以後,他們各自在城中高價收購了一次糧食,一家差不多有一千石,大約一個月前,他們帶著這些糧食出城去了邊關。”
一家一千石,二十三家,就是兩萬三千石糧食!
“他們?是上次在地下城襲擊我那些人?一共有多人?這麼多糧食要運出城,僱了多輛馬車?”
蘇梨追問,面凝重,如果那些人是一個月前離開蘅州的,哪怕有暴風雪的阻擋,現在恐怕也離邊關不遠了。
話開了頭,州府便沒什麼好瞞的了,他點頭道:“就是上次那些人,一共有兩百人左右,僱了八十四輛馬車。”
兩百人,比蘇梨帶的暗衛要多一倍。
而且蘇梨和他們過手,那些人的手也不是很差。
“現在蘅州有多駐兵?”
蘇梨問,州府的眼睛瞪大,連忙開口:“州府駐兵是不能隨意調的,必須有陛下的金令和聖旨還有……”
“我問你還有多人?”
蘇梨揪著州府的領問,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蘅州是潯山山脈以北最大的州城,日常駐兵應該有一萬人左右,是邊關到京中的第二道防線,這些駐兵一般是不能隨意調的,以免周圍州縣有人趁虛作,但現在這種時候,蘇梨必須!
不僅要,還要儘快,最好能在那兩萬多石糧食到達邊關之前攔截下來!
“這些人你不能,萬一……萬一胡人攻城,蘅州怎麼辦?”
州府弱弱的回答,眼神慌的到閃躲。
蘇梨眼神冷得能結出冰來:“我只是想借兵把那些糧食追回,州府大人怎麼會想到胡人攻城上面來?”
州府自知失語,臉慘白髮著抖說不出話。
他明知道胡人可能會做什麼,卻放那些人把糧食運出城。
其心可誅!
蘇梨給了那州府一拳,回頭衝衆人命令:“找兵符!”
“是!”
“你們敢……”
州府還想阻攔,蘇梨擡手,一直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便全部沒,涌了出來,他睜大眼睛,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蘇梨面無表的看著他:“大錯已鑄,大人想說的話留著下去向那些亡魂說吧!”
說完提步走出書房,屋裡濃郁的腥味瀰漫開來,噁心又骯髒……
酉時,日斜西山,一萬兵馬在城門口集結,城裡的百姓全都好奇的涌向城門口,不知到發生了什麼事。
“安家餘孽賊心不死,徵食糧趕赴邊關準備休養生息捲土重來,陛下親諭,剿殺安家餘孽,追回食糧,回京以後封侯拜相!!”
一個清越激昂的聲音從隊伍最前面傳來,衆人仔細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了,原來是要帶兵去剿殺安家餘孽,這安家可真不安分,都死了這麼多人了,還想著造反。
衆人心裡嘀咕,眼看著隊伍緩緩了起來,猛地反應過來:嗯?剛剛說話的不是他們的州府大人啊,那聲音怎麼聽著像個子?子什麼時候也能帶兵打仗了?
在衆人狐疑的目注視下,蘇梨帶著駐守蘅州的一萬兵馬趕赴邊關。
路上還有積雪未化,馬車運送糧草的痕跡被掩蓋了許多,但好在並不是無跡可尋。
循著馬車痕跡連趕了五日的路,蘇梨終於在一座小鎮追上了那隊糧車。
那時他們離邊城已經很近了,急行軍的話,只需兩日便可抵達。
畢竟是八十多輛糧車,即便再怎麼藏,也是非常醒目的。
護送糧食這些人也是在日夜兼程的趕路,似乎已經在這裡修整了兩日,沒有再行進的打算,反倒像是在等著什麼人過來。
連續急行軍五日,後的將士也累了,蘇梨沒有立刻進去搶糧食,而是讓所有人原地修整,吃點乾糧補充力。
一直等到夜幕降臨,小鎮上的燈火熄滅,蘇梨才發起進攻,爲了減傷亡,先潛小鎮的是一路跟著那五十暗衛。
一場廝殺在夜的掩蓋下悄然拉開帷幕,一炷香後,蘇梨帶兵開始正式進攻。
胡人用十萬人攻打邊關三萬將士,現在蘇梨帶著一萬兵馬和一百銳,則完全碾這兩百人的運糧隊伍。
戰鬥結束得比想象中更快,他們還抓了兩個活口押到蘇梨面前,蘇梨意外的看到一張悉的面孔。
趙啓,那日在蘅州,他竟然沒死。
比起蘇梨的驚訝,趙啓更多的則是憤怒,他沒想到自己一路顛簸都走到這兒了,竟然還能被蘇梨給截了,還被著跪在蘇梨面前。
趙啓惱怒,想要反抗,暗衛怕他傷到蘇梨,剛要手了結他,蘇梨擡手製止:“留著他,後面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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