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道:「來人,將柳將軍的妾室帶上來。」
佘氏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跟沈驚差不多年紀,肚子已經顯懷,絕不止三個月。
一上來就跪在顧明秀面前,磕頭:「民婦見過王妃娘娘,給王妃娘娘請安。」
這人一素凈,不施半點黛,瓜子臉,眉清目秀,雖不是什麼大人,但也清秀可人。
「起來吧。」看在是孕婦的份上,顧明秀並沒有為難。
佘氏站起來,低眉斂目垂手而立。
顧明秀問:「請問夫人,懷孕有多久了?」
柳夫人道:「三個月。」
顧明秀好笑道:「確定是三個月?看這肚子,似乎不像啊,至有五個月才是。」
佘氏委屈地看向柳夫人:「夫人……」
柳夫人道:「王妃明鑒,人懷胎,月份小胎兒大的況是有的,肚子大,不代表不止三個月。」
顧明秀點頭:「嗯,好象有理,不過,我家相公說,孩子前三個月在娘親肚子裏長得並不快,還只是一塊小,四個月以後就長得快了,或許,你這肚裏懷的三胞胎?」
佘氏驚慌地搖頭,細聲細氣道:「回王妃的話,請大夫看過,不是雙胞胎,只是……胎兒比較大……」
顧明秀點點頭站起來:「瞧你這細皮的,以前家境還不錯吧,只是太瘦了,最近飯量如何?我家相公是大夫,有治孕吐的方子,要不要吃兩劑?」
笑容可親,熱得很,佘氏有點不知所措,不停地看柳老夫人。
柳夫人道:「多謝王妃,這孩子孕相好得很,並不怎麼吐。」
顧明秀點頭:「哦,怪不得孩子長得大呢,不吐,飯量也正常,這是好事啊。」
一邊說一邊坐下,對李大人道:「大人,大梁律,妾室先於嫡妻生子會如何?」
佘氏大震,撲通跪下:「王妃,求求您,不要啊。」
柳老夫人臉也很難看,卻仍不肯低頭,怒道:「這是阿的意思?」
顧明秀明知故問:「阿什麼意思?老夫人,本妃怎麼聽不懂呢?」
柳夫人咬牙道:「王妃問李大人這話,難道不是要讓佘氏打胎麼?按大梁律,妾室先於嫡妻懷孕,只要嫡妻不允,孩子便要打掉。」
顧明秀點頭道:「原來老夫人您知梁律啊,所以,佘氏懷孕並非意外,更不是什麼酒後失,而是早就計劃好了的對吧。」
柳夫人忙搖頭:「哪裏,確實是……意外……」
顧明秀冷笑:「意外,一次意外主懷了孕,而且,孕相還特別好,三個月就足有旁人懷孕五個月大的肚子,還真是……好生養的一個好子啊。」
站起來,緩緩向外走去:「好了,我該辦的事也辦得差不多了,李大人,請按梁律秉公辦理。」
柳老夫人大驚,衝過來攔住:「王妃,王妃,有話好商量,不用把事鬧得這麼僵。」
顧明秀回眸冷笑:「僵?是誰把事鬧僵的?我好好的妹妹嫁到你家來,變什麼樣兒了?好了,我也不多說,和離吧,和離前,這個人肚裏的孩子必須拿掉,你們不能下手,本妃請宮裏的嬤嬤來,們的手段,相信你們也聽說過一二。」
柳夫人沉下臉道:「王妃,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佘氏肚裏的孩子都這麼大,形了,你這是殺人,是殺人啊。」
顧明秀道:「形了?三個月大就形了?柳夫人,你在撒謊。」
柳夫人下意識道:「我沒有。」
顧明秀道:「你撒謊了,佘氏懷孕超過五個月了,你非要說三個月,五個月……嗯,當時阿剛嫁進門吧,原來,那時候柳將軍與就有首尾了嗎?」
問這句話時,強心中的怒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一轉,看見柳將軍站在側房旁,他眼中有愧,只是向點頭示意,大步走到柳夫人邊:「母親,能解釋嗎?五個月前,小菁還是宋家人,的相公還沒死呢。」
柳夫人眼神閃爍:「阿仁,這事……你可能不記得了,五個月前你們就在一起過啊。」
柳將軍一腳踹翻帽椅:「到現在你還在騙我,是不是阿離婚,然後我正式娶了,你才滿意,母親,到底是你親生還是我?」
「啪!」
「放肆,有你這樣跟娘說話的嗎?跪下!」
柳公子卻沒像以往那樣跪下,而是滿眼譏諷道:「我去找阿,而且,我是不會跟和離的,我知道在這個家過得並不好,可我心裏只有振興家業這個責任,忽視了的,我太在乎您了,在乎到您非要塞個人給我也由著您,只要您高興,只要這個家外表還能風,還能維持下去,我就全您,委屈自己,更委屈阿。」
柳夫人氣得快炸了:「有什麼好的,不過就是個庶出,還是個罪犯的兒,若不是有長公主罩著,整個沈氏一族都要連坐,而也可能被賣到教坊去,為,現在那個瘋子爹被凌遲死,我們大梁朝有多久沒凌遲死過一個人了?你知道一出門有多人對你娘我指指點點嗎?你還這麼護著,阿菁有什麼不好的?為了你,就算嫁了人都還為你守,而你呢,奪了人家的子卻始終棄,你簡直就不是人。」
佘氏過去扶起:「夫人,您消消氣,彆氣壞了子,阿仁哥也是誤會了您的意思,母子之間哪有什麼大仇恨,您彆氣了。」
柳夫人道:「阿菁,還是你最善解人意,比沈有強多了。」
顧明打了個呵欠,對權叔道:「走吧,打道回府。」
柳將軍忙攔住:「二嫂……」
顧明秀冷笑:「可不敢高攀,本妃是阿的二嫂,不是你的。」
柳將軍倔犟道:「我不和離。」
「和離是一定的,這是我和王爺的意思,阿現在就住在公主府,我們是的娘家人,在婆家了這麼多欺負,沒一個人幫,哪怕幾句暖心的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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