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旺福的手僵了僵,很快又繼續往下順,花月聲音很輕,幾乎是呢喃地道:「對啊,都是閑著沒事逗弄一二罷了,哪來的什麼。」
這回答霜降很是滿意,又笑了起來,拉著的手道:「您忙完就快些回來吧,聽那邊的消息說,好像找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咱們這些七零八落的人,也許很快就能重新凝聚在一起。」
重要的東西?花月想了想:「跟沈知落有關嗎?」
「似乎就是他找到的。」霜降撇,「雖然我也不喜歡他,但常大人都能接的人,一定不會是真的背叛了大皇子。」
提起常歸,花月有那麼一點心虛,即使上回沒有,常歸也不了事,但兩人已經算是撕破了臉,往後要再遇見,也不知會是個什麼景。
七八糟一大堆事攪合在一起,花月有點煩。
回到東院的時候,面看起來依舊平靜,替李景允準備好了晚膳,又替他鋪好了被褥。
李景允連連看了好幾眼,問:「你在想什麼?」
花月隨口就答:「為妾室,自然在想公子您。」
毫無的話,像極了酒桌上應付外客的敷衍。
他聽得不高興極了,手將人拉過來,仔細打量。
殷花月原本板就弱,只氣勢看著足,一副外強中乾厲荏的模樣。來了東院之後,傷病更多,整個人活生生瘦了一大圈。他手比劃,發現的臉真跟他的手掌一樣大了。
「你沒吃飯?」他皺眉。
懷裏的人笑了笑:「吃過了。」
「那為什麼不長?」他的臉蛋,又掐掐的腰,眉峰高高地攏起來,「再吃點。」
桌上酒盛,是他的晚膳,花月看著搖了搖頭:「份有別,妾上不得桌子。」
李景允氣樂了:「行,你別上桌子,你就坐爺上,爺給你布菜。」
眼看著他真的開始作了,花月了自己的袖口,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您不覺得這舉止太過親近了?」
筷子一頓,李景允若無其事地繼續夾菜:「親近怎麼了,你有個側室的頭銜呢。」
「可妾也不是真的側室。」轉頭看進他的眼裏,「四下無人的時候,不是應該與主僕相去無幾嗎?」
他斜了一眼,眼尾儘是戲謔:「哪個奴才能為主子豁出命去?」
花月認真地答:「妾為夫人也能。」
「……」
高興了一整日的事兒,就被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澆了個涼。李景允放下筷子,眼神有些沉:「你給爺找不自在?」
「妾不敢。」低頭,姿態一如既往的謙卑,「只是怕公子一時興起,忘了分寸,以後難以自。」
「還真是。」他握了的腰,聲調漸冷,「可到底是怕爺難自,還是怕你自己心思?」
心裏了,花月朝他出一個毫無破綻的笑容:「妾自然是懂分寸的。」
一子火從心底冒上來,李景允覺得荒謬。他與已經這麼親,這人憑什麼還懂分寸?好幾回的耳鬢廝磨意迷,難不就他一個人沉浸其中?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醉酒的時候,什麼也不知道。
閉了閉眼,李景允鬆了手。
花月飛快地站起來立在一側,替他盛飯布菜:「您先吃一些吧,今天忙來忙去都沒顧得上進食。」
拿起筷子,他沒吭聲,一雙眼幽深地盯著桌上某一。
這一頓飯吃得格外的慢,花月沒有再開口,他也沒有再說話。碗筷收盡之後,他神如常地抬眼看:「你今晚就在這屋子裏睡,爺不你。」
花月點頭,回房去抱了的被褥來。
晚上的時候,溫故知過來了一趟,他欣地看著同一屋的這兩人,然後凝重地開口:「查出來了,韓霜乾的。」
李景允平靜地喝著茶:「怎麼想的?」
「估是想用那紅封挑撥您二位的關係,來個『夫妾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溫故知攤手,「誰料您沒上當。」
「繞這麼大個彎子,也不嫌累。」李景允很是不耐煩,「你也跟遞個信,讓別白費功夫,沒用。」
「也不是沒說過,那位死心眼,有什麼辦法?」溫故知嘆了口氣,「不過我是沒想到,這小腦袋,竟也能扯前朝之事,要知道咱們太子是最忌諱這個的,扯它出來,必定斷了您後路,還妙。」
神微,李景允突然轉頭看了花月一眼。
那人安靜地站在隔斷,似乎在走神,琥珀的眸子垂著,眼睫輕輕眨,像個瓷做的娃娃一般。
收回目,他聽得溫故知繼續道:「不過說來也怪,韓霜像是篤定小嫂子跟前朝有關似的,準備的這陷阱又毒又辣,一旦被坐實了份,那不管是長公主還是太子殿下,許是都不會放過。」
說著,他轉頭問花月:「小嫂子,你是前朝之人嗎?」
花月著手看了李景允一眼,後者朝點頭,示意隨便說。
猶豫一二,點了點頭:「先前在宮裏……伺候過大魏的主子。」
「難怪,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消息,我都不知道這事兒。」溫故知嗤笑搖頭,「人的嫉妒心果然可怕。」
「這事傳出去沒什麼好。」李景允道,「你能就了。」
「我明白。」溫故知點頭,「明日約了要去給韓霜診脈,我也就不久留了,您二位好生歇著。」
李景允將他送到門口,溫故知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音道:「不是我要說小話,三爺,畢竟是邊人,有什麼話早些問清楚,也免得將來誤會。」
頷首表示聽見了,李景允將他推出了大門。
花月站在原地發獃,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不太好看。他默不作聲地看著,褪了外袍,又熄了燈。
「爺給你一晚上的時間。」他心平氣和地道,「你要是有難,說出來,爺給你解決。若是不說,就休怪出事之後爺不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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