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念兒,你們倆這是又……”
林菡珊左看看右看看,正開口,就聽安寧公主先一步出聲打斷了勸解的話:
“行了,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趕開席吧。一會兒興許母后也會過來一趟,本公主還要派人準備一下,就不與你們多說了。”
安寧公主說完,便轉離開了這里,林菡珊著安寧公主的背影,言又止的收回了視線,用探尋的目看向一邊沉默不語的冉秋念。
“菡珊姐姐,咱們也趕落席吧,有什麼事兒,一會兒再說。”
冉秋念覺到林菡珊滿肚子的疑,生怕問出來之后自己沒法回答,趕忙岔開話題,拉著人去了坐席上。
好在林菡珊和冉秋念的席位并不在一,冉秋念這才能夠暫時擺林菡珊的探尋,獨自坐在一松口氣。
“這是冉小姐吧?久聞其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是個華彩過人的大人。”
冉秋念剛剛坐下不久,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一聲有些陌生的夸贊聲。
可這話里的意思,倒是讓冉秋念有些微怔,閨閣子被傳出外貌如何這種話來,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冉秋念循聲看過去,就見一個圓眼睛的姑娘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很顯然,方才說話的那個人就是了。
因為冉秋念和七王爺的婚事,如今的地位水漲船高,自然是不能像往日那般安排在最末席位,因而這邊落座的,也全都變了與宗室有關系的世家子。
冉秋念打眼過去,竟沒有幾個眼的面孔,微微斂下眼睫,又見這姑娘圓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純粹的欣賞和殷切,方才因著那句話生出的幾分芥,倒是沒有那麼深了。
興許只是自己想多了,這姑娘只是想和自己說上話,所以隨口編了那幾句傳言來,想要拉近距離。
只不過,若真是如此,這姑娘的子倒也真是有幾分直,直率的都有些不像是宗室出的姑娘。
冉秋念眼中閃過一抹探究,再抬眼卻一點兒沒有出來,也同樣回之一笑,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直爽的問道:
“請恕念兒眼拙,不知這位小姐是?”
見冉秋念默認了自己的份,那圓眼睛的姑娘眼前更是一亮,嘻嘻一笑,輕快的自報家門:“家父是玄武門下聽差的,只是個七品小,我從母姓,我姓李。”
冉秋念聽這李姑娘自報家門說的那些話,乍一看似乎沒有什麼不對的,可是細細一品,就覺出了一些奇怪之。
能夠坐在這里的,大多是出宗室,至也是與宗室掛上一些關系的。若是如此,這李姑娘的父親怎麼也不該只是個在玄武門下聽差的七品小,而且這姑娘說自己隨母姓。
那這李氏定然是個大姓,所以才能過只是普通人家出的夫家,宮里姓李的妃子倒是不,但是能夠算得上大姓的,又能與這圓眼睛姑娘出來的境遇吻合的,也就只有出平民的李皇后一人了。
所以冉秋念想通這個之后,便順著那李姑娘的意,自然而然的問了下去:“不知李小姐的母親是?”
“我母親是皇后娘娘的堂妹,們二人雖然隔著一房,但卻同親姐妹,我自小就被母親帶著進出宮闈,承蒙皇后娘娘喜,所以才讓我跟了李姓。”
那圓眼睛姑娘頗有幾分害的說道。
冉秋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這李家小姐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來。
“原來是皇后娘娘的侄,真是失敬。”
聽到冉秋念這麼說,那李小姐眼中驕傲之一閃而過,面上卻還是害謙遜的神,急忙擺了擺手,語氣里頗有幾分羨慕的說道:
“我不過是皇后娘娘的堂侄,論起尊貴來,哪比得上冉小姐。你與七王爺的婚事現在可是滿京城最令人稱道的,日后你了七王妃,我們見到你,還得向你行禮呢。”
李小姐的話讓冉秋念又是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這番話的李小姐,卻只從眼里看出了羨慕,但不知為何,冉秋念卻依然覺得十分不舒服。
“李小姐說笑了。”
冉秋念淡淡的回了一句,對這不會說話的李小姐實在是提不起什麼攀談的興趣。也不管這人究竟是真的心直口快沒有遮攔,還是故意做出這副姿態,這句話說完之后,便做出一副認真留意席間歌舞的模樣,不再看向那李小姐。
好在這李小姐雖然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但到底還是有點兒眼見,瞧出來冉秋念興致不高,也沒有再自討沒趣的湊上去搭話。
耳邊清靜下來之后,冉秋念心里不著痕跡的松了一口氣。
用過宴席之后,眾人移步花園,冉秋念自然從這一眾宗室間離開,那李小姐也不知道何時離開了,冉秋念并未在意,而是與林菡珊走到了一起。
“方才看見你在和李小姐在一起說話,怎麼,你與什麼時候相的?”
林菡珊看到冉秋念走過來,便拉了走到一邊,避開眾人輕聲問道。
“菡珊姐姐是知道些什麼嗎?實不相瞞,念兒也是與李小姐第一次見面,只聽說了幾句話,并未深。”
冉秋念見林菡珊見的出幾分一言難盡的模樣來,心里的好奇也不由得被勾了起來,難不這個李小姐還是什麼出名的人嗎?
“不曾深就好,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方才也忘了提醒你。”
林菡珊見冉秋念懵懵懂懂的神,也知道一直沒有在宗室的圈子里待過,恐怕是對李小姐的事跡一點兒也不知道,便好心提醒起來。
“這李小姐不能只看表面,在李家只是個庶出的小姐,卻能比過正室夫人李氏親生的那些嫡出小姐被帶著進出皇宮,還能冠以李姓,足可見本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林菡珊見冉秋念微微睜大了眼睛,便一口氣說完了那李小姐的“事跡”。
“你可知曾與好過的宗室姑娘,個個都比出高,可或多或,全都鬧出過一些丑事,約約有風聲說,是與有關,可卻拿不出證據。漸漸的,就沒人再與深了。”
“原來如此,難怪我聽那李小姐說話的時候,總覺得有幾分奇怪。多謝菡珊姐姐提點,好在我本也不與深,日后見了面,我多躲著一些便是。”
兩人隨著眾人一起走到了花園,今日是安寧公主的生辰禮,這花園也被圣上大手一揮,任由安寧公主折騰去,們這些邀來赴宴的姑娘們,自然可以在花園隨意走。
“念兒妹妹,原來你在這里,方才真是讓姐姐好找。許久未見,妹妹越發的彩照人了。”
正當冉秋念心里慶幸,從開宴到現在柳云瑤都沒有折騰出什麼事兒來的時候,一道噙著笑意的聲音從后面傳了過來。
冉秋念面一冷,心道一句果然,轉便對上了滿臉笑意的柳云瑤。
“柳小姐自重,念兒可不知自己何時有了這麼一位姐妹。”
柳云瑤見冉秋念一點兒面子也不給自己,開口就反駁了自己存心討好的話,心里暗罵,面上卻一點兒沒有顯出不滿來。
“我知道念兒妹妹還在生我的氣,可咱們姐妹之間哪有什麼化解不開的怨仇?往日都是姐姐我不懂事,我向妹妹賠個不是,父親去了,母親也……咱們日后還是要相互扶持,也不枉父親泉下有知,能夠不在牽掛咱們。你說是不是?”
柳云瑤做出一副傷心懷念的模樣來,想用冉霖的死來卸下冉秋念的心房,可是冉秋念早就懷疑冉霖的死,柳云瑤也摻了一手,并不是完全清白,即便不是,與柳云瑤之間也早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仇怨,本沒有化解的可能。
“父親是怎麼死的,你心里清楚。即便祖母已經做主分了家,可聞悉父親去世的消息,兄長還是愿意為父親服喪三年,柳小姐倒是半點看不出傷心的模樣,聽說照舊和小公爺出雙對,恩恩的,不愧是父親的好兒。”
冉秋念嗤笑了一聲,把柳云瑤堵得啞口無言。
見柳云瑤說不出話來了,冉秋念也懶得與再多費口舌,只警告了一句,便毫不猶豫的轉離開。
“你我之間,早就是不死不休,我不耐煩和你在這里演什麼姐妹深的戲碼,你也打著我的名頭在外招搖,否則可別怪我不留面。”
冉秋念的冷言冷語猶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來,柳云瑤臉上卻是半點兒不聲,帶著淺淺的笑意,只是那藏在袖子底下的指甲蓋已經死死的陷進了手心里。
“你們方才在說些什麼?我瞧著冉小姐的臉似乎有些不好。”
李小姐的聲音從柳云瑤后傳來,柳云瑤調整了面上的神之后,這才轉過對上一臉擔憂的李小姐,搖搖頭解釋說道:
“念兒妹妹自小被寵慣了,最是心的,你不了解,既然肯聽我說完,便是在心里已經不計較了,只是還有些鬧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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