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村人從沒有見過什麼令牌、手諭的,當然分辨不出來真假,可是他們卻能認得出這手諭上面繡著的金線和令牌上鑲嵌著的金子。
“興許說的是真的,你看那令牌和手諭上面的金子,連這東西上面都是鑲金帶銀的,說要給咱們謝禮,那得是多銀子啊!”
很快就有村民在冉秋念展出來的財力之下,臨陣倒戈,轉而開始幫著冉秋念說話了。畢竟幫著冉秋念能得銀子,幫著這王大家的,那可是啥也撈不著。
“我現在可以見你們的村長了嗎?”
見狀,冉秋念收起了那兩樣東西,開口又問了一遍。這一回可不像是剛才那樣被人打斷和質疑,村里人生怕晚了冉秋念就改變主意了,立刻便去派人把村長來。
他們這會兒也在慶幸自己還沒有把人給得罪死,像是那王大家的,恐怕這次什麼好也撈不到了。
“你們別聽胡說,怎麼可能,一定是故意拖延時間想要對付我們!你們別忘了我當家的是怎麼死的!”大風小說
王大家的說著就著急了起來,趕忙拿自己剛死去的男人說起事來。可這一次卻沒有人愿意再幫著說話了。
“姑娘,我就是這里的村長,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村長被急急忙忙的過來,村子里發生的事他也是有所耳聞,只是這件事畢竟是因為這幾個外鄉人才引起的,在村民群起攻之的時候,村長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卻也沒有怎麼管。
這會兒聽見里面還有這麼一層事兒,他簡直是驚出了一的冷汗。要不是因為村口這王婆子的善心,今日之事恐怕就不能善了了,更別說現在還能拿到好。
想到這里,原本村長就對這喜歡在村里挑事的王大家的很是不喜,現在就更加厭惡了。
“村長,我找你是有兩件事要說,一是商量這謝禮的事,二是……”冉秋念頓了一下,并沒有把話說完,留了一個空白,讓這些村人自行想象。
村長也被冉秋念這故弄玄虛的一招給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輕咳一聲,擺手將后聚集在一起的村民驅散開來:
“去去去,這里商量正事,都圍在這里像什麼話?都給我回去待著,晚些時候到村頭說事,現在全都給我回去老實呆著。”
村長的話還是有幾分用的,聽到這里,縱然大家伙都很想知道冉秋念許給他們的好是什麼,卻不敢忤逆,紛紛四散開去。
而那個一開始挑起事端的王大家的,見沒人幫襯自己了,又不甘心冉秋念許的好半點兒也拿不著,把心一橫,正想要不管不顧的坐倒在地上,哭喊撒潑,得冉秋念同意給自己好,或者大不了把這事兒攪黃了,讓誰也拿不著好。
村長早就知道這人的脾氣,在做出那副撒潑姿態的時候,立刻給了還沒有散去的村民一個眼神,那幾人頓時會意上前,一左一右把王大家的給鉗制了起來,是在嚎出聲之前把人給拖走了。
“姑娘,實在是讓你看笑話了,村里人都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沒有什麼壞心思。”
村長松了一口氣,轉而對著冉秋念客氣的說道。
冉秋念知道他并非真心尊重自己,不過是看在權勢錢財上討好罷了,村人敢這般鬧事,也有村長不作為和默許的緣故在,所以冉秋念也懶得與村長虛與委蛇,好當然有,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吃下去的。
“雖然救了我們大人的是王婆婆,可既然王婆婆記掛著鄉親們,這謝禮究竟是給王婆婆還是直接給村子,那都是一樣的。我知道村子里這些時日缺糧食,春耕的糧種有些不夠,恰好我們大人有些門路,可以給你們送些糧種,緩解燃眉之急。”
冉秋念早就發現村子里不是一家缺糧食,而是幾乎家家如此。若是只給銀子,恐怕還沒那麼容易打村長,畢竟有些東西在短缺的時候,那可是千金難求的。
可一開口就提到了糧食,這簡直是說到了村長的心口上。他目中有些難掩的激,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姑娘真的愿意給我們送糧食,補足春耕的糧種?”
“那是自然。只不過……”
冉秋念說著,又做出一副糾結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怎,怎麼了?是不是還有什麼要求?”
冉秋念這幅態度倒是讓在激之中的村長有些惴惴不安了,他下意識地了手,生怕冉秋念后悔。
“這就是我要與你說的第二件事了。”
冉秋念眼中閃爍,面上卻是一副真心為村里著想的模樣,引得村長也下意識地認真聽了起來。
“……竟還有這樣的事。我明白了,多謝姑娘提點,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理好的,否則我們村子的風氣和名聲就都被毀了。”
村長眉頭一皺,原以為前兩日村子里發生的禍事是這兩個外鄉人招致的,可現在這麼一聽,原來是自己村子里出了吃里爬外的,若非村人告把那些殺手招來,村子里也不至于出現這場禍事。
王大告,可他已經死了,還陪上了一條命,這件事算是就此完結。那個王大家的,先前他還覺得奇怪,這人怎麼半點兒沒有傷心之,原來竟然是早就與那貨郎勾結,做下了不齒之事。
若不是這個貨郎風聲,把那群殺手引到村子里,王大也不會被幾句話就騙去告,最終自食惡果。
這些也都是冉秋念從王婆婆的三言兩語之間推敲出來的,那日王婆婆撞見王大家的與貨郎在林子里私會,兩人說的就是這件事。
只不過那時貨郎不能肯定冉秋念和蕭殷會到這個村子里,只是叮囑王大家的多留神,若是村子里來了符合特征的外鄉人,一定要趕告知他。
王婆婆一開始并沒有把冉秋念和蕭殷聯系到這件事上面,可是一切過去之后再回想起來,誰都知道,那貨郎必定是指冉秋念二人。
把村子里的事解決掉之后,蕭殷的傷勢也終于穩定下來了。冉秋念把令牌和手諭還給莫十,復又走到蕭殷邊,彎看著他。
“鬼醫前輩,殷哥的傷勢怎麼樣了?他怎麼還沒有醒過來?”
冉秋念目擔憂的問道,并非是不相信鬼醫的能力,而是關心則罷了。
鬼醫收起針灸包,捋了捋胡子,耐心地說道:“已經無礙了,他是失過多,太過疲憊所致,好好的睡上一覺也就好了。”
有了鬼醫的保證,冉秋念這才松了一口氣,勉強放下心來。
村子里的事都已經理好了,可惜那個貨郎見勢不對早就已經溜之大吉,任那王大家的被氣的又哭又罵,終歸收到村里懲罰的只剩下一個人。
余下的事,冉秋念也沒心思計較了,給王婆婆留下了一些銀錢之后,冉秋念便與這位好心的老人家作別,帶著蕭殷回了京城。
這里到底是缺很多東西,要更好的照顧蕭殷,必須盡早回到京城。
至于后面給村子里承諾的糧食,冉秋念便直接給了錢多去做,相信他會安排的很妥當的。
還有村子里為何會缺糧食,以及這缺糧的現象究竟遍及多地方,這些也是冉秋念需要錢多盡快調查清楚的。
這件事冉秋念并沒有聲張出去,只等著一切的結果都查出來,才能確定心中所想,而希自己此時只是杞人憂天而已。
冉秋念的回歸讓冉家上下懸了多日的心總算放下了,祖母見冉秋念消瘦的模樣,心疼的將人摟進懷里。
“念兒又讓祖母擔心了,念兒不孝。”
“傻孩子,這哪能怪你,是祖母沒有人保護好你。如今好不容易平安回來,別的事什麼也不提了,平安就好。”
祖母心有余悸地抱著冉秋念舍不得放開,一連說了好幾遍的平安就好,足可見心中的激之。
“這次若不是殷哥舍命相救,我恐怕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可他現在卻了這麼重的傷,念兒實在愧疚。”
在祖母懷中靠了一會兒,冉秋念自然而然的說起了蕭殷,幾句話之后,發現祖母沒有給回應,正疑地抬頭看去,正撞進了祖母一雙帶著了然的眼睛。
冉秋念一下子就張起來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無意識的話語,不自覺出了幾分小兒家的心思,祖母肯定是發現了。
可原本冉秋念預想中的反對并沒有出現,祖母看上去似乎很快就接了冉秋念和蕭殷的事,這讓冉秋念一下子又有些懷疑起來。
莫不是自己想多了,祖母還沒有反應過來?似乎是看出了冉秋念的疑,祖母嘆了口氣,手了冉秋念的腦袋,溫聲說道:
“祖母早就看出來你和蕭殷之間的事了。祖母早就說過,只要我的念兒喜歡,祖母都不會反對,更何況蕭殷那孩子確實是個好的,他幾次三番豁出命去救你,這天下間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用心的了。祖母怎麼會反對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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