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還真是頭一回看見這個樣子的冉霖,頗有幾分驚奇,上上下下看了幾眼冉霖,這才搖搖頭,誠懇的說了不。
“你這逆,我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自以為攀上將軍府就可以飛上枝頭忘本了?你今日能對親生父親這般忤逆,他日比也能對將軍府忘恩負義。我倒要看看,將軍府的人知道你是這樣的子后,還敢不敢留你。”
冉霖一言不合就開始指著冉秋念訓斥,若是以前的冉秋念還能一笑置之,并不放在心上,現在的冉秋念可不了這個氣。大風小說
當下就有些黑了臉,不高興的說道:“父親這話便是誅心了,念兒方才那番話,可有半句不敬的?”
“你如今竟然還學會了頂,越發的沒規矩了,這就是你住在將軍府這些日子以來學到的教養嗎?”
冉霖生氣的指著冉秋念訓斥起來,越發的氣焰高漲,沒理也說了無理,冉秋念本想干脆收聲,任由他說個高興,可誰知他竟然說到了顧家,當即臉就變了。
“若是你今日是來這里說教的,那就請回吧。你說我便說,顧家家風清正,將門世家,幾代人都為了保家衛國戰沙場,怎容得下這樣的污蔑。”
冉霖聞言大怒,正要再說些什麼,一道嚴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轉過去,就看到緩緩走過來的冉老夫人。
“念兒說的沒錯。”冉老夫人聽聞冉霖帶了人過來鬧事,生怕他為難冉秋念,便匆匆忙忙趕了過來,正聽到最后這幾句對話。
是這一兩句,便讓冉老夫人了氣,可見冉霖說的那些話有多令人生氣,難為冉秋念能夠忍下來。
“母親,您怎麼來了?”冉霖有些訕訕的看著緩步走來的冉老夫人,那面對冉秋念時高漲的氣焰,在這個時候,便一點兒也不剩了。
果真是一降一。冉秋念默默慨道。
“你今日來,不就是為了見我?我現在過來了,有什麼話,只管對著我說,不要為難小輩。”
冉老夫人不留面的看著冉霖說道。
“母親,我是冉家家主,你隨我一起京卻分府而居,這若是傳出去,外人還不笑話我們冉家不知禮數?”
冉霖對冉老夫人還是有著幾分天然的懼怕,即便這些日子老夫人不管事了,他難得了一次揮霍權柄的快,可冷不丁的對上氣勢全開的老夫人,他到底底氣不足,矮上了一大截。
“這我早就想到了,出發前,已經請了族老,將秋白單獨分了出去,他已可以自立門戶,今后我便跟著他一起住在這里,至于你,大可以和你那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
老夫人冷淡的把這個消息砸在了冉霖的頭上,他臉唰地白了下來,口而出:“這不可能,族老主持分家,這麼大的事我怎會一點兒不知道?”
冉霖下意識覺得冉老夫人是在騙他,想要將他嚇唬走。
卻不料他下一刻就被打了臉:“我也不知你為何一點兒消息也沒收到,這件事,恐怕你得好好問問你那位外室夫人了。”
冉老夫人嘲諷道,分家這件事雖然并沒有張揚開,但也無意去故意瞞,柳如眉把持了冉家的主家權,在族安了自己的眼線,不可能一點的消息也沒收到。
可卻半點兒異樣也沒有表出來,想必是對分家這件事完全贊的,至于為何沒有和冉霖說起這件事,冉老夫人冷笑,同為人,怎麼可能看不出柳如眉的小心思。
恐怕也就只有冉霖,還被蒙在鼓里,被那點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耍的暈頭轉向。
老夫人只點了點這件事,沒有多說,能不能醒悟過來,就全看冉霖自己的造化了。
冉秋念看著冉霖一臉若有所思的離開了冉宅,連與他同來的柳云瑤都給忘在了腦后,心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會有人再有力到此糾纏他們了。
冉老夫人也在冉霖離開后,回了將軍府,來的匆忙,可還有許多話沒與顧老夫人說。
“父親已經回去了,柳姐姐還不走?”
見柳云瑤還杵在那里,一副不愿意走的模樣,冉秋念忍不住問出聲來。
看過冉霖和柳如眉兩人的臉之后,對上柳云瑤慣常示人以善解人意的面孔,冉秋念總覺得有些別扭,經不住懷疑起來,柳云瑤真的像表面上那般簡單嗎?
“我早就料想到父親這次請不回祖母,所以特意讓人帶來了行李單子。這院子里方才便是在清點行李了吧?正巧用的上這個。”
柳云瑤笑著從邊下人手上拿過事先準備好的行李單子,遞到了冉秋念面前。
冉秋念自然不會告訴柳云瑤他們早就已經有了行李單子,見柳云瑤拿手托著那厚厚的單子,冉秋念想了想還是接過,順提了一句:
“柳姐姐有心了,只是你把行李單子給了我們,父親那邊該怎麼規整行李?”
柳云瑤正等著冉秋念這句話呢,聞言便也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提議道:“說的也是在理,那便就讓人現抄一份,我好拿回去用。”
這行李單子有厚厚一疊,條目雜而多,這要是從頭到尾抄下來,沒個把時辰怕是謄抄不完的。
冉秋念頓時有些后悔起來,早知如此,就直說了,這單子對他們來說本沒什麼用。
可話已出口,便不好再收回來:“既然這樣,那便多幾個人一起謄抄,柳姨娘那邊,只怕也著急用這行李單子,柳姐姐早些帶回去,也不耽誤功夫。”
說完,冉秋念便了五個人把行李單子打散,分五份,讓他們去書房謄抄。
柳云瑤沒想到冉秋念竟然能想出這個法子,頓時有些急了,目送那五人離開,心里暗暗盤算了一下剩余的時間,眼珠子一轉,也顧不得許多了,開口說道:
“這些箱子就這樣擺在地上總有些不太合適,我看晚些時候院子里會降水,若是把祖母的件染了可就不好,不如先搬進庫房里,等行李單子都謄抄好了,再慢慢核對庫?”
柳云瑤的提議并不出格,反而十分在理,冉秋念便也沒有拒絕,開口喊人過來,卻被柳云瑤阻攔了下來。
“何需如此麻煩?”柳云瑤笑著說道,“府上人手只怕有些不夠,只管讓我帶來的這些下人搭把手,反正只是些力活,便讓他們也出出力。”
說著,也不管冉秋念同不同意,對后站著的那群護衛使了個眼,他們便應聲而,有條不紊的將地上的箱子一一搬進后面的庫房里。
冉秋念都阻攔不及,只好由著他們去了。
看了許久,蕭殷覺出些味道來,便出聲問道:“這些都是國公府的訓練有素的護衛,竟能支給你這麼多,看來柳姑娘在國公府上確實很重視。”
蕭殷的話有些意味深長,顯然是對柳云瑤起了疑心。
柳云瑤面不變,心里卻有些發虛,這些人自然都是齊若云給他的,說是若能將老夫人請來最好,若是不能,便要想辦法讓這些人接到老夫人隨帶來京城的那些行李。
至于為何要這樣做,齊若云的目的又是什麼,柳云瑤一概不知,只是照做。
“承蒙小公爺看重,大概是為了讓哥哥能夠更盡心的為國公府辦差,所以便派了這些人來保護我,好讓哥哥沒有后顧之憂。”
冉秋念看看蕭殷,又看看柳云瑤,一時倒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在說些什麼。
地上的箱子很快就被搬的差不多了,眼見一切正常,什麼也沒有發生,蕭殷都要以為是自己太過多心。
變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銀杏本來只是想要進庫房找一樣老夫人慣常用的那套茶,誰知道正好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庫房一角翻箱子。
臉立馬就變了,上前揪住人訓斥起來:“什麼人?竟然敢翻老夫人的東西,你是不是私藏了什麼,趕快出來!”
“我沒有私拿東西,這箱子蓋是不小心掉的,我正要給它蓋上,姑娘想必是看錯了。”
被抓包的護衛連忙解釋起來,可銀杏卻本不信他這套說辭。
“箱子都是有暗扣的,若非把整個箱子摔爛了,這蓋子怎麼可能會掉下來?給我出來,究竟有沒有拿東西,一搜便知道了。”
銀杏分明看到這個人在箱子里面翻東西,就怕誤會了人家,還特意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這人確實是在翻找什麼,不可能看錯。
這里發生的靜將外面等著的冉秋念蕭殷吸引了過去,冉秋念一聽是銀杏的聲音,便抬腳趕了回去。
正看到那護衛被銀杏問得心虛,想要手:“住手,你敢傷了銀杏試試!”
冉秋念指著那護衛揚聲喊道,見他作一頓,便連忙三不并做兩步的走上前去,一把將銀杏從那護衛邊扯開,拉到后護著。
蕭殷和柳云瑤也幾乎是前后腳走了進來,面對著屋這番對峙的場景,蕭殷自然是立刻站在了冉秋念前。
“柳姐姐,這是你帶來的人,怎麼竟這般沒規矩?小小不說,還想對祖母邊的人手?這事兒你必須給個說法。”
面對冉秋念的質問,柳云瑤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一時有些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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