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材偏瘦,胃中還存有沒消化完的玉米殘渣和茴香豆,可是腸中卻充盈著大量的食。
這就充份說明,他前一日的伙食,和臨死前那頓的伙食,不是同一個檔次,若非突然有了一筆橫財,又怎麼舍得這樣暴食。”
秦艽突然一拍腦袋,一道靈一閃而過,“茴香豆,對!茴香豆!突然發了一筆橫財!”
秦艽喃喃細語,猛的睜大眼睛,“快去找茍安的人來認一下,他會不會就是殺人逃犯茍安。”
孔正嚇了一跳,“不會吧!這麼巧!我們正在追查他,他就死了?難道古家一案,還有另外的幕后主使?”
“不!先不管有沒有幕后黑手,先讓人來認正他是不是茍安。”
“好。”孔常馬上命人去請茍安的鄰居來辨認尸。
楚云逸一邊走,一邊問,“你剛才說對沖傷是什麼回事?”
秦艽細心的解釋:“我們知道,摔跌傷,區分于直接打擊損傷,主要是看對沖傷。對沖傷指頭部作用力方向,著力點對側的腦皮質發生的挫傷。
如枕部撞,額部的腦皮質發生挫傷,而額部頭皮、顱骨都無損傷。一般見于運中的頭部到外力作用后,突然減速運時發生。
所謂的減速運就是摔跌、磕等等。
“本案中,死者的額部腦組織有挫傷,邊緣有出,而對側的枕部頭皮、顱骨和腦組織都沒有損傷,可見,這不是對沖傷。”
楚云逸雖然聽十分明白的意思,但也大致上心中有數:“沒有對沖傷就可以肯定是直接打擊的嗎?”
秦艽點了點頭,“對的,從尸表面上看,頭部是沒有損傷的。
但是經過我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的額部正中有一些約約的的變化,而這的變化恰恰就是沿著顱腦骨折線的方向。
切開頭皮后,就更加明顯,顱骨中有廣泛出。我又沿著變化的地方切開皮,觀察表皮層和真皮層,會發現皮的真皮層是有出的。
這樣的出通常都是外力皮而形的,這樣就能充分說明死因。”
楚云逸還沒有開口,孔正已經先一步贊同的觀點,“嗯,您說的有道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細致的驗尸手法。就連我這個外行也明白了,這里的損傷應該是外力直接作用導致的。”
楚云逸停了一下說,“為什麼不能是馬車直接撞擊導致的呢?如果是馬車在急速行駛中,某個部位直接撞擊到了頭部,不也是會有這種損傷嗎?”
秦艽點頭贊同楚云逸的觀點:“對,既然會后仰摔倒,那麼位于撞擊點的另一側必然會有二次損傷。
也就是人在路上被馬車撞倒后,會因為慣力作用,而翻滾到路邊,甚至是滾下山坡,那麼人的第一本能反應是什麼?”
“當然是用手抱頭,先護著腦袋最重要。”楚云逸口而出。
“對!這是每人的本能反應。但是死者頭部有傷,后腦、背部都沒有損傷,這不符合馬車撞倒在地的損傷的特點。”
另外,我們檢查了尸的四肢狀態,骨頭完好無缺,關節也沒有損傷紅腫。
我們都知道,被撞的人會翻滾、摔跌,死者的四肢關節容易傷。但是本案中,雖然死者的雙膝關節都有明顯的出,髕骨下方關節腔都是出,但是肘關節沒有出。相反卻是臟出,顱腦損傷嚴重,這就有違常理。m.166xs.cc
不僅如此,我們剛才在拋尸現場看到的是坑坑洼洼的山路,路邊陡坡都是飛石。那段山道平緩,既不是急轉彎,視角肓區,也不是陡峭的下坡,馬車行駛速度一般不會太快。又怎麼會撞上人?
“如果是晚上趕路撞上就不奇怪了。”孔正了一句。
“這就更奇了怪了,一個吃飽喝足,無所事事的懶漢為什麼在丑時出門,獨自在山道上行走?”
“會不會做賊心虛,半夜跑路?,恰巧被著急趕路的馬車撞了?”
“我覺得不是,馬車撞人的損傷點,通常是馬車和地面,都是表面糙的地方。”
秦艽指了指地面,“人要是在這樣的地面上迅速翻滾、移位、摔跌,必然會在皮上留下磨傷,那就肯定會有跡。
可剛才我們在拋尸現場并沒有發現跡,尸服上也只有被石頭刮破的裂,而沒有沾上死者的跡。這就是死后磨的現象。”
楚云逸這才想起秦艽第一眼看到尸時,已經說過的話,頓時就啞口無言。
一直沒有說話的孔常突然開口:“據老夫的經驗,我覺得姑娘說的非常在理,我也認為這就是一起打擊人頭部,導致重度昏迷死亡后,拋尸到現場的案件。
但是這樣的案件很難找到頭緒,不知道我們該從何下手呢?”
“先證明死者的份,線索就不難找到了。”
秦艽回了一句,轉就離開了停尸房。
玉竹早就準備好熱水給沐浴。
秦艽看著小心翼翼地樣子,本來憋著的一肚子火,也慢慢消散。
秦艽剛剛沐浴更,就聽到玉竹的敲門聲,“姑娘,孔大人請姑娘馬上去前廳,說案件有了新況。”
“好。”秦艽馬上打開房門,快步走到前廳。
孔常和楚云逸早就坐在上面等候,一看到秦艽過來。
孔常就馬上起,“姑娘,剛才茍安的鄰居已經確定,死者就是茍安。”
“真的?”秦艽心中一喜,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
“對!千真萬確,板上釘釘。”
“這樣的話,殺人焚尸案就算是徹底告破。”秦艽欣喜的說道。
“可是茍安他又怎麼死的?是不是兩個案件有什麼關連?”
秦艽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茍安見財起意,因財殺人,己經毫無疑問。至于他為何又被人殺死,不妨從他的生活細節上下點功夫,你想一個男人突然暴富之后,最想做的是什麼?”
“找人。”孔常口而出。
“沒錯,一嫖二賭,我們不妨從這兩點下手,到各個賭場花樓看看,茍安這幾日有沒有去嫖賭。”
“明白,聽姑娘一言,茅塞頓開,下馬上安排人馬前去花院賭場排查。”
“不!先問一下茍安的人,他生前是不是好賭,有沒有相好的人?”
“好!”
孔常馬上命人將茍安那個鄰居帶來。仔細詢問:“茍安生前是否好賭?”
鄰居搖了搖頭,“他這個人有點懶,也會偶爾去一次賭場,卻不爛賭。但是卻非常,經常去勾欄院,或者是勾搭一些寡婦,或丈夫經常不在家的婦人,上至五旬老婦,下至年輕婦。”
“這麼說來,和他相好的婦人不?”
“對!最的有五六個吧!”鄰居如實回答,口氣卻對他的為人十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