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興許是被嚇壞了，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他們家大公子早些時候才剛剛從外面抓來了幾個份不明的人，正關在后院的暗牢里，沒準這些人里真有齊家謀反的余孽。

“慌什麼，本爺是張家的主，滿京城上下誰敢不給我張家的面子？護國公府上的人，哼，正主現在都栽在我的手里，我還會怕了那群散兵游勇不？給本爺帶路。”

張家大公子冷笑一聲，語氣囂張的說道，今日不管來的是誰，都別想把那姓蕭的活著給帶出去。

“是，大爺，那些人就在外面，小的這就帶您過去。”

下人唯唯諾諾的說著，彎把張家大公子給請到了前面去。

“你去幾個人，到后面的暗牢里，下手利索點。”

走出幾步，張家大公子忽地頓住了腳步，拉過手下人，低聲吩咐了兩句，眼神中劃過一殺氣。

原本還打算好好折磨一番那接二連三害死張家人的蕭殷，不過現在看來，保險起見，還是先下手為強，反正他今天抓來的只不過是為禍一方的土匪流寇，那大名鼎鼎的護國公蕭殷怎麼會流落到這麼偏僻的村子里？

張家大公子仗著沒有人知道蕭殷的份，便狠絕的想要直接將這個人的存在給抹殺掉。就連去執行任務的下人也只是以為，自己去殺的不過是個可能與齊家謀反扯上關系的叛賊。

安排好了后手，張家大公子便滿眼惡意的走到了前院，站在山莊口，與莫十帶來的那些士兵對峙起來。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張家的地盤鬧事，就算是皇上，對著張家人也是多有禮遇，你們這些下人，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囂張？”

張家大公子毫不客氣地對著莫十等一眾士兵斥罵起來，把一個狐假虎威的二世祖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

莫說是莫十和冉秋念他們了，就算是原本與張家沒有多集的普通士兵們看到眼前這麼囂張跋扈的張家大公子，也紛紛皺起眉頭出幾分不悅之。

冉秋念站在眾人后遠遠看著，眼中一片冰涼，這張家大公子狠有余，腦子卻不夠聰明，比其他的大伯張將軍可謂是差得遠了，不過能夠被選中記在長房名下，總也是有些過人之的。

想到這里，冉秋念眼中收斂了幾分冰冷，輕聲示意莫十拿出他們先前作假的手諭，態度強勢的帶著人進去搜查。

“我們接到消息，這張家山莊里窩藏了謀反的叛賊，相信張家一心為國，不可能主窩藏要犯，定然是這些叛賊藏進去的，為了張大公子的安危著想，還請行個方便，讓我們的人進去搜查一番。”

莫十上前一步，將冉秋念擋在后，鎮定自若地對著張家大公子說道。

“什麼手諭？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皇上給了你們強闖我張家山莊搜查的手令？簡直是一派胡言。”

張家大公子分明不相信皇上會在這個時候下令讓人搜查他的山莊，當即就要手奪過莫十手上的手令。

“張家大公子可要想清楚了，齊國公府的覆滅就在昨日，此時正是風聲最的時候，就連張大公子都被家族安排在了城外避風頭，更不要說城的局勢了。”

莫十將手令緩緩收了回去，并沒有到張家大公子手上的意思，面對著張家大公子沉的眼神，他半點也不畏懼，大大方方的與他對視，緩緩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家大公子聽出了莫十口中的威脅之，頓時仿佛被人冒犯了一般，沉下了臉。區區一個下人，也敢在自己的面前這般囂張，簡直是不知死活！

“卑職沒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想要提醒一聲張大公子，圣上自然不會懷疑張家上下的忠君國之心，但是既然圣上把徹查叛賊余孽的差使給了七王爺和護國公大人，那麼這京城外所有能夠窩藏逃犯的地方，就都是必須徹查的。”

莫十說完，便示意手下人直接進去搜查，那些士兵早就看不慣張家大公子的囂張，雖然他份貴重，但是這些在軍營里爬滾打了一輩子的士兵只知道服從指令，本不會因為眼前人的貴重份而退猶豫。

“你們……”

張家大公子臉一冷，看著這些闖莊子里四搜查的士兵，正要發作，卻也忌憚與莫十先前話里的暗示，張家確實是擁兵自重、功高蓋主，齊國公府就是前車之鑒，在這個要關頭，他也不敢冒著風險，攪和進謀反這趟渾水里。

左右，那個蕭殷現在也肯定是活不了，而且他山莊里的暗牢又十分的蔽，外人輕易是找不到的。

就算是被他們找到了人又如何？他又不知道護國公蕭殷什麼時候跑進了自己的山莊，或許是這些士兵里要抓的叛賊余孽躲進來殺死的蕭殷，也未可知……

想到這里，張家大公子幾乎是有些期待的等著看到這群蕭殷的走狗再找到他們主子的尸首之后，絕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表了。

冉秋念跟在莫十后，晚了一步進山莊，正好看到了一旁張家大公子暢快的神，心中忽然狠狠一沉，有了些許不好的預。

這張家大公子上輩子便是與那祁燃國的賽西公主暗中勾結，沒做下通敵叛國的事。

雖然這輩子看來，那賽西公主走的時候與傲然國的朝臣接不多，但是冉秋念還是不敢保證現在這個時候，張家大公子究竟做了多見不得人的事。

“像是張家大公子這樣狠毒辣的人，定然會在住人建立暗牢室這樣腌臜的地方。莫十，你的人多注意探查有沒有機關蔽之。”

冉秋念想到這里，趕忙上前悄聲對著莫十提醒起來。雖然沒有去過張家人的宅子，可是卻也能夠憑借幾分久遠的記憶，大致推斷出來那些地方可能會有問題。

大抵是這些世家門閥都有差不多的習慣，狡兔三窟，而冉秋念恰好曾經在這樣的門閥宅院里掙扎求存過一段時日。

莫十聽了冉秋念的話，立刻便安排人仔細探查。冉秋念細細算了算時辰，這個時候，錢多應該也已經把顧家的人引過來了。

有了這些把握之后，冉秋念便更加大膽起來。將莫十在邊，帶著他往后院探去，循著記憶里可能會藏有機關暗室的地方指了幾個，倒是也誤打誤撞發現了幾室。

可惜蕭殷都不在里面。

“哎喲，誰這麼不長眼睛，不知道看著路嗎？”

不遠傳來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冉秋念和莫十從正在查探的屋子里走了出來，正看到與榆錢撞在一團的一個陌生的下人。

那聲喝罵聲就是從這個人的里發出來的。

“分明是你自己走路低著頭，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榆錢也不是好欺負的子，當即便反相譏喝罵了回去。

那人被這麼一說，臉上頓時就出了幾分心虛之，但是很快，在他看清楚眼前這個與自己相撞的人只不過是個紅齒白的小年的時候，那人臉上便帶了幾分輕蔑。

“懶得和你計較。”

他似乎還有什麼事要做，輕嗤一句便匆匆忙忙的繞過榆錢離開了。

“怎麼樣，榆錢你沒事吧？”

這一場沖突就發生在很短的時間里，冉秋念看著那人離開了，皺了皺眉頭，快步走到榆錢跟前，出聲問道。

“我沒事，剛才看快要撞到了，我有往邊上躲避，倒是沒有撞疼。不過……”

榆錢的眼神又轉過去放在了那個越走越遠的背影上面，似乎有些困，也有一些厭惡。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

冉秋念連忙問道。鬼醫也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等著看榆錢說出個一二三來。

“那個人的上有著很淡的腥味，雖然他似乎有清理過，不過我的鼻子很靈的，他肯定是剛才去干了什麼壞事。”

榆錢厭惡的皺了皺鼻子，鬼醫聽罷，也是若有所思。

“腥味？好端端的，一個普通的山莊下人，上怎麼會有腥味？你確定聞到的是腥味，會不會是這個人剛從小廚房經過，沾上了或是別的什麼葷食的生味道？”

冉秋念遲疑的問道，不等榆錢開口反駁，鬼醫就著胡子開口說道：“那個人恐怕真的有問題，我這個小孫子別的不行，這鼻子卻是從小就比旁人要靈敏許多。能夠辨識出很多細微的味道，他說的應當不會是假的。”

“沒錯，念兒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人和牲畜的是有些區別的，我怎麼可能分不清楚。再說了，要是剛才那個人真的是從小廚房出來的，上總也該混雜著一些吃食的味道，可是我卻什麼也沒有聞到，只有腥味。”

聽了鬼醫和榆錢兩個人的話，冉秋念的臉也有些不好了，什麼地方會讓人上沾染上人的味道？在這看似平靜的山莊之，也只有一種可能會造這樣的結果。

顯然不只是冉秋念，莫十也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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