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給的人,哪裏能退回去?
私底下不分尊卑也就罷了,這可是聖旨送來的人,能拒收?除非不想活了。
尤其這聖旨還是指名道姓要給易卿的。
最後還是易卿讓人把兩個人領了下去暫時安置。
易卿坐在榻上,用手指敲擊著紫檀木雕花小方幾,瞇起眼睛看向蕭畋:「我得罪他了?怎麼得罪的?」
皇上小氣吧啦的,稚又可笑。
「我不知道。」蕭畋道,「你不用管他。」
「都給你送人了,我還能忍?不行,我得進宮去找他理論理論去!」
蕭畋眼中似乎有笑意一閃而過,但是等易卿仔細盯著看的時候,卻又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假正經」,心裏默默地道,明明就很被自己「佔為己有」,還裝什麼?
「或許是因為包子幫助貞王的。」蕭畋清了清嗓子道。
易卿冷哼一聲,「沒想到他是那種人!他恐怕本就不是真的覺得貞王有罪,就是不放心他還有兄弟活著罷了。」
怎麼不芒果過敏拉死丫的!
自己戴了有的帽子,就想給也送一頂?
拒收!
「皇上不是容不下人的,這件事一定別有。」蕭畋篤定地道。
易卿:「反正他做什麼你都覺得好。」
這倆人才是一對死基友。
晚上,蕭畋的死基友又來了。
還是鑽地道來的,不過易卿這次就沒有那麼害怕了,甚至一聽到靜還喊了蕭畋,然後站起來就盯著出口的位置,還不給皇上掀開地磚,就等著看他狼狽地挪開地磚爬出來。
皇上一出來就對上四隻賊亮的眼睛,氣得破口大罵:「你們兩個混蛋,壞了我的好事,還敢這樣看著我?等我出來——」
等他灰頭土臉地被小德子托上來,易卿主手去拉小德子,皇上頓時更氣了。
蕭畋不聲地把易卿擋在後:「我來。」
皇上表示,這日子沒法過了。
兩人爭著拉他邊的太監,卻對他自己狼狽爬上來的舉無於衷。
「你知不知道,」皇上指著易卿罵道,「我的全盤計劃都被你破壞了!」
「我竟然那麼能幹。」易卿面無表地道。
「蕭畋,你管管。」
「不好意思,我是一品夫人,他沒有任何品級,管不了我。」易卿不客氣地道。
皇上氣急敗壞地道:「朕明天就下旨,奪了你的誥命。」
蕭畋岔開話題:「皇上,貞王的事,應該真是冤枉的。」
他把那日的況一一說了。
皇上臉上怒氣被驚訝取代:「真的?你說的是真的?包子真的這麼厲害?包子呢?快來給我表演一番。」
易卿的白眼都快翻到後腦勺了:「他睡了。」
兒子又不是寵,給他玩的?想得。
早就看出來了,這個狗皇帝就是個抖m,對他不必客氣。
其實如果蕭靖寒活著,應該覺得很幸福——能被皇上毫不保留地信任,這是多手握重兵的將領和封疆大吏們夢寐以求的事。
有一說一,皇上真的不是個嫉賢妒能的昏君。
蕭畋看皇上又要發火,繼續道:「包子的本事是真的,所以喬野應該確實那麼說的。皇上要不查查,是不是喬野做了什麼手腳?」
豈料皇上擺擺手:「和他也沒什麼關係,就是我不能吃芒果而已。」
易卿:「……」
皇上的意思,他本很清楚事的原因?
「貞王是個好的,但是格太衝,早晚都得壞事。我收到的彈劾他的摺子,摞起來比我還高你們知不知道?不給他點教訓,他早晚要被福建那些人弄死。」皇上沒好氣地道。
他原本想得很好,先讓貞王吃點苦頭,然後他再「明察秋毫」,貞王不僅能記住教訓,還得對他更加敬畏,更加忠心耿耿。
順便呢,也把希福建的那些人揪出來一批清理清理。
結果呢?
計劃前半段很順利,後半段卻殺出了易卿母子這程咬金。
現在好了,這個人被們做了,皇上在貞王心裏了昏君,簡直要活活氣死他。
皇上氣得在屋裏轉:「現在難道要朕著臉去和貞王說,朕沒有害你的意思,是想提點你?」
易卿「撲哧」一聲笑了。
「笑笑笑,你還有臉笑。」
「他要是不明白是皇上想放了他,那這樣的蠢材也別用了。」易卿道,「確實是我們不知,打斷了皇上的好事。但是就是這麼湊巧,沒辦法。事到如今,皇上還是可以和貞王推心置腹地談談……」
雖然效果不如從前,但是皇上迂尊降貴了,貞王怎麼都得一番。
「福建了,」皇上指著易卿,「我就把蕭畋派去平。」
「去唄,我又不是他娘。」
皇上和蕭畋:「……」
易卿傲道:「我和他有什麼關係?男人要上陣,哭的不應該是那兩個人嗎?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皇上想把我們湊一對?那也要等湊了我再哭。」
皇上:「你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鼓面也沒你臉皮厚。」
「多謝皇上誇讚。」易卿緩緩道。
皇上氣得不理他,對蕭畋道:「貞王的事,你看怎麼辦?」
蕭畋道:「我去找他。」
皇上顯然沒想到蕭畋會這樣說,沉片刻后道:「易卿,出去給朕煮茶來!沒聽到朕已經口了嗎?」
行,你是大爺。
易卿知道他有話要和蕭畋單獨說,也確實覺得有些理虧心虛,便出去了。
「我如果在貞王面前表明份,他應該知道皇上對他的誠意。」蕭畋道。
他一個「死人」都能活過來,替皇上說話,貞王還能不明白皇上對他不一般?
見皇上還有些遲疑,蕭畋又道:「這件事和易卿沒有關係,是我鼓勵包子去的。」
「就是和有關係,你恐怕也要把人護得死死的。」皇上冷哼一聲道,「我不是介意有孩子,我介意到現在不和你說真話。」
蕭畋心裏默默地想,他們兩個都在為對方的孩子是誰的而揪心,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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