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驕傲道:「可不是嘛,我家阿秀小時就是我家老夫人帶大的,長大後跟祖母親也不跟我這個母親親。」
吃完飯,盧氏與福康坐在暖閣外吃茶,盧氏帶了不禮,福康收下,很喜歡湖州的臘八豆,還有腐,還請盧氏多備些,好帶到路上吃。
盧氏自是捨得,有點憾:「可惜殿下不能跟著一道去湖洲,比起京城來,那是小地方,可特小吃卻多得很呢,您要去了,十天半月能吃不重樣兒的。」
福康道:「日子長著呢,有的是機會,到時候親家母別嫌我煩就是。」
盧氏笑道:「怎麼會,高興還來不及呢。」
二人正說著話,沈驚回來了,見盧氏在,怔了怔,大大方方上前行禮,盧氏見過幾次,上次顧知遠喪事時,沈逸春鬧得不太愉快走了,沈驚也說了幾句不太好聽的話,盧氏可記著呢,所以,只是稍點了個頭,便抱過二寶離開了。
盧氏是個直子,不會裝,不喜歡就擺在臉上。
福康倒喜歡這一點,跟往不用費心思,簡單得很。
沈驚風很尷尬,紅著眼圈道:「顧夫人是不是……生我氣了?」
顧明秀道:「我娘是這子,可能看到你,就會想起我爹吧。」
沈驚道:「是啊,就如同現在,看見二嫂你,我也會想起我爹。」
這話針鋒相對。
顧明秀有點惱火,冷笑道:「我爹是公公殺死的,而公公則是自己犯了法,律法制裁死的,這是同一種覺嗎?」
沈驚訕訕道:「二嫂誤會,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爹死得也太慘了,一刀一刀割,足足兩天兩夜才氣絕,為人,我實在……不住。」
來是找茬的麼?當著福康的面提英國公死得有多慘!
福康起就走。
沈驚忙追上兩步:「大娘,我給您帶了禮……」
福康道:「帶回去吧,我什麼都不缺。」
竟是直接拒絕,不收。
這還是沈驚長這麼大以來,福康最不留面的一次。
「二嫂……」沈驚有點張惶失措。
顧明秀也有點煩,不過還是好心解釋:「母親就要離開京城了,這些東西對來說,確實用不上,可以先放在家裏吧,母親哪天回來,還能用上。」
可沈驚就是為送東西來的呀,福康不收,讓如何好開口?
「二嫂……」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沈驚強忍著哭的衝拉住顧明秀的手腕:「二嫂,你得幫幫我。」
的手很枯瘦,臉也瘦得只有掌大,這才多久啊,就被折磨得不人形。
顧明秀不想幫,或者說,不想與沈家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來往過。
畢竟英國公的死,不止阿,大哥沈逸春更也怨自己,覺得如果不是自己,英國公不會酷刑而死。
以前總是顧著這個顧著那個,最後呢,得到了什麼?
「我……」顧明秀想說自己沒時間,也確實沒多時間,福康要走,顧明想要幫著收拾,而沈逸夏要去湖州,一家四口的也要收拾。
「二嫂……」沈驚竟然跪下,眼淚汪汪地乞求。
事很嚴重了嗎?
「阿,起來。」顧明秀嚴肅道。
沈驚站起來,眼淚止不住地流。
「出什麼事了?」
「二嫂,對不起……」沈驚噎噎道。
「為什麼說對不起?」顧明秀皺眉道。
「我……我之前對你出言不遜,還在你父親的葬禮上鬧緒,我……我不應該,我是……太擔心了,擔心失去怙恃,擔心自己以後的生活,可我以後的生活如何,是我自己的命,是我自己選擇的,該我自己,不應該把怨氣撒在二嫂你和你家人上,還有,父親的事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二嫂,二嫂你們才是害者,伯父才是最無辜的。」
這才是認識的阿啊,以前的阿多講道理一個人,自從嫁后,就變了,變得市儈和勢力。
一個人的本是不會變的,短期突然發生重大變化,只有可能發生了什麼讓不得不變的事,
「阿,你在柳家,已經過不下去了嗎?」顧明秀問。
沈驚驚慌地搖頭,轉轉想走:「不是,二嫂,你……你別問了。」
「還是柳將軍有了新歡?」顧明秀猜道。
沈驚搖頭,但眼神更傷心悲痛。
顧明秀道:「你說讓我幫你,可不說實話,我怎麼幫你?」
「姑,你不肯說,不如奴婢說吧,柳家姑爺,就是辜負了姑。」阿芙端著茶進來道。
還真是!
顧明秀拉著沈驚的手讓坐下,讓阿芙把茶水撤下,換了碗甜湯過來。
喝甜湯能安人的緒,能放鬆心裏防備。
果然,沈驚喝了碗甜湯后,冷靜多了,雖然仍無措又悲苦的樣子。
「說吧,究竟出了什麼事?不論如何,我都是你二嫂,和你二哥一樣,都是你的親人,你的娘家人,如果你在婆家了欺負,我們是會為你撐腰的。」顧明秀道。
沈驚的丫環看了沈驚一眼道:「還是奴婢說吧,姑好面子,說不出口。」
丫環是跟了沈驚多年的,一起陪嫁到柳家,對沈驚忠心,行事也很有分寸。
顧明秀點頭。
丫環紅杏便將沈驚在柳家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柳將軍是真心喜歡沈驚的,不然,也不會等了那麼多年,將人求娶回去。
但柳將軍有個很厲害的娘,柳夫人出名門,孤傲,柳家原本興旺富貴,但在柳侯爺這一代,漸漸沒落,柳侯爺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敗家子,好好賭,好吃懶做,若不是祖上積下財富與功績,柳家早被敗。
現在也是個空架子,外面看著還有侯府風,實際卻捉襟見肘,日子過得一地。
柳將軍只是次子,大哥是世子,大哥有心震興家業,卻不怎麼好,柳家武將世家,不好的世子在軍中實在干不出什麼功績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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