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來的銀月好像忽然想起來了什麼,驚呼:“哎呀!王妃,他們說的不就是那塊墨玉嗎?”
錦枝也是突然想起來了,銀月當時好像是說那是夜家嫡系的象征,就把玉掏了出來,放在手心,
抬眸看向那大叔,“你說的是這塊?”
那大叔也看出來了氣氛非常微妙,表略有些僵,“就是這塊。”
夜行云現在可算明白了怎麼回事了!
“不是,多大點事至于嗎?”夜行云無語地看向夜家人,“這令牌是我給我師弟宸王的,搞什麼嘛!”
忽然又好像發現了什麼,驚疑不定地指著夜家眾人,“話說,你們不是來捐糧,是來看那個所謂的‘夫人’的?”
夜家眾人皆是低著頭,像鵪鶉一樣,不敢吭聲。
但是他們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領頭那人看了一眼夜行云,隨即又快速低下頭,咕噥道:“要不是這邊突然發生了戰,老太太和夫人就親自來了……”
夜行云:“……”算你們狠!
棲墨一臉不悅地攬著錦枝的腰,把人圈在懷里,涼涼地說了一句,
“看來夜家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啊,連自家有沒有夫人都沒事先打探清楚就直接上門了。”
夜行云見棲墨不待見他們,不耐煩地擺擺手,
“行了,都給小爺滾!沒啥事別擱這礙眼!”
領頭人為難地看著夜行云,錦枝連忙從棲墨懷里彈出來,
“別走別走,這正需要你們呢!”錦枝招呼著他們,“正好這山莊大得很,你們就都在這住下吧。”、
說著就招呼暗衛幫忙給他們找地方住。
領頭人遲疑地看向錦枝,
這……宸王殿下還沒發話,能行嗎?
還沒等他請示棲墨,那些暗衛已經開始自覺地幫他們搬東西了。
再看棲墨,已經攬著錦枝的腰走了進去。
領頭人打量著棲墨和錦枝的背影,心暗襯:
傳聞宸王殿下與王妃鶼鰈深,寵異常,如今看來,傳言不虛啊。
回去,晚飯也擺好了。
錦枝讓銀月負責安排夜家人的住所還有他們帶來的東西的存放,大敵當前,糧草和藥材確實是最需要的,既然有人免費給他們資助,傻子才不要!
先放在這,回頭再都搬到軍營里去。
吃完飯,錦枝早早就沐浴完進了被窩,棲墨沐浴回來,帶進來一寒氣。
如今北地就快要下雪了,天氣越發冷,錦枝都不由得懷念起了南越的溫暖。
棲墨回來,看到在被子里那小小的一團,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錦枝正想事,猝不及防被一個微涼的懷抱抱住。
“想什麼呢?”棲墨溫地吻著的發,鼻尖嗅著發間的清香,令人心馳神往。
錦枝被他圈在懷里,覺到他的溫度在上升,腦子里都是夜行云那句“火氣未能紓解”,微紅著臉頰,手輕上他的膛,手下實的傳來,錦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心里不在想,自己是不是虧待棲墨了……
正想著,手指不經意按到某塊,頭頂傳來一聲悶哼,錦枝一抬頭,就撞進了一雙滿滿的眸子。
抬頭的一瞬間,棲墨也看見了眼底的,
下一秒,麻麻的吻就襲上來。
接下來,一切水到渠。
良久,房間里的靜才漸漸停歇,棲墨饜足地抱著已經累得睡著了的錦枝去清洗,回來后在眉間深落下一吻后,相擁而眠。
翌日,北地難得迎來了明的一個早上,本是溫馨的早晨,卻因為一隊人馬的到來被打破。
棲墨在前廳見了他們。
領頭的人他認識,是碎葉城的一個小將領,名方城。
方城一見棲墨,就連忙跪下了,熱淚盈眶,
“求殿下救救我們兄弟吧!”
軍機上的事棲墨從來不會兒戲,問道:“發生了何事?”
方城遂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把事說了一遍。
大致就是昨天上面突然下了軍令,說碎葉城不應該無人鎮守,讓他們這些從碎葉城來的將士全部回到碎葉城鎮守,勢必要守住城池,否則就按逃兵罪論。
棲墨眉頭狠狠皺起,碎葉城已經沒有守下去的必要了,再加派人手也只不過徒添傷亡而已,而且錦枝在里面布置了不陷阱,派人去本沒有意義。
“你們有沒有說碎葉城已經在城布好了防,不需要指派人鎮守?”
“說了!”方城委屈說道,“可主帥說了,南越的每一寸國土都是兄弟們用汗換來的,不到最后一刻,棄城而逃的都是逃兵!”
一說到這方城等人更委屈了,他和一眾兄弟在邊關鎮守十余年,早就把碎葉城當了自己的家,他們不得已背井離鄉已是痛苦,卻還要被安上一個逃兵的罪名!
但是他們一萬人去守碎葉城抵擋西戎二十萬的大軍,這不就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殿下,屬下等人可怎麼辦吶?”方城問道。
棲墨沉片刻,眉頭皺,“軍令如山,便是本王也不好更改……”
方城和幾個兄弟心如死灰,“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堂后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隨即映眼簾的是一個穿著冬裝的絕子,踏進來的那一刻,方城只覺得蓬蓽生輝。
錦枝走到棲墨邊站定,說道:“軍令不可朝令夕改,那去守城就是。”
“可是……”有人出聲,
錦枝一個眼刀掃過去,“你們盡管去,有我和殿下在,一定不會讓你們白白去送死。”
還讓夜家人跟著他們把一半的資送去碎葉城。
方城等人走后,錦枝看著棲墨,問道:“你是怎麼想的啊?”
棲墨沉聲說道:“城再重要,也抵不過將士們的命,南越的將士就算是死,也要轟轟烈烈地死在戰場拼殺的時刻,絕不能為犧牲品!”
景行的意思,就是想用這一萬人的命,換得他堅守城池,寸土不讓的名,
戰士軍前半死生,人帳下猶歌舞。
用無數將士的命堆砌軍功,只要有他棲墨在一天,他就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那就……計劃提前。”
……
西戎大營。
養了這麼久,冷皓月終于能正常活了,心里對錦枝恨之骨,
一頓鞭子,讓他整整二十多天沒下床。
偏偏軍醫什麼都查不出來!
他讓師父幫忙看了,師父只說是煞氣所致,無法治療,只能等待自愈,
這可給冷皓月氣死了,他長這麼大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宸王妃,聶錦枝,要是落到他手里,他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后,一個渾裹著黑袍,連眼睛不曾出的黑袍人發出沙啞難聽的聲音,
“這個宸王妃不容小覷,你盡量避免和正面戰,否則容易吃虧。”
冷皓月剛想說他絕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但是想到那天在戰場上層出不窮的手段,生生咽了下去,
“是,師父。”
黑袍人似乎很滿意,“把那東西放到棲墨上,你的任務就算完了,這波不虧,為師不能輕易出現在人前,下次,為師一定在背后協助你。”
冷皓月面一喜,“多謝師父!”
時隔將近一個月,冷皓月也沒向碎葉城再次發起進攻,一則是他原因,二則棲墨狡詐,一定已經備好了陷阱等著他,但是他剛收到消息,南越帝派了太子景行作為軍前主帥,
師父說那東西威力巨大,棲墨絕不可能在這麼大的時間就能重新執掌兵權,沒有了棲墨,南越何足為懼?
于是在時隔一月之后,冷皓月再次發兵,攻城!
碎葉城眾將士已經得了棲墨的信兒,采取迂回打法,不能死拼,盡量保存命,所以他們就像泥鰍一樣,不溜秋的,再配合錦枝留下來的東西,還殲滅了西戎不人。
景行一早就接到了消息,已經點好了兵將,躲在離碎葉城不遠的一地方,算著時間,也該他們前去支援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了。
景行角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宸皇叔不是棄城嗎?他這下守住了碎葉城,擊退冷皓月,他在民間和朝堂的威肯定大幅上升。
也不枉他來這一遭了。
至于那些將士,死在哪不是死,守城而亡,也算他們死得其所了。
景行騎著戰馬,提劍高呼,
“出發!”
五萬大軍雄赳赳氣昂昂,按照景行的命令,兵分兩路,從左右兩翼包夾冷皓月的人,但是還沒走到前面的山頭,就遭遇了埋伏。
繞行的那一段多有山,最適合埋伏,冷皓月在打聽到碎葉城守城將士只有不到一萬人時就早算到景行會選擇從兩側包夾他們,于是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今天的目的,也本來就不是碎葉城這些蝦兵蟹將,就是他景行!
景行遭遇埋伏,在將士的拼死護送之下半路撤回,回去臉黑如鍋底。
還沒開打呢,就讓他損失了整整五千人!
傳聞西戎太子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善計謀兵書,詭計多端,變幻莫測,上來就讓他吃了個大虧!
而碎葉城的眾人則是僥幸逃過一劫。
北齊。
自開戰以來,塔塔爾部落算是完全被孤立了,不讓他們上戰場,只給他們安排喂馬做飯清理馬糞之類的活,要知道,干這些活,對于驍勇善戰的草原漢子來說,是大材小用,也是恥辱。
不過這卻正合額日敦日的意。
他想起那日在醫館分別時子給的、能同時保全他和雙兒的錦囊,當時說開戰后一月方可打開,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遂打開,仔細看著里面的東西。
看完之后,他心里有了章程。
夜,他趁可汗帶著將士喝酒之際,悄悄來到“宜昌公主”的帳篷,是宸王的人,錦囊里也待了行要和一起。
額日敦日正和“宜昌公主”討論著錦囊里的計謀,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額日敦日連忙躲到床下,接著門簾子被打開,幾個兇神惡煞、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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