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罰站……不給吃飯？」卿嫣小心試探他，他笑得森，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昨兒在行宮裝瘋，今兒又裝傻。」他又笑，低聲說：「朕倒小看了你。」

卿嫣心裏直打鼓，不知如何接話才妙。

「起來吧。」他拉住的手腕，輕輕一拽，讓往他面前靠了一點，「等宸王回來之後，你二人對質，宸王脾氣不好，你若說謊，他只怕不放過你。」

「不是有陛下在嗎？陛下明察秋毫，乃明君。」卿嫣回手，誠惶誠恐地點頭。

「口齒伶俐。」他眸中銳一閃，丟開錦帕，起走。

「陛下，衛王這兩日以棋會友，擊敗了城中所有的棋師，不如讓青珂去試試？的棋藝是很好的。」思瑩拈著一枝芙蓉花過來，笑地說。

卿嫣看向思瑩，不會這麼好心讓出風頭，心頭一，難道青珂不會下棋？

直到這時，卿嫣才發現思瑩對青珂的了解超過的想像。還想到一個問題，做了十年青珂的替，替青珂看了十年宮外風景，可青珂自己是否樂意呢？

又是否真有人願意被藏得嚴嚴實實，不見天日？你瞧，青珂就認識了閻晟這樣的人，說不定與這思瑩也有私，相互換過小心事。

的心陡然沉重，份一旦敗，公主環被撕去，等著的將是可怕的下場。

「青珂，你好好下棋，贏了衛王，這是我們的彩，到時候陛下就讓青珂住臣妾那裏來吧，和臣妾作伴，一起侍奉陛下。」思瑩挽住了君鴻鎮的胳膊，地往他懷裏靠。

再強大的男人，也喜歡年輕的人在他面前撒，這能凸顯他的魅力。所以，對於思瑩的自作主張，君鴻鎮並未生氣，反而點頭同意了。

「下去準備，朕會傳詔你。」君鴻鎮揮揮手，帶著人離開。

思瑩看一眼，聳聳肩，也一走了之，辛苦做了一天的絹花也不要了。

卿嫣看他們走遠了，冷汗滲滲，雙也有些發。心臟撲通通地撞，又開始疼。

「湊熱鬧，你這時候疼個什麼勁！」捂著心口，忿然。

枝間舞，小珍珠去追君鴻鎮了，打不過，撒泡鳥屎也行。

……

君鴻鎮並未帶著思瑩一起走，而是獨自走進了花園東頭，那裏有一小山坡，走上去，能看到整個皇宮之景。

「陛下，大元國的黑鷹羽再現皇宮，陛下為何不追究此事？」太監權瑛小聲問。

君鴻鎮沉默片刻，了眉心，低聲說：「你覺得宸王真是了傷嗎？」

「莫非有假？」權瑛小心地問。

君鴻鎮搖頭，不可置否地一笑，「你再猜猜，這鷹羽是怎麼回事？」

「真是宸王給的？」權瑛猶豫了一下，小聲問。

「是不是，不要。這丫頭不說實話更不要，朕正好看看，他們到底要如何與朕作對。」君鴻鎮抬起右手，五指握，像是要掐斷什麼人的嚨。

「陛下聖明，以靜制。」權瑛滿臉崇拜。

君鴻鎮面嚴肅，凝著腳下宏大的宮殿群，緩緩道：「朕十歲時就站在這裏，一看就是五十年。權瑛，你覺得朕的心愿能不能達到？」

「陛下宏願，一定能實現。」權瑛低下頭，誠心誠意地說。

「天下一統，得靠著這些人替朕去打下天下。所以，朕只能忍著，看他們耍手段。」君鴻鎮又往上走了一段，看向了牡丹園，卿嫣小的影正蹦蹦跳跳，沒進牡丹花叢中。這時候，他的眼神微微鬆了一下。

「陛下，當初這牡丹只開在四五月，但陛下令人挪來東海土，引來南江水，令工匠巧手稼接，牡丹秋開都能實現，所以陛下之宏願必會達。」權瑛跟在他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說得好，牡丹秋開都能實現，朕何愁大事不？」他心大好，朗聲笑了起來，指著卿嫣的影說：「你看這丫頭，很會玩小把戲，偏還能裝得楚楚可憐。朕就要把留在邊，天天看著，朕就覺得年輕了幾十歲。若朕如博奕這年紀……」

他手指了，眉頭突然皺起，額心一坨黑白相間的鳥屎緩緩下淌……

「陛下！」權瑛嚇了一跳，趕上前來，用帕子給他拭額頭。

小珍珠飛快躲進了茂的葉子裏，一團，像一朵白花。

權瑛用了自己帕子，又催促小太監去打清水，要給君鴻鎮凈手。君鴻鎮卻突然推開了他，臉鐵青。

權瑛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牡丹園外君博奕正大步跑向卿嫣，不由分說地就把給抱了起來。

「哼。」君鴻鎮鼻子發出冷冷一哼，沉著臉，拂袖下山。

權瑛微微搖頭，趕快步跟上。

「去傳旨，朕晚上要看青珂與衛王對奕。」君鴻鎮語氣不善，腳步沉重，每踩一步，地上就多了一片零落的花草。

……

卿嫣心口疼，若不是君博奕及時抱住，非摔得鼻青臉腫不可。

君博奕今日的相助，讓卿嫣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之前覺得他可能只是一個虛偽的皇子，但他在君鴻鎮面前流下的冷汗讓卿嫣覺得，其實他也是個普通人，一個生在皇宮、不得不步步為營的普通人。

「是太累了吧？」君博奕把放到榻上，擔憂地問。

一直等在旁邊的權和端著熱茶進來，服侍卿嫣喝了茶。

「這什麼破羽？」卿嫣把鷹羽丟開，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