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丹爐中的溫度升起,江月恆以靈力控制著深海之心,將其緩緩挪至鼎爐之中,再向爐中注更多的真凰之力。
冰與火相遇,凰之火撲騰著囂著想吞噬火心之中的那塊冰晶,然而深海之心畢竟蘊含著深海的海皇之力,緩緩得自晶石之中向外蔓延出一層水波狀的保護罩,將深海之心牢牢包裹在其中。
「颯颯——颯颯——」
明明閉的廂房,耳邊卻傳來一陣一陣浪擊打礁石的聲音。那聲音十分真實,就如同臨奇境一般。
浪聲不斷擴大,漸漸的,江月恆眼前的景象也發生了變化,眼前的家居陳設慢慢變得影影綽綽,再看不真切,接著,取而代之便的是一無際的藍。
照在海面之上,波粼粼,折出耀眼的芒,江月恆不瞇了下眼。知道,的神識被拉進了深海之心中。
此刻,正站在一片綿的沙灘之上,這裏和見過的每一片海都不一樣,腳下的沙灘上,零零散散,間著形狀各異的貝殼,到都是散落的珍珠。
江月恆看著,冥冥之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遠傳來悠遠迷濛的唱,隨著聲音指引,向著海岸的一邊走去。空靈聽的嗓音,優的調子,此起彼伏,似有萬人齊唱,歌聲中卻滿含悲傷。
是誰呢?
想,應該知道的。
越靠近聲源,腳下的珍珠就愈多,甚至……已經開始出現了著的珍珠。這些的珍珠,比白的澤更亮,品質也更上乘,蘊含的水元素也更加純凈。
海浪拍打著的擺,浪花綻放在的腳下,似乎想推開,又似乎依依不捨得想要拉到更深的地方。再往前,就是深海了。
快下來——
快下來——
似乎到了召喚,江月恆很清楚前方就是深海,卻不由自主地繼續前行。
想像中的窒息並未到來,海水的溫度並不是很低,與的溫相差不多,溫暖的海水包裹著。睜開眼,眼前是一叢叢高聳雲的珊瑚,有各異的魚兒遊走其中。
穿過珊瑚森林,聲音源來便完全暴在了的眼前。
一片片澄亮的鱗片包裹著修長的魚尾,上如凝脂,過腰的長發微卷別在耳後垂落在白晢的背上……數百尾人魚正聚集在一起,中唱著一樣的曲調。
海聲齊鳴,萬古同悲。
海皇歸去之期。
穿過人魚群,慢慢向面前的宮殿走去。不同的水晶被用心搭配著,打造出這一座海中盛殿,走上前,那些人魚卻毫無反應,他們看不見。
時空再現……這是深海之心的記憶。
宮殿的最深,一尾看上去已經上了年紀的人魚,正靜靜地躺在海蠶織盛開著海中不知名花朵的床上,他面祥和,雙目閉,顯然魂魄已經散去多時。
江月恆見到他,不知為何,是很悉的覺。最後看了一眼在床前立著的海皇一族族人,莫名得,俯,向床上去時已久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為什麼要鞠躬呢……也不知道……
起,不再久留,向來時的路走去。重新回到沙灘上,眼角似乎有溫熱的留出,抬手,指尖染上一滴帶的淚。
察覺到什麼,猛然抬頭往前看去。
面前站著一名老者,他的臉……和剛剛宮殿之中躺著的人一模一樣!
他似乎正在過萬古的看向,目祥和而和藹。
淚水浸了的眼眶,染的淚不斷落下,變一顆一顆的珍珠。
不要為我哭泣,阿赫拉。
即使我走了,即使你趕不及回來見我最後一面,即使你的消息沒辦法傳到我這來。
即使是隔著這萬古的時,我也還是能夠來幫你這最後一次。
他沒有開口,可江月恆卻讀懂了他心中所想。想說話,想問你是誰,為什麼把我拉進這裏,為什麼……
可知道,不該問的,於是所有想說的話都變作沉默的讖言。
直到影漸漸淡去,有海風吹過,便隨著海風消散於茫茫天地。
就那樣沉默著,沉默著立在原地,沒有上前,也沒有開口,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了,可就是知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見到這個人,已經錯過了這最後一次同他道別的機會。
或許……沒有錯過。
已經同他道過別了,想。
景象再次變幻,神識複位,又回到了廂房之中,鼎爐之中的深海之心已經慢慢開始煉化,最初包裹的那層保護罩也不見了蹤跡。
凝神,注更多的靈力,凰之火更盛,深海之心失去了一開始的堅,開始慢慢溶解,江月恆看準時機,收回凰之力,轉而向中注空間之力。無盡的大火徹底吞噬了深深海之心,空間之力功與它融為一,江月恆想起那片海,還有那個孤的老者。
略作思索,重新凝結著深海之心煉化而的質。
凰火將熄,一串由晶狀鱗片組的手鏈漂浮與鼎爐之上。朝虛空中一握,那串手鏈便靜靜躺在了的手心之中。
與天地間所有的神武名氣都不同,這是一串空間手鏈,甚至不是納戒。
凰火才能夠煉化的深海之心,再輔以空間之,這串手鏈中,可以容納下有生命的生。
阿赫拉……那就它赫拉吧。
將鼎爐收回,看了眼上,發現已經被汗浸了,的服都已經變得粘粘膩膩的。將手鏈戴在腕上,淡藍的手鏈,襯得的手愈發的白。
劃出傳送門,現於暗影閣中的一溫泉,下外,緩緩下沉,溫熱的水沒過的肩頭,放鬆得閉上了眼。
今日的煉化異常順利,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或許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有人過萬古的時,庇佑著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