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被眾人圍著,看不到前面形,耳力倒是不由自主的放了出去。
室里沒有呼吸聲,沒有心跳聲,安念之不在這里,那母親呢?母親的還在不在?
煙雨正要推開圍在邊的人往前走。
卻忽而聽到宣紹邁起腳步,踏進室,接而至的便是冷箭破空之聲。
“小心——”煙雨大喝一聲。
宣紹已經旋而起,驟然出掌,以掌風之力生生將冷箭止住。
冷箭撲簌落地。
宣紹警惕的看著周遭,一時不敢貿然向前。
室里的線十分昏暗,源皆是來自外面甬道里的火把,但這里的確很冷,可以看到不遠,簇擁著一個琉璃棺材擺著許許多多的冰盆。
那琉璃棺材里躺著的就是煙雨的母親?
宣紹立在室正中,借著火把之看了眼那琉璃棺材。
琉璃反這火把的,里面形看不分明,只瞧見似有淡紅的,映著火,盈盈似有波。
“宣紹……”煙雨的聲音從室之外傳來。
宣紹回頭看去,見還被眾人簇擁在中間,連影都瞧不見。
“你先在外面等著。”宣紹不容置疑的說道。
煙雨沉默了一瞬,沒有爭執,“我知道,你小心。”
若是以往,可以不管不顧,無所畏懼的向前沖,可是現在不能,負的不僅是自己,更有和宣紹的孩子。
宣紹四下觀察,緩緩提步,向琉璃棺走近。
一直到他靠近琉璃棺周遭擺著的冰盆,也在沒有其他的意外發生。
一開始的冷箭映著火,箭尖上映出幽蘭的芒,除了那幾只淬了毒的冷箭,安念之似乎并沒有安置其他的機關暗。
好像,那幾只冷箭不過是他給闖者開了個玩笑一般。
宣紹過冰盆,來到琉璃棺跟前。
俯向棺材里看去。
這一看,倒是讓他整個人都完全怔住。
俊逸不凡的面上顯出驚駭難以置信的臉,他緩緩回過頭,沖外面的人說道:“遞進一個火把來。”
立即有侍衛拿了火把走了進去。
宣紹接過火把,照著琉璃棺,仔細的查看。
他的臉一時間,有些難看。
煙雨讓擋在自己前的侍衛讓開,瞧見宣紹和另一個侍衛正站在見過那方棺材前。
知道里面應該是平安無事了,怎的宣紹還不自己進去呢?
“我可以進去了麼?”煙雨還是問了一句。
宣紹抬臉看向,默默的搖了搖頭,“不要進來。”
煙雨看他臉沉冷,心下一。
不會是安念之把母親的也帶走了吧?
可是借著火,分明瞧見那淡紅中,影影綽綽有個人影在的啊?
“我想看看……”煙雨說著,已經邁步進室。
宣紹立即從琉璃棺前起,擋在面前,“煙雨,不看可以麼?”
煙雨遲疑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宣紹抿著,沒有回答。
煙雨心下思量了一瞬,扯了扯角,“是不是母親的尸已經開始腐壞?不再像以前一樣完好如初?沒事的……我能接,畢竟已經八年多了……如今還能有個大概的形狀,已經是很難得了……”
煙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真的,我是想要母親土為安的,是否完好如初,已經不重要了。”
宣紹聞言,卻是沒有讓開,“煙雨……”
“讓我看看好麼?那是我的母親,隨后一眼,就讓我再看最后一眼……”煙雨面上雖帶著堅強,聲音里卻已經有了哽咽。
宣紹握著的手,見堅持,只好讓開,卻是仍舊不放心的同一起走上前去。
那侍衛舉著火把,退了一步,將琉璃棺旁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煙雨上前凝神去看。
整個人卻僵立在原地。
琉璃棺淡紅的中仍舊躺著安玉芝。
和上次見到時沒有任何的改變,仿佛時間在上永遠停留在了八年前的那一晚,那一刻,歲月不曾催老的容。
神態安詳,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沒有痛苦,沒有掙扎。
即便現在口上霍然被人開了一個大,應是心臟的地方,空的,也不見臉上有毫痛苦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